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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不死金身。”
银锁扭过头来,看着赫连。
“嗯……前年你带了六个人去杀她,一个旗主,两个副旗主,可惜几乎毫无招架之力。我那时担心你一个人在外有事,沿途追查教主曾经去过的地方,到了上庸附近,遭到不明来历的人攻击,后来我查证,这些人乃是冲着教主去的。我在上庸当了教主的替罪羊,回来又被他处罚,停了我旗主的职位……”
“哦?师父竟是冤枉你的?”
赫连笑了一笑,道:“是以他这么容易就答应让我做辉日左使,像是我从未犯过错误一般。”
银锁淡淡道:“然后呢?”
“我回来之后,被关了半年禁闭,这一段时间里,我将手中的情报梳理了一遍,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包括解剑池的事。”
“我听了。”
“阿曼真是大嘴巴,是不是?”赫连笑了笑,“也知道了教主在乌山战败的细节。还发现了一个神秘人,在乌山附近替乌山行主杀人。”
“嗯,阿曼也告诉我了。阿曼猜出这人是大师姐,你也猜到了是不是?”
赫连点点头。
“是,不过也就这些了,我给人追得像是丧家犬一般,想来是养尊处优惯了,不善于一个人跑任务了。不像你,唔,单枪匹马……”
银锁笑道:“你了这么多,想必不应该是只为了夸我吧?”
赫连道:“我么,你很明白的么……”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骆驼的头,道:“教主关我禁闭,我不信教主有什么必要非要冤枉我——你已是影月右使,又从小就被人叫少主,凭你的威望……下一任教主还不是你囊中之物?他本不必为了你,来找我麻烦。”
“你怀疑师父打压你?”
赫连摇摇头,“我不信的。是以我就想,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我快要查到了,教主却不愿意让我知道?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的踪迹,教主不愿意让我知道。”
银锁随口问道:“何以不能是师父当年输在乌山的丢脸事?他一个人在那边输了,部下几乎死绝,自己狼狈逃回光明顶,四王死了三个,还有一个和丧家犬一样辗转回到总坛……”
赫连笑道:“当然了,就因为这件事几乎人人知晓,教主还当着全教的面,在先教主面前发誓,要为死去的三王报仇。那时你还不在,自然想不到。可是此事全教皆知,我当时站在师父手边,他抬头头一个便能看见我,此事我全都知道,他防我去乌山,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你觉得师父不想让你知道的,另有其事。”
“不错。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你影月,到底身在何方。”
银锁笑道:“那你是想出他为何不想让你知道了?”
赫连低声道:“不错……”
“为何?”
“他派你去不死金身身边潜伏,对不对?”
银锁不置可否,“为何要派我在她身边潜伏?”
赫连沉默了一下,“兴许……教主顾念旧情,又看中乌山行主的武功见识,想要招揽他,因此就派你……”
银锁哂道:“看来我失败了?”
赫连道:“不错,这便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从前以为不死金身对你做了什么极为过分的事情,惹得你对她怀恨在心。”
银锁又笑:“是什么过分的事,要让我带人去杀她?”
“或许她羞辱你,因此你要带人将她乱刀砍死。”
“那她又做了什么,使我不但不再记恨她,还……还与她情同姐妹?”
“……我不知,或许同你所一样,她救了你的命。”
银锁蓦地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绝顶有趣的事情,她笑得几乎岔了气,半晌才气喘吁吁问:“辉日,你可真会奇思妙想。若她当真曾下手欺侮我,又怎么会出手救我性命?”
赫连一愣,眉头皱得更深,喃喃道:“不知道,我猜不透……”
银锁笑道:“赫连,你掌管鎏金旗这么多年,该当知道若是一件事千真万确,那么证据也该丝丝入扣,一件矛盾也不会有。你若想不透,那便是……”
“是什么?”
银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假的。”
赫连被她盯着,呼吸为之一滞,明知她的没错,但心中就是觉得其中定有他未参详透的关节。只是银锁不肯,他也没处可以求证。
夜风渐渐变大,夹杂在风中的杂物也渐渐变多,银锁坐在骆驼背上,压紧兜帽,面巾覆脸,还是能看见数不尽的白色绒毛肆意斜飞。
“下雪了!”
在这等荒野之中,遇到大雪并非幸事,雪覆于泥土之上,车马碾过雪片,头一脚容易打滑,尔后越来越泥泞,越来越难走。
作者有话要:叽叽叽我想看师父打断小师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