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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摇摇头,道:“这个大师姐……”
波楼霍看他欲言又止,显然是不知从何起,便换了个简短的问法:“靠得住吗?会威胁到影月吗?”
赫连眯起眼睛,疑惑地摇摇头。
波楼霍瞪大了眼睛,手已摸到背后的弯刀。赫连赶紧按住他,道:“师父师父稍安勿躁……我只是不知从哪起。”
波楼霍道:“连靠不靠得住你都不知道吗!你这个辉日右使做的什么事?”
赫连无奈道:“连影月自己都不知道呢!我初回见到她把人带到我们营地的时候,影月跟我她花了此番从统万城底所获的三成买不死金身一路护送……”
波楼霍顿了顿,摸着胡子道:“哦……到没看出是个爱财之人,既然是爱财,我教富可敌国,那当然是靠得住的……”
赫连苦笑道:“师父,若是如此,我还会不出个一二三吗?”
“你继续。”
“她陪着影月出生入死,我昨日同诸位长老讲过的,她和影月一道下了地宫,同战黑暗血肉,最后被地下河卷走,徒步穿过沙漠和我们汇合。她的武功十分厉害,甚至强过影月……”
“唔,倒是重信重义之人。”
“我不明白的是,她二人看着好像是一体同心,就如姐妹手足一般,影月提起她来的时候,却是全心全意地防备。我曾问她为何不同不死金身的帐篷放在一起,她却‘和她睡这么近,你还怕她捅不到我吗?’”
波楼霍也疑惑起来,道:“唔……我明白你为何疑惑了,影月这孩子,倘使是真的朋友,对人便是推心置腹,绝不会面上对人好极,回头便和旁人诋毁她。”
赫连叹了口气,又道:“可她一路上都是和不死金身睡同一个帐篷,最多夜里出来透透气。”
波楼霍奇道:“你们缺帐篷?”
赫连顿了顿,“哦……缺……”
“路上不是有好多分坛分舵,怎么没补一个?”
赫连脸色古怪,道:“都是影月……我后来竟习惯了,完全没想着再去要一顶新的。师父,她这是口是心非啊,女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吗?可影月从前很直爽啊。”
波楼霍也一时无话可,摸着胡须沉默着。
赫连总结道:“她这一路上都透着古怪……”
“这个……为师也没有日日和你们在一处,也不好揣测影月的心思,女儿家么,女儿家的心思,别猜了……”
“哦……师父还记得……”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引得波楼霍凑了过去,“还记得我做鎏金旗旗主之时,被教主责罚的事情吗?”
“哦,记得,我听了。你独自南下去找影月,没找到,还差点引来了老仇人。”
“没错,我当时碰上的,就是不死金身和她的部署,只打过照面,没打起来。不死金身,便是害得教主断了一臂那人的亲传弟子。”
波楼霍倒抽一口凉气。
陆亢龙武功大成之际,天地为之色变,乃是教中武功第一高人,不料首次南下便被人废了一条手臂,从此武功大减不,每逢天气有变,断臂处便疼痛无比。波楼霍也有些疑惑,问道:“这等大仇人的徒弟,影月也敢留在身边?”
“不错,而且去年影月奉教主密令,独自一人前往梁国国都营救身陷囹圄的老仇人。教主既然和老仇人关系如此暧昧不明,她二人的关系暧昧不明也不奇怪。我所奇怪的是,当年影月消失的地方,便是这不死金身曾经出没的地方。想来她二人那时便认识了,后来影月三番五次想杀不死金身……”
“却没杀掉?怨不得你们叫她不死金身,倒是个挺贴切的名字。”
“正是如此。再出现的时候,两人已好的蜜里调油了。我猜不透怎样的关系会让影月从这等恨不得杀了对方的地步,到了恨不得替对方死的地步……师父,换你,你能放心把一个从前要杀了自己的人放在身边吗?”
波楼霍摸了摸胡子,道:“这个……当年大汉刺客刺杀伊都布尔汉,伊都布尔汉不但放过了他们,还不计前嫌地与他们一同创立了伊都坎……这正是俱足丈夫所为,你……莫要太担心了。”
赫连想了一想,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不错,我担心她又有何用?还需她自己小心才是……”
“辉日……”
赫连道:“怎么不是了?世上阴险小人多如牛毛,俱足丈夫凤毛麟角。我宁可信是不死金身韬光养晦,要麻痹影月,再行一举击杀,而不是傻乎乎将她当做个俱足丈夫,信她永远不会伤害影月……咱们的人死得够多了,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殒命……”
波楼霍拍拍他的肩膀,道:“辉日,今日因,他日果;他日因,今日果,影月自有造化。”
师父都这么,赫连也只得点点头,波楼霍起身便走,赫连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师父!伊都布尔汉娶了刺客首领为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