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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时,黄师傅来了一趟,通知未霜审核通过,可以开始学习过滤蒸馏这一节。顺带着,他还带来一个消息,那就是上次发酵过度的那批粮食,已经被酿成酒了。
看着黄师傅的表情,未霜猜测,“酒有哪些问题?”
发酵成那样的粮食,酿出来的酒有问题是必须的。但是具体有哪些问题,这还需要师傅来解答。
“其实问题也不大,出酒量比以往少,过滤时,也能看到比以往浑浊。味道浓烈,甚至有些刺鼻。”黄师傅皱着眉头,“不过我试过你的方法,应该是没有错的。只需把发酵时间缩短,大致上是没有问题的。”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未霜点点头,“那酒我能不能尝尝?”味道比以往浓烈?这点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黄师傅点点头,“正好要教你在过滤蒸馏上的事,你且随我来。不要小看这简单的过滤与蒸馏,酒的清度最主要便在于这一节。古有琼华汁,乃是因其清透如天上泉水。而酒庄以前进贡给圣上贡酒翠涛酒,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它的清,犹如看见整片溪流河底,让人一看便能感觉到渴意。”
虽然在陈府待了这么久,但这还是第一次真正听说了贡酒的事情。
“翠涛酒?它被封为贡酒,还有其他的原因吧?”未霜跟在黄师傅后面,问道。
黄师傅脚步微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声音低沉了一些,“当然有,它不仅清,还味浓,易醉人,最重要的是,它能保存五十年不坏。”
五十年……虽说酒是老的香,但是一般的酒,也是保存不了那么久的。酒精也是会挥发的,随着时间的消逝,翠涛酒却能在五十年之后,越来越醉人,且香浓无比,这才是令圣上龙颜大悦的原因。
相传这翠涛酒就是因为前苏国还未被姜国推翻取代时,圣上无意间打翻了一坛酒,酒香瞬间蹿满了屋子,而屋里的仆人甚至闻过之后便醉晕晕的,几次证实过后,才发现这是已经存放五十年的翠涛,这才封为贡酒。
“魏爽斗胆问一句,师傅这些年……没有试过酿造吗?”这几代的陈府人,都没有酿造出翠涛。上几辈的人铁定是会留下秘方的,而有秘方还不成,也说明这酒酿得艰难,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事的。
黄师傅突然止住脚步,“这里就是过滤房了,你跟我进来。”先前的话题不再被提起,未霜也只能作罢。
等到中午时,姜颐洮来了。
得大少爷的命令,未霜将他带到云城最大的码头。酒庄出厂的酒有很大一部分会销往外面,而这个码头也是云城外贸的主要码头,来往船只差不多有一百多艘,工人更是不计其数。
将计划与姜颐洮交流过后,未霜带着姜颐洮来码头附近的小茶馆坐下。
见她坐下大口喝茶一气呵成的样子,姜颐洮挑挑眉,“你是真的不在意你的女儿身。”
未霜放下茶碗,顺带用袖子擦去因喝得急从嘴角流下来的茶水,“你介意?”
姜颐洮神情几变,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算算时间,未霜结了茶钱往外面走去。姜颐洮自然是跟上,这点不提。
一直沿着河道往上游走,到了一处亭子里,未霜这才坐下,看着亭子对面坐着的人,挑眉道,“既然来了,就别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