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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府里比以往安静了许多,方良人来榭水阁的时间多了,俞璟辞才知,沈梓姝免了所有人请安,每天天不亮就进宫陪皇后娘娘去了。
她想得好,多了皇后娘娘宠爱,沈公府自会青山再起,如今,能帮她的只有皇后娘娘了。
俞璟辞心思一转,笑了笑,方良人歪头,她明媚的笑比瓶里开的花儿还要好看。
“姐姐笑什么?”
俞璟辞摇了摇头,指着手里的话本子,“以往都是山楂和禾津爱看,我还不解,如今才明白为何京城流行话本子了,上边多是前朝趣事,不乏如今还存在!”
方良人跟着笑了,“可不就是?”
想起即将来的秋猎,方良人问俞璟辞,“今年秋猎可听说了有谁去?”
去年秋猎因着怀孕方良人没去,今年心境不同,方良人也想去瞧瞧。
俞璟辞摇头,“估摸着快了,宫里边还没消息!”
第二日,沈梓姝叫人去未央阁,说是有关秋猎的事儿,走进未央阁的门,俞璟辞被里边的萧条惊住了,地上的落叶全扫到了树下,没人搭理,风一吹,又被卷去了其他地方,小步的进了前厅,沈梓姝坐在主座上,偏头与韩侧妃说着话,一改往日隆重,如今的沈梓姝一袭素衫,发髻上插了只与簪子,对着韩侧妃语声柔和。
她刚走两步,身子就被人从后边推了一把,还好山楂反应快扶住了她,抬头,周瑾得意的看着她。
俞璟辞不明,皱了皱眉,坐在,山楂却有些不忿,不过俞璟辞没发话她也没说什么。
对这边的事儿,沈梓姝好像没见到,等人到齐了,她才收回视线,目光落到俞璟辞身上,“今早进宫,听皇后娘娘说后日是秋猎了,让大家好好准备准备,规矩与往年不同,女眷们也可以骑马狩猎,你们看看可需要为你们备马?”
俞璟辞不会骑马,而且,说起马,她心里边害怕,周瑾第一个举手,“如此,就谢谢太子妃了!”
她外家是武将,会骑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陆坊萱坐在角落里,今日若不是太子妃让所有人到场,她不会出门,虽然她升了良人,可比进了寺庙的舒玉婷差不了多少。
“陆良人可是正宗武将之后,想必也需要露一手吧!”周瑾目光落在角落里,众人跟着一转。
陆坊萱惊恐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周瑾。
“不用看着我,太子府女眷众多,不能丢了面子!”
一席话说得好几位都蠢蠢欲动。
沈梓姝逗弄着韩湘茵怀里的小皇孙,听大家议论,差不多了又问了一遍,这下,要求备马的人多了三名。
回到榭水阁,山楂忿忿不平,“主子,周侧妃撞了您,您怎么都不说话?”被撞的是俞璟辞,山楂心里觉得委屈了。
“算了,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周瑾的用意怕是想试探她怀了孩子没,如此之举,也只有她胆大做得出来。
午后,萧珂缮回府去了马厩,让俞璟辞也过去。
偏海树不愿多说,俞璟辞也不知道什么事儿,远远见着萧珂缮站在一匹红枣马前,拿着刷子,拴着马尾。
俞璟辞倪了海树一眼,明了萧珂缮的意思。
“殿下从哪儿弄来的马?”这匹马分明还未长成,个子才到俞璟辞脖子。
萧珂缮把刷子递给马夫,牵着俞璟辞走到马前,“看看,可喜欢?”
“喜欢是喜欢,可后日就是秋猎了,妾身不会骑马,让殿下失望了!”俞璟辞看着马的眼睛,还算和善,心里不那么紧张了。
萧珂缮抓起草喂马,拉着俞璟辞的手摸向马头,“你摸摸它,它认主了,你即使不会骑马,只需坐在上边也不会摔了下来!”
