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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庆之是被抬回来的,其实他的伤真的不算很严重,不过就是怕扯裂了刚包扎好的伤口。没想到他一被抬到知趣园里,一家大小都吓得扑到他身上来哭,闹得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尤其是玉璧和萧桢,娘俩都以为萧庆之还是按既定的命运走了,娘俩哭得真是昏天黑地,连萧庆之听着都觉得心里疼得慌。
看着萧庆之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玉璧捂着胸口,想想萧桢说的那些,她现在才能明白后来自己为什么会消沉:“萧庆之,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的……”
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拍了拍玉璧,萧庆之略有些尴尬,其实他真没伤到要让一家上下为他哭得要死要活:“我没事,真的,就是身上伤口比较深,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不能再扯裂伤口,医官才让抬回来的。”
看着院子里满是人,萧桢不好开口,急急地拉了拉他娘亲的袖子,示意赶紧把人抬屋里去。玉璧低头看了儿子一眼,这才省悟过来,大冬天的人还在外边儿呢:“先进屋里去吧。”
抬进屋里安置好,把人都安排到二门外去,玉璧这才细细地察看,见萧庆之胳膊腿上包扎得都不是很恐怖,这才安下心来。萧桢则扑到萧庆之腿上看了好多遍,又用手戳了个够才说道:“爹,你这里没被刀砍到吧?”
萧庆之摇头说:“没有,一刀砍在背上,据医官说刀口很深,所幸我用剑鞘挡了挡,这才没伤筋动骨。只是我去得太晚了,殿下他……比我严重得多,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医官们束手无策,只怕是……嗯。腿?桢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跟我说的!”
大感安心的萧桢瘫倒在萧庆之旁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说道:“嗯,如果爹没‘病”弘承叔叔一定会找爹一起去的,那爹会比现在严重得多。”
听着儿子留了一半的话。萧庆之也能猜出个大概了,因为自己称病没有去,所以就算后来他赶去,也因为时间上有错开,他才没有因为为顾弘承挡刀子而落下残病。同样的。顾弘承因为没有了他挡刀子,而成了现在这样。
拍拍躺在一边的儿子,萧庆之喟叹片刻后看了眼萧桢说:“盖被子。别着凉了。”
闻言,玉璧心里也总算是安稳了下来,至于太子的伤……咳,请容许他们忽略了吧!给萧桢盖上被子,玉璧又细细地问了萧庆之当时发生的事,这才知道昨夜有多么惊险:“同去的勋贵子弟都伤得这么严重的话,就算陛下不想彻查,勋贵们也会要求彻查的吧。这样一来。陛下是不是就有理由收拾弘宁殿下了,陛下不是就想要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么。”
点点头,萧庆之讥讽地轻笑一声。眸光随之转黯淡:“是啊,陛下行事,向来如此。哪怕是要牺牲自己的儿子,也要求个光明正大,不给史官留话柄。”
做为儿子,淳庆帝这样做,确实让萧庆之感到很寒心,至于伤心,萧庆之还来不及感受到这样的情绪。
等萧庆之睡下后,玉璧就开始琢磨着放什么样的消息出去,反正萧庆之本来就病得很“严重”了,眼下受了伤更好传。使劲挤出眼睛来,伸手把眼睛揉得通红,玉璧决定扮一扮伤心欲绝。
萧庆之睡眼惺松间还叮嘱了一句:“别瞎折腾啊!”
结果他刚叮嘱完,玉璧就在外边哽咽成一副萧庆之就快不行了的模样,吓得桑儿和俭书都快跟着她哭出来了。
“怎会伤得这般重,令武也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怎么样了。”俭书才真是那个急得团团转的,一边要忧心伤病,一边还要去处理钟山书院的日常事务,何况还有个下落不明的令武。
“明明病得那么厉害了,听到太子遇伏,连坐都坐不住……”玉璧说完又嚎了几嗓子,桑儿和徐妈不敢让她太伤心,连连劝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她进屋里去歇下。俭书见状转身离去,他还要去书院安排一下,回头肯定会有人上门探病,也得他来接待。
黄昏时分,萧庆之醒来的时候,哭笑不得地听萧桢跟他说里里外外的情况,差点没把玉璧叫来抽一顿:“你娘真是个不着调的,我还叮嘱了一声别瞎折腾,她就是不听。”
只见萧桢支着小脸,嫩生生地说:“娘亲要是能听,那就不是娘亲了。不过,爹,你不觉得这样挺好的吗,这样皇爷爷才会真正动怒,就冲弘承叔叔和爹的伤,皇爷爷也不会放过弘宁叔叔。”
“那倒是,那我就继续装着吧。”萧庆之现在也看开了,顾弘承已经伤了,他也不会去扭怩悔恨个什么。他可没那种宁可自己受伤损命,也要去救太子的伟大情怀,虽然太子受伤他觉得很愤怒难过。
至于淳庆帝,就像萧桢想的那样,很愤怒,因为一个儿子搭进去俩儿子,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让他一直觉得有些愧疚的,另一个怎么说也是他的太子,寄予着承继江山的厚望。听着医官一遍一遍来报,太子伤情如何,又听着宫外的消息,说萧庆之也伤了根本。想想之前萧庆之就病得很重,淳庆帝有种要同时失去俩儿子的痛楚。
“东宫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