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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依旧被束缚在过去的诅咒中。
奴隶制,这个在历史书中被定义为已经消亡了的名词,这个恶魔,从未离我们远去,它的双手,从来就没有松开过人类的咽喉!
它改头换面,以一个新的名字,继续向弱者施暴。
它躲藏在历史的阴影中,法律的行文里,压榨着人类的灵魂。
它像幽灵一般盘踞在世界的上空,的它透过乌云,窥探着,玩弄着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那不是我们的宿命,不是神的惩罚,那是少数人的罪孽!而我们!则要为了那些所谓的“人”!背负起他们所有的污秽!
每天早上,当我站在镜子前时,我是多么希望可以看着自己的眼睛,对自己说:我是自由的。
但我做不到。
应为我知道,我是一个奴隶。
我无法对自己撒谎。
应为如果我是自由的,为什么我必须从事别人安排的劳动?
如果我是自由的,为什么我无法走进布里塔尼亚人的公园?
如果我是自由的,那为什么我的脖子上会挂着狗牌?!
如果我是自由的,那为什么我的身上会烙着畜生的编号?!
某些人,那些罪恶的根源,必须为这个扭曲的世界付出代价!我的愤怒!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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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内,依兰正站在一面巨大的单向透光的巨大玻璃后,认真的研究着屏幕后的景象,不时的歪过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对面是一件犹如大学课堂的阶梯式教室,足以容纳两百多号人的半圆形课堂早已齐装满员,座无虚席。
他们都是经过初步海选的团员候补。
入团志愿者们绝大多数是eleven,但其中也有不下二十来个肤色迥异的扎眼存在掺杂在学员们之间。
此刻他们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依兰面前的那面液晶屏幕,有的表情激昂,有的眉头紧锁,有的神情愤慨,但他们看向屏幕中那个男人的眼神,无一例外的满是崇拜。
他们当然不知道此刻正有人站在那个伟岸身影的背后,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已经被屏幕上zero那振聋发聩的演说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在迪特哈特那近乎偏执的指导下,这段长达两小时的演说从头到尾,zero的每一个动作,语气的每一丝变化,衣服上的每一个皱着,阴影的每一个角度,都被他精心编导过了。完成品的效果也果然没有令人失望,明明只是桌前谈话而已,却有着波澜壮阔的起伏感。其感染力从这些学员的反馈中便可见一斑。
依兰看着眼前的众生相,心情却并不美丽。
这期学员的素质令他失望。
“一百三十号。”依兰说着叹了口气。
马尾男正坐在依兰身后阴影中的的软椅上,膝盖上的平板发出的亮光自下而上的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看起来犹如幽灵一般。
迪特哈特闻言,手指迅速的在平板上滑动着,找到了他的目标。
“相田羽一,男,29岁,无业,战前就读神奈川县国立大学文史系,由于战争爆发未能毕业,在求学期间便曾多次发表针对帝国的过激言论。战败后流落于···”
“让他滚蛋。”
依兰看着那个挥舞着拳头,神色癫狂,唾沫横飞不知在嚷嚷着什么的落魄青年,眼神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厌恶。不等迪特哈特介绍完便做出了将他踢掉的决定。
这种在人堆里嚷嚷的最大声的家伙,往往就是倒戈最快的墙头草。这一点已经被无数名留青史叛徒证明过了。
并且,他那浑浊的眼球,青筋暴露的胳膊,神经质抽搐着的面部肌肉,都在说明了他药物成瘾者的可悲身份。
马尾男不在多言,将这位大龄愤青的资料删除。
“还剩下···三十三人?”
第一课已经接近尾声,依兰询问道。
“对,三十三人。”
不到两成吗?
依兰叹了口气。
照这个进度不是不可能达到既定的千人指标,但战术磨合之类的训练就要大大的推迟了,若是不能再下一战之前组建出一支拿得出手的部队的话······
只靠尤菲米亚再争取点时间了吗?
这时,另一个学员的神情引起了白毛的注意。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长得颇为耐看的青年,不同于身边群情激昂的人群,他虽然也在认真的看着屏幕,神色却颇为冷静。只有在zero结束了一段煽情的演说,讲到某些核心的政治理念时,才能在他的眼神深处发现一丝闪烁的火花。
能在这种氛围中依旧保持镇定,并且筛选出有效信息,这家伙······
“九号。”依兰看了一眼他身前的铭牌。
“阿隆·皮埃尔。”迪特哈特迅速找到了对方的资料。“27岁,eu法兰西马赛出生,精通法语、英语、日语,以及德语,巴黎第九大学语言系的高材生。毕业后于一家报社工作,年纪轻轻便有了自己的专栏,多以褒贬时政为主。两年前独身来到11区,自费拍摄过几部原住民生存状况的纪录片,但由于政治原因从未被播放过···”
“纪录片?”
“是。”
“你看过吗?”
“是个可造之材。”作为同行前辈,迪特哈特毫不犹豫的对他给予了肯定。
“政治立场呢?”
“······”
马尾男没有回应,依兰转头看他,却发现对方的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笑容。
“据他自己简历里所说的,他是极左派的法共地下党成员。”
“**?”依兰挑了挑眉毛。
“是。”
由于隔壁邻居的原因,包括法共在内的共产国际的地位十分尴尬,在eu不少被打压,甚至被冠以了红匪的雅号。于是他们其中不少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暴自弃,找了条新的出路。
“那为什么不在联邦某个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