俞璟辞才不会上当,收回手,围着转了圈,“殿下真想妾身陪你骑马?”
萧珂缮不语,他差人做了两套骑马服,桃花束腰衣衫定能让俞璟辞在众多女眷中夺人眼球。
俞璟辞拍了拍马身,马儿还是太瘦小了,她坐上去会不会欺马太甚?
萧珂缮差人把服装拿来,俞璟辞见后拧了拧眉,桃红色,太艳了。
“你穿上,我教你骑马,学不会就算了!”萧珂缮本也没让她再秋猎时大展身手,经过一铺子,见到这套服装,脑子里第一想到的就是俞璟辞穿上会如何!
拗不过萧珂缮,俞璟辞换上服装,百褶领子周围镶了圈墨绿色底纹,腰身被束裹,胸口桃形薄衫隐隐露出里边的风光,俞璟辞不自然的踢了踢,恼羞成怒的瞪着萧珂缮,她稍微一埋头或者低头,胸前的风光就露了出来,怎么穿得出去?
萧珂缮满意的帮她理了理,白色桃形薄衫刚好中间,若有似无勾着她两处浑圆的轮廓,他的手不自主就热了起来。
俞璟辞注意到他的变化,急忙后退一步要叫人,可山楂她们识趣的走到了一边,俞璟辞才发现,马厩里只有两人。
她牵了牵领口,“殿下,还骑不骑马了?”
萧珂缮眼神火热,俞璟辞透不过气来,别开眼,脸烫得厉害。
“算了,马终归太小,长大了我再教你!”说完,拿起俞璟辞的披风给她穿上,牵着他上了一匹比俞璟辞高处半个头的马。
俞璟辞感觉身子一轻,被人拉起,不待她惊叫一声就落在了一个人怀里,身下的马儿左右走着,俞璟辞害怕,想转身抱住萧珂缮。
“别怕,他还没走呢!”萧珂缮手抄过她的腰,稳稳牵着绳子,把她拴在怀里,轻轻抖了抖辫子,马儿走了起来。
一颠一颠俞璟辞肚里一阵翻滚,脸瞬时惨白,身后的萧珂缮见不到,头顶在她肩膀上,“是不是不害怕?”
怀里的人却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萧珂缮惊觉不对,掰过她身子一瞧,俞璟辞咬着嘴唇,脸色乌青。
“怎么了?”他急忙翻身下马,把俞璟辞抱下马,席地而坐,抱着俞璟辞,轻轻顺着她的背,“怕怎么不说,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她穿衣服时尽管别扭,可脸上漾着羞红的恼意,平日他央着不睡觉,她也这副神情,萧珂缮便以为她喜欢。
俞璟辞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胃里翻滚两下,她想吐,吐不出来,回神过来,枕在萧珂缮怀里,他满眼愧意。
“殿下?”
“好些了没,要不要找太医瞧瞧?”
俞璟辞摇头,伸手,轻轻抚平他额上褶皱,“别皱着眉头,不好看!”
“是不是被吓着了?”萧珂缮埋头,轻吻了下她额头,“害怕就不骑了,秋猎等着我给你猎好东西回来!”
俞璟辞心里一暖,萧珂缮对她或许是有情义的,也许不深,可比起府里其他人,好上许多。
“和殿下无关,小时候,我与父亲去绥化镇寻砚台,太祖病重,车夫赶着车,火急火燎赶路,下了雪,官道不好走,翻了两次车......”
从此,她心里边就留了阴影,这件事,她谁也没说,后来,她也没再做过那般快而险的马车了,也就没当回事儿,直到刚刚看到那匹红枣马,才把她记忆翻了出来。
萧珂缮可以想象,当时的小姑娘得知养育自己的太祖不久于人世的难受,冬日赶路本就寒冷,车夫又失手,俞璟辞心里的恐惧他多少体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