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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函听得黄仲针的反驳,不由有点理屈和局促起来,没想到他就是那皇上,就是那处处给她挖坑,精明计较的宋神宗。
她只知道他的正名叫赵顼,并不知他的字号叫仲针,难怪她会在金明池遇见他,难怪他知识渊博,气宇不凡,难怪他的那位跟班王永顺总是一副盛气凌人、高人一等的样子,想必他就是赵顼的贴身太监了。
联想起认识仲针以来的种种,叶函不由慢慢释疑了。只是当一个历史上闻名的变法皇上,此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叶函顿时感觉有点时空错乱之感,要立即下跪吗?可是接受了现代民主平等观念的她不会、也不习惯给别人下跪。
犹豫了一会,叶函只得深深一鞠,抱歉道:“是在下眼拙,见识浅薄,没有认出黄兄来。”说到“黄兄”字眼,叶函赶紧又收回来道:“在下一向叫黄兄叫顺口了,请皇上原谅草民从未入过皇宫,进过官府,不懂官家礼仪。”
黄仲针扶起叶函,轻轻笑道:“不知者无罪,叶公子不必拘束,希望你仍像当初对黄兄那样看待朕,放松自如就可。”
叶函抬起身来,看着这位年轻的皇上,除了身上那约红袍隆重一点,更显威仪一点,他也只是一个年轻气盛、想有所作为的公子而已,他甚至比自己还要小几岁,想到这里,叶函放松了下来,轻轻笑道:“既然皇上如此说,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皇宫的那些虚仪我也学不来,还是开门见山,不知皇上召见我,所为何事呢?”
黄仲针看着叶函终于不再那么拘束,以赞赏的眼光看着她道;“听说大观城卖得很火爆,许多富人商贾都买了大观城的别院,就连我手下这些官员们,都有不少人心动,想却买大观城的小户居住呀。就说那苏东坡和沈括吧,居然在散朝后抱怨傣禄少,连这城内城外的小小民房都买不起呀。”
叶函道:“京城人口达百万之巨,这里自然寸土寸金了,想买房确实比较难,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二人不贪不占,两袖清风,有这样的大臣,这也是皇上的福气呀。”
黄仲针皱皱眉道:“京城居住困难,我可承受了不少官员们私下的抱怨,但国库空虚,如今西夏总是挑起边关战火,每年的佣兵开支巨大,朝廷也拿不出闲钱来解决这些官员们的居住问题,叶公子如此有经营之才,又颇懂房屋的建设之道,可有什么良策来帮我解决这个难题呢?”
叶函听得黄钟针的一番话,见他不是要来跟她分帐,不由放下心来,道:“京城地少人多,这住房问题确实是一个难题,不仅是官员们的居住问题,底层老百姓的住房问题也得好好解决才行。”
黄仲针凝视叶函,眼神充满了兴奋和新奇,“叶公子所说甚为有理,不知叶公子有何妙策,能同时将官员和百姓们的居住问题一同解决?而又不增添朝廷的负担?”
叶函听黄仲针说起官员的居住问题,她就早已联想到新加坡的廉租房建设,和现代各城市正在推行的公租房建设,只是北宋此时国库空虚,建这样的公益住房,显然力有未逮,当下沉吟一番,才慢慢说道:“朝廷应该有专门负责修建的工部,朝廷可先行向向民众发*房屋债券,筹集建房的银两,再用朝廷的地块修建公租房,可以像大观城的民居一样,建成砖木结构的多层,以节省土地,隔成二十到四十平不等的小间,统一租给官员或百姓,按月收取房租,房租可以比平常市面上租的稍为低一点,但也要有利润可赚。而购买了房屋债券的百姓和官员们,可以享有优先租住权,并可以用债券抵房租,这样房子的所有权是朝廷的,朝廷没有花一分钱就可以解决官员和下层百姓的住房问题。长期下去,还有可观利润可得。”
黄仲针听完叶函的讲述,没有作声,眼神打量着叶函,像是在看异物一般,眸内透着奇异和惊叹。
叶函见黄仲针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他一时无法接受这太过超前的理念,不由忐忑地问道:“皇上,这计策怎么样?”
黄仲针猛然拍桌道:“叶函,你这计策太妙了,就算是王首辅,他也想不到这样的妙策,朕现在就下令,调你进三司使,与沈括一同负责此事。”
叶函轻咳一声,提醒道:“皇上,你太激动了,我可是毫无功名的商民,调我进三司使?有谁会服我呢?再说朝臣们肯定有非议,还请皇上三思。”
黄仲针听得叶函如此说,不由点点头道:“是朕一时太过兴奋,没有考虑周全,待我明日早朝时与王首辅商量一番,看他如何安排才为合理。”
叶函犹豫着道:“我只想给皇上出计策而已,若要我去与官员们为伍,天天早朝,日日与朝臣们打交道,我可做不来,也不愿意做。皇上能否打消这个想法?”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讨厌做官从政的人。”黄仲针正色看着叶函道。“那叶公子你想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呢?既可以不用做官、日日早朝,又可以自由从商,帮朕把这件事办好。”
“这个嘛……”叶函犹疑着,脑海里想着办法,她可不想把自己卷进这个政治的旋涡中,特别是现在的神宗朝,派别之争极为激烈,从王安石,到苏东坡,哪个为官的名人不是跌宕起伏,命运无常呢。只是她又要跟皇上套近乎,以便获取那群外星人的下落所在,也不好拒绝为皇上出力献计献策。如何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叶函脑海里翻过无数念头,慢慢才道:“皇上,你就让我做你的私人理财顾问吧。”
“私人理财顾问?”黄仲针好奇地看着叶函,眉一耸,道:“这词何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