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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东玄凝视着那些花瓣很久,很久,终于,他把书合上,重新放回了抽屉里。他过到窗边,抬手推开窗,外面的雪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天上还不断落着雪花,不知这场雪会下到什么时候。窗户外,一个人影远远走来,她步调轻盈,若有所思的低着头,白雪积满了她的发上和肩头。
一阵风起,夏寻雪的长发在风雪中飘扬,皑皑白雪中,形单影只,那是一份化解不开的孤独。
她没有察觉到远处投来的注视,他却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一个人走在雪地里,看着她任由大雪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一深一浅留在雪上的足迹,看着她一张几乎要融化在雪里的脸庞……原来,她也是一个人。
夏寻雪回到宁东玄寝室时,他命人在房中烧了火炭,房外冰寒冻天,房内却是温暖如春。
他盘膝坐在罗汉床的一边,床中的方桌上沏了一壶茶,茶还热着,袅袅的白气徐徐的向上蜿蜒。
“庐山云雾茶。”夏寻雪坐到罗汉床的另一边,闻得茶香,她说道。
宁东玄倒了一杯,置于夏寻雪的面前。
“想不到太子还喜欢喝茶。”几日相处下来,夏寻雪已无身份的拘束,她端起茶杯,用茶盖捋了捋悬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茶叶芽叶肥嫩显白亮,茶水色泽翠绿,香如幽兰,她抿了口,味浓醇鲜爽。
“偶来雅兴。”宁东玄一副挠有兴致,自得其乐的模样,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也端起茶杯,抿了口,再道。“庐山云雾茶。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夏寻雪看向宁东玄,四目相对,他眼底郁着耐人寻味的光泽。
之后的几天,夏寻雪和宁东玄便这般不好不坏的相处着,他毒发过几次,每次毒发都很痛苦,她则是用针灸为他镇痛,他也没像之前的陷入昏迷或是发生大的变故。有些平静,安逸的像是风雨前的过渡。
那几日,司徒疏每天都会来,但呆的时间都不长,每次都会问夏寻雪太子的身体状况,见宁东玄的身体还算稳定,他便离开了,不知在忙些什么,关于此,宁东玄也不过问。
确实,司徒疏还是背着宁东玄在暗中调查百里崖。他调动了所有潜伏在庆王府的奸细,里里外外把庆王府找了个遍,却是,完全找不到百里崖的踪迹。是他猜错了?不会,司徒疏了解宁绍云,要没目的,宁绍云不会让杜安易找百里崖,再到后来的太子中毒,这些绝对不是巧合。
是一场早就算计好的阴谋。
司徒疏把搜查范围放宽,包括宁绍云、杜安易去过的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司徒疏也势要把百里崖找出来。
那年的初雪,足足下了四天,脚踩在雪地上,能把雪靴整个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