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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年玉瑾然还小之时,玉朝云就曾经指着他的鼻子骂过“当初就不该生你出来!”
这可是一句伤人至极的话,十年前玉瑾然只是个小孩子都能记恨到现在不叫玉朝云一声“爹”,要是如今他骂了出来还不知道玉瑾然会气成什么模样!所以喜嬷嬷当机立断的顾不上和玉瑾然的约定,整个人激动的扑在了玉朝云的面前阻止了他的谩骂。
玉朝云的谩骂倒是停了,不过人却是更茫然了:“喜嬷嬷说今日近不了女人的身子这话怎么说的?”
“嬷嬷不准说!”玉瑾然在床榻上急得满脸通红,无奈双腿不给力,他怎么也挣扎不起来。只能着急的用哀求的眼神盯着喜嬷嬷,期望她能够遵守两人的约定,可惜,他错估了喜嬷嬷对他的关心爱护,以往见不着能做主的也就算了,如今喜嬷嬷能见着玉朝云上门,当然就如那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驸马爷,少爷……少爷他患了怪病!只要女人一近身,要么就吐得一塌糊涂,要么就周身长满红疹,又痛又痒!”喜嬷嬷怜惜的看了一眼玉瑾然,这样的怪病可怎么办啊?难道公主的血脉就到此为止了吗?
“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怪病!”玉朝云第一反应就是被人调侃了,哪有这种怪病?再说了,他走的时候玉瑾然身边不是都还有柔嘉身边的几个丫鬟近身侍候吗?
“怎么没有?你以为我愿意去了青楼人家抱着我看着吗?”其实玉瑾然只去了一次青楼,但进去之后没待到一炷香便吐着出门,被李全和周远抬回府里后身上红疹可是起了足足的三日,说不出有多狼狈。
“好歹你也算读书人,如此粗俗作甚?青楼不是好地方,以后不准去。”玉朝云觉着脑袋里有些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眼前闪过每一次见玉瑾然之时他似乎真的从未和女人靠近五尺之类,唯一能靠近的点便是顾妈妈了。
喜嬷嬷跪在地上仰望玉朝云急剧变化的脸色,瞧了一眼床榻上失魂落魄的玉瑾然,悠然叹道:“也就只有奴婢和顾女官能够近小主子周身三尺左右,再近就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玉朝云颓然的坐倒在了凳子上,“什么时候开始的?看过大夫没有?”
玉瑾然被当面说破这丢人的事情哪里还有脸继续面对两人,不禁双手一撑,身子下滑平躺在了床上,拉了薄被盖住了头脸,当起了鸵鸟。
喜嬷嬷见状又是一声叹息,“十二年前驸马爷离开幽州之时小主子还不满八岁!”她眼前像是又出现了那个在偌大的公主府门口倚门旺父归的小小身影,泪水不由自主的悄然落下。
那厢玉朝云也是面露愧色,几欲张口说点什么,又发觉对着床榻上微微颤抖的成人身影说什么都是苍白,只得紧紧捏紧了放在膝上的拳头,“喜嬷嬷,我知道我是对不起瑾然,但那真的是逼不得已!现在是说瑾然的病,而不是责问我的狠心。”
喜嬷嬷当然知道主要内容在哪,但一切的根源和玉朝云的离开有着直接的联系!擦了擦泪水,喜嬷嬷颤巍巍的起身回到了离床榻稍远一点的春凳上坐下,
“随后的三四年,公主身边原本的大小丫鬟一个个都在奴婢和邬公公的做主下有了各自的婚配;最后只剩下了公主院里的两个小丫鬟明兰和珠兰。谁知道问题就处在这狼子野心的两个丫鬟身上!”说到此处,喜嬷嬷再次怜惜的看了眼床上的玉瑾然,咬了咬唇,像是艰难的下了决心,这才接着讲道:
“小主子的长相随了驸马爷,丰神俊朗有那天神之姿;想必驸马爷也是心有体会,长得好不一定就是幸事……”
玉朝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屈辱的娶了公主,最后还被逼得和公主一起发配到幽州那个满是风沙的不毛之地;明兰?不就是六年前拿了他和柔嘉的婚书来京城找他,最后被他纳为妾室的那个吗?
“珠兰和明兰两个长得不怎样,性子也有些怠懒,看在她们二人六岁就跟着公主一同前往了幽州,顾女官心软,便安排了二人在公主府做了洒扫;可这两人,命比纸薄,心却比天还高!竟然都妄想着做小主子的‘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