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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一个人放下一些事情,也足够让一个人获得一些东西。
一年的时间,顾思汝的摄影作品得到了大众的认可,她的摄影集成为许多摄影爱好者争相购买的东西。她和国际知名的杂志签了长期合作的合约。大四的时候,同学们在忙着实习,写论文的时候,还要找工作。她却不必这么辛苦,她的工作合约,已经被妈妈锁在了保险箱里。
一年的时间,顾思汝放下了她纠结的那件事情,克里斯蒂亚诺出轨,是他犯下的错误,不该由她来承受这错误的代价。她试着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他们两个的关系。她爱他,这是毫无疑问的。至于他,应该也是爱她的。就像媒体说的,这几年,能够在他家自由出入的女人,能够抱着他儿子站在他旁边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但是,他的心不够坚定。她以前说他像个孩子,多半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他确实和孩子一样,想要做什么就做,不会去想后果,也不会去克制自己。把他的这个错误,当做是一个孩子没能抵制住糖果的诱惑,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一年的时间,让本泽马从一个大男孩,变成了一个女孩儿的父亲。这件事情,顾思汝一直觉得很神奇。就在她离开马德里后的一个月,她收到了来自克洛伊的邮件。克洛伊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本泽马。可他们明明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又在一起了,顾思汝并不知道。后来才知道,他们只是睡了几次,并没有复合。本泽马还是从顾思汝这边得知克洛伊怀孕的事情。他表示会负责,孩子他不会不要。但他依旧不可能再和克洛伊在一起。
顾思汝想到了克里斯蒂亚诺。当初她很不能理解,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让一个女人为他生下孩子之后,夺走孩子,抛弃母亲。现在,她可以理解了,不会像当初责怪克里斯蒂亚诺那样责怪本泽马。任何的东西,人或者物,都不能成为绑架爱情的枷锁。如果不爱,那就没必要在一起。
那么,如果相爱呢?是不是就应该在一起?她这样问自己。
是的,这一年的时间,顾思汝从来没有不爱过克里斯蒂亚诺。每次在街上看到他的海报,她都会驻足,盯着他看很久很久。看那些被修饰过的棱角,看那双深邃的眼。曾经她抚摸过无数次的脸,对她依然充满了吸引力。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那次她没有跟林慕卿去酒店,没有看到那一幕,他现在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快乐。
有时候,她宁愿做一个快乐的傻子,也不想察觉一切的真相。可那些如果不会发生,她已经和克里斯蒂亚诺分手,她再也不会去到马德里。即便他来中国,她也不会再去见他。她可以放下对自己的惩罚,却放不下对他的怨恨。
一年的时间,也让克里斯蒂亚诺明白了很多事情。以前,他觉得自己是无法忍受孤独的。从小就在训练营独自生活,让他的内心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所以,他不停地寻找女友,不让自己一个人入睡。然而,不知道是他对自己的认知有错误,还是他害怕孤独的病被治好了,这一年里,他一点都不想去结识新的女孩儿。
他看着顾思汝穿过的他的衬衫,觉得过去的几年时间,就像一场梦似的。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忘记自己是个足球运动员的身份,让他放下肩上的那些担子,告诉他输了也没有关系。有一个人,虽然总是对他撒娇,任性地提出一些要求,却能安抚他内心所有的负面情绪。有一个人,让他的儿子至今念念不忘。
都说小孩子的记忆力不好,只要一个月不见,可能就会把人忘了。多斯桑托斯的记忆力其实也不好,皇马的这些家伙儿,即使常常跟他玩,他也经常在下一次见面时害羞地缩在爸爸身后。可他记得他的mama。他常常问爸爸:“mama去哪里了?”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儿子的mama在哪里,也和儿子一样想念着她,想去找她。可他已经没了那份勇气。在他寄出那封邮件,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再去追逐她的勇气。
克里斯蒂亚诺常常在多斯桑托斯的身上看到顾思汝的影子,明明这个孩子不是她生的,他却总觉得他们两个是母子。多斯桑托斯和她一样,在喝过饮料后,享受地伸出舌头去舔嘴唇,然后享受地砸吧嘴巴。他也会在犯了错误后,乖乖蹲在他身边,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做声响地等待惩罚。他喜欢喝牛奶,喜欢吃各种各样的水果。他喜欢相机,拿着相机拍下了许多焦点模糊的照片。
这一年的时间里,克里斯蒂亚诺的脑海里,最常浮现的,就是她端着相机拍照的模样。他晨跑时,她站在路边,端起相机,拍下日出。从天际射出的光线将她笼罩,明亮耀眼的女孩儿,总能让他心跳加速。
他偶尔会听到她的消息。她又为杂志拍了一组封面,受到很多人的夸奖。她的摄影作品获得了一个奖项,她在领奖时笑靥如花。中国流行玩微博,他也曾注册过,但分手后,她就把他屏蔽了。他又注册了一个新的账号,去关注她,看她发的一些关于她生活的事情,一些她拍的照片。他从本泽马那里知道一些她的近况。她离开马德里的这一年时间里,和皇马大部分的人都保持着联系,唯独和他,断得干干净净。
这一年的时间里,克里斯蒂亚诺和本泽马在痛快地打了一架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友好。在球场上,他们一起在锋线上为球队冲刺。在私下里,他们一起喝酒,一起天南海北地乱侃,一起,在心里想念顾思汝。不同的是,本泽马依然在不同的女人见流连,即使有了女儿,也不见收敛。而他,再也提不起精神。
在他缅怀过去的时候,经济人打来电话:“cris,下周有个活动,要去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