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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惜梅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候在她身边的许妈妈、荷花和候在瑾瑜身边的金麦、候在五姑娘榻边的银麦统统都退了出去,才兴致勃勃地回答:“当然是陵祁百姓了!你不知道,我之前送你祖母回吉庆院时,有几个下午到吉庆院做客的族亲女眷特意告诉我,从今天上午开始,外面就已经有人在传你大姑姑和你三婶撺掇你祖母诬赖你克人、想害死你的事,到了下午,几乎整个陵祁百姓都已得知这事,都在替你抱不平呢!”
“哦?”瑾瑜很是意外。
昨天的事,除了家里人,只有一群族亲女眷在场。
其中,家里人在祖父这种看似公正、正直伪君子的带领下,根本不敢做这样的事。
族亲女眷里的大姑奶奶虽然明显有讨好母亲的意图,却是个擅长相机行事的,深知家族的重要性,绝不可能为了讨好母亲而把这事传出去;族亲女眷里的大姑虽然凡事想到什么说什么,却是个要面子的,像这种关于她自己做坏人、出糗的事,她自然也不可能传出去;至于那些其他的族亲女眷,瑾瑜记得,上辈子,母亲被逼死,她们也在场,却在自己三兄妹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两年中,没有听到过外界传出一点母亲被逼死的风声,充分说明她们都是些冷漠麻木的家伙,同样不可能把昨天的事传出去。
倒是崔景宏那家伙,上辈子手里人多,擅长查人底细和造势,深知自己的情况,而这辈子,恰好又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又想跟自己再续前缘,完全干得出来这种既能帮到自己,又能让自己看出来是他在帮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瑾瑜心里有了底,收回思绪,好奇地问秦惜梅:“母亲,你说的这事跟你刚才的‘做给外人看’能有多大的关系呢?”
秦惜梅正准备解释这一点,伸手怜爱地轻轻摸了摸瑾瑜的头,郑重其事地提醒:“瑜儿,昨天的事,除了家里人,只有一群族亲女眷在场。其中,有一些族亲女眷跟我比较熟,关系也比较好,虽然表面上没有当场出面帮我们说话,暗地里极可能会替我们打抱不平。要是我所料不差,必定是她们昨天离开后,暗中把事情给传了出去。”
说到这里,秦惜梅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如果不出我所料,接下来几天,族中那些善于钻营、昨天却不在场的族亲女眷必然会因为得知这事,装成关心你的样子,来私下拜访我、探望你。到时,你只要能够在她们面前沉住气、学我刚才的样子,耐着性子悉心照顾你这得了‘失心疯’的五妹妹,那么,她们一定会误以为你是不计较你三婶昨天的过错,真的待你五妹妹好,并为了讨好你我,把事情给传出。”
“这样以来,你不仅可以得到以德报怨的好名声,还可以让大家都知道你五妹妹得失心疯的事,令包括你二姑姑家二表哥在内的那些好人家的孩子都不敢来求娶她,间接地报了她为了能有希望嫁给你二姑姑家二表哥,推你下荷池的仇!”
说完,秦惜梅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轻松地长舒一口气,把瑾瑜搂在怀里,特意又提醒一句:“瑜儿,你是母亲的心尖尖,谁要想置你于死地,我都不会放过她!所以,以后,你都不许再怀疑母亲对你的感情了!”
瑾瑜意识到秦惜梅完全把事情弄错对象了,原本正在暗暗发愁,现在,听她这么一提醒,又觉得她能“趁机”替自己想到这种看似“兵不血刃”的报仇方法,也算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为了不令她感到失望,瑾瑜打起精神,故意作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微垂着头,掩饰住眼里流露的无奈之色,将错就错地道歉:“母亲,对不起,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错怪你,你给我报仇的方法很不错,谢谢你!”
“嗯,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乖瑜儿么!”秦惜梅不明就理,信以为真,十分开心。
……
晚膳用完不久,瑾瑜就哄了秦惜梅回她自己的院子,让方南旋点上五姑娘的哑穴和麻穴,以金针刺穴的方法,令五姑娘清醒过来,又吩咐银麦速去府门口候着被秦惜梅再次打发去请大夫过来的金麦,以便及时把五姑娘已经清醒过来的消息告诉金麦请来的大夫,免得人家多走一段空路,才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学着五姑娘当年在秦惜梅被逼死后、对自己和四妹妹用过的方法,拿了一根针,往五姑娘白嫩的腕子上用力扎了一下,再用力拔出来。
奇怪的是,瑾瑜原本以为以自己心里对五姑娘的恨意,必然能像上辈子五姑娘扎自己一样,至少扎上个十几针,结果,当针拔出来时,看到扎过的地方涌出的那一小汪艳红的血时,瑾瑜突然又觉得这种以毒攻毒的暴力方法很没有意思,犹豫一下,还是扔了银针,拿手帕轻轻拭掉五姑娘腕上的血,出了内室。
这时,被打发去请麻罗法师的婆子恰好回来了。
她一进屋子,就满脸愧疚地告诉瑾瑜:“对不起,三姑娘,麻罗法师不在家,出去做法事去了,他家里人原本说他是过一个时辰回来,谁知,一个时辰后,他让人给他家里人传话,说他临时又接到一件大法事,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所以,我只好独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