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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留能爬上车阳高位,自然有一定能耐。借助匈奴车阳身份,乌留悄然聚拢数十匈奴,激励众人道:“如今世道,顺民遭受压迫,反贼反而有财货厚赏。诸位匈奴儿郎,何不效仿前辈,杀官反叛而求朝廷赏赐?即便不成功,我们也能远走漠北,总好过这潮湿矿井,颓沱岁月。”
似这批匈奴苦工,大半都是因涉及“圆月之叛”,才被刘杲罚以十年奴隶之刑。这些人,或多或少,都通晓骑射、战阵冲袭,或许不能相抗汉兵精锐,但比那些捕捉来的鲜卑牧民、北地胡强、罪民强的太多。
人之本性,畏为首,乐随大势。
故矿区近三千名奴工,虽惨死六分之一,但在刀剑之前,他们依然选择屈服,无人敢随意逆行。至乌留以故车阳名号聚义时,这些奴工却又是心思蠢蠢欲动,欲跟随乌留脱离苦海。
当夜,乌留率数十人操刀擒杀监工,唤醒矿区住房里近千匈奴,聚义反叛,劫持、诛杀矿区所有头目、汉人。一夜之间,乌留以匈奴车阳之名,统帅起两千余奴工,占据矿区。
至天明时,大势已定,汉官或被诛杀祭旗,或被捆绑聚集,充当与汉兵交换的人质、筹码。
俗话说:乱世不为官,惧兵惧暴民;盛世好为官,贪权逐利。
这些匈奴奴工中,不少人涉及匈奴故权贵,瞧不起乌留这个所谓车阳。故才刚刚占据矿区,这些人已经互相抱成团,各成势力,耻于听命乌留。
乌留知道自己声望不足,难以服众,心中忧愁万般:若是不能将两千余人拧成一股,如何能逆击即将来平叛的汉兵?
便在这时,有一人向乌留建言:“故左当户兰阜幽居离石之侧,何不迎来奉之为主?兰氏世代权贵,若由大当户举旗,谁敢不从?”
乌留眼神当时便是一亮,他虽鄙视兰阜好虚言而无实行,但不可不承认,作为兰氏权贵、大当户,兰阜在匈奴各部族中,名头远甚于他乌留。若非如此,昔日乌留何至于去巴结他瞧不惯的兰阜。
乌留心中一动,问道:“你去刑拷那些汉官,询问离石多少兵力。若是离石兵少,我们便去迎奉兰阜为主。”
不一时,部属传来消息,言刘杲正在南方用兵,离石驻兵多内移驻防,此时离石正处于空虚,是行大事的最佳时机。
乌留大喜过望,立即招来心思各异的诸人商议未来计划。兰阜是兰氏权贵正宗直系后代,地位崇高,远超众人。当此之时,众人互相不服,也唯有兰阜,才能成为全权统帅两千余人。
稍稍议论会,众人便异口同声,言当即时发兵离石,奉兰阜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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