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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冲向敌人的十字军骑士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和战马的了对面的萨拉森人之中,但是很快这些认为会发生一场心目中的激烈大战的骑士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更加糟糕的境地。
原本看似厚实的撒拉森步兵队形居然像简陋的稻草靶子般被一戳即散,甚至很多骑士还没有感觉到和敌人冲撞带来的震动就已经冲过了前面的步兵,直接撞进了一片中间空空的空地上。
随即发生的一切是这些骑士不希望遭遇到的噩梦,撒拉森人面对十字军的的中空队形如一个巨大的漏斗般疯狂的吸食着从山上涌下来的十字军,而他们射出的已经点燃的弩箭则如从天而降的可怕火雨般疾风暴雨的落向那些可怜的十字军!
地上原本干枯的灌木立刻燃烧起来,大片冒着火焰的灌木在热烘烘的风中随着灌木丛直接向前扑去,冲天令人窒息的黑烟霎时掩盖了早已因为饥渴而变得精疲力尽的十字军眼前的道路,他们在火焰中哀号着,在浓烟中扔到武器到处狂奔着,而从浓烟外的射来的如雨箭矢则像可死神投下的道道阴影掠夺着他们的生命。
德洛斯已经被浓烟熏得一片漆黑的脸上一双通红的眼睛不住流着眼泪,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挥舞着长剑砍杀了多少敌人,或者也许他根本就是在自己胡乱劈砍却没有丝毫结果,不过他还记得自己身边的骑士已经倒下了一片,甚至在战马踏在一截烧着的树枝上发出嘶叫时,他看到了自己的亲兄弟分团长小莫洛斯正躺在自己马下,他的身上折断地几支断箭说明他在死前曾经怎样的挣扎,而几乎烧焦的下半身则让这位医院骑士团的大团长为自己的亲兄弟发出了复仇地嘶喊。
随着再次挥起长剑,德洛斯在一阵疾风吹散浓烟的瞬间看到了一片离自己最近的撒拉森人,他们的弓弦还在颤抖,而已经射过地箭矢却已经掠过德洛斯的身畔。
“上帝地惩罚!”随着医院骑士团大团长的高呼,紧随他身后的两名骑士在大团长的带领下疯狂的冲过浓烟向着那些萨拉森弓手出去,他们就同几只冲进羊群的猛兽般扑进敌阵,在那些撒拉森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们的长矛已经准确的戳穿了迎面敌人的胸膛,甚至有一个骑士地长矛上挑着还在不住挣扎惨叫的敌人再次向拥挤着后退的弓箭手们猛扑!
“上帝在指引我们,从那里冲出去!”一个全身洁白的僧袍,手里去握着沾血利剑的僧路的声音吸引了正在盲目狂奔的士兵,看着这位高举利剑和十字架的主教,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跟随在他地身后如猛然寻找到宣泄口的洪水般向被几个骑士冲开地缺口疯狂涌去。
“跟随阿卡主教!”
“跟随主教大人!”
被喊声吸引而来的士兵汇聚成了一片洪流,他们相互拥挤推搡着以不可阻挡地力量疯狂冲击着撒拉森人的阵线,很多人在拥挤中被推进了熊熊大火里,他们地身体立刻燃烧起来,一声声的惨叫夹杂在焦糊味道里弥漫人群,直到有人从背后给他们一刀,让他们彻底摆脱这可怕的折磨。
“弓箭手,火油箭!”
站在稍微靠后的地方,拉赫曼可以听出发出这声命令的将领声音里走调的兴奋,看着应声划着弯曲轨迹呼啸而去的一片火焰,他不禁发出一声兴奋的“哈”的大叫。
由专门包裹着黑油和火磷制成的可怕的火油箭如地狱般降临到那些根本无处躲避的十字军身上,大片被射倒的士兵立刻被后面的人践踏着踩在脚下,那种嘶鸣痛苦的喊叫声,以至连拉赫曼听了都不禁为这些异教徒所受的痛苦感到阵阵惊心。
“真主惩罚这些异教徒。”那个将领再次高高举起手臂用力挥下,可这次他看到的却是一片和稀少的火油箭夹杂一起的火箭,甚至是普通箭矢呼啸着射向敌人。
“火油箭,为什么不用火油箭?”拉赫曼沉声让自己的卫士向那个将领发出质问,可是得到的却是火油箭因为数量不够,只能珍惜着使用这个让他感到愕然的回答。
“尊敬的埃米尔,”那个将军惶恐的跪在地上“我们运来的火油箭和很多箭支因为在路上不住的受到袭击都没有能送到,苏丹甚至为了这个生过气。”
“你是说我们的火油箭根本不够是吗?”拉赫曼看着山下那群在一身白袍的阿卡主教带领下已经开始向着山谷冲击的十字军狠狠的问着,他没想到自己那次随意的袭击居然会造成这样的印象,他甚至觉得这一切有可能是萨拉丁为了羞辱他而故意让他难堪,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实在幼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私人那点自尊心而干冒放过异教徒的险。
“把所有火油箭集中起来,给我射死那个异教
拉赫曼的手指狠狠的指向冲在这群越战越勇,甚至有着敌人砍杀的十字军的前方“射死前面那个人,那个异教徒的头领!”
霎时随着弓弦拉扯发出的咯吱声,在略一沉寂后一片“嗡”鸣豁然响起,随着漫天的火焰和火磷带起的大片浓烟,铺天盖地的火雨霎时笼罩了那群已经冲到山谷中的十字军。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可怕的,拥挤在一起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的几百人如同一堆被聚集起来的火把般熊熊燃烧起来,而让拉赫曼感到诧异的是,在那些令人惨不忍睹的人形火把中,他似乎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僧袍依然在不住飘摆。
阿卡主教定定的站在地上,他的袍角已经燃起火星,可他丝毫不动,他的双手高高举起,随着从他嘴里发出的祈祷声,四周即将死去地人们立刻挣扎着匍匐着向他聚拢过去,他们伸出焦糊的手请求主教在他们死前为他们做最后的祈祷,一些已经被烧得发不出声音的人则抖动着痛苦的焦黑身体卷曲在他地脚下。
“我看到那天使擎着名贵的炉,把里面的火焰倒下,随有雷轰,大声,闪电,地震,”阿卡主教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颤抖着做着最后地祈祷“天上有大声音说,世上的国,成了我主和主基督地国。他要作王直到永永远远。天上的门开了,在他殿中现出他的约柜。随后有闪电,声音,雷轰,地震,冰雹!”
一阵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再也说不下去,他身下的火焰已经逐渐烧着,随着最后从这位老人嘴里发出的痛苦身影,阿卡主教终于彻底被一团冒着黑烟泛着焦臭味道的火焰彻底吞噬。
“阿卡的主教蒙召了!”
一声痛苦哀叫从一个骑士嘴里迸发出来,可这个看到那幕惨剧的骑士还没来地及说出第二句话,一片箭雨已经再次劈头盖脸而来,随着他的身体在马上不住摇晃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他后背上立刻映出了好几支还在颤抖的翎羽。
“上帝,这简直是地狱!”汉弗雷惊惧的躲避在两匹战马中间,可很快随着一匹战马中箭摔倒,他只能挥舞起长剑紧跟在雷蒙身后盲目的冲向前方。
“这就是我们的审判,是整个耶路撒冷的审判!”雷蒙突然站起来,他甚至不过迎面而来的箭矢张开两臂向前走去“上帝在惩罚我们,他在惩罚我们的罪孽和自私,在惩罚一切背叛他的人,这里也包括我,来吧!来射我吧!”他大声喊着,可他地身体立刻在被一蓬箭雨射成豪猪之前被汉弗雷扑到了一块石头后面。
“大人,您应该带我们离开这里,这是您的职责!”汉弗雷愤怒地喊着,他已经忘了自己怎么敢向这位高贵伯爵大喊大叫,可四周已经一片地狱般的惨景让他早已忘记了应有地礼貌和地位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