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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谦已经好久没踏足福苑了,而这次到来,竟发现福苑里变得无比的凄凉,这一刻,凤吟谦心中不是不难过的,老夫人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
可是凤吟谦就是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不能爱屋及乌,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子也当做亲人呢?若雪生前的时候,对老夫人也百依百顺,孝顺有加的,包括訾宸,对老夫人这个祖母更是没话说。
当初,老夫人也答应了,永远都不提及訾宸的身世,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老夫人变得让他觉得不认识了,他想做到互不伤害,可最终还是不行。
为了若雪,为了訾宸,为了倾城,他也不得已才会这样的。
凤吟谦在正房门外站了一会儿,整个福苑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下人,凤吟谦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盈秀正在门口站着,见到凤吟谦,忙俯身行礼,:“奴婢给侯爷请安。”
凤吟谦只是淡淡说道,:“你回倾城身边去吧。”
盈秀自然知道凤吟谦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加上这样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敢有半分的怠慢的。
盈秀迅速退了出去,而且还将房门关好了。
凤吟谦这才将眸光投向歪在临窗大炕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的明显清瘦了好多,凤吟谦知道,老夫人敢对宝哥儿下毒,宁芷兰是绝对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的,他心中虽然有些难受,但是老夫人既然做出这等泯灭人性的事情,也该受一些教训的。
老夫人仿若几天的光景,头发花白一片,眼窝也深深的陷了进去,两只手更是枯瘦犹如枯木一般,让人看着更加添了几缕心酸。
老夫人的眼中似乎看不到任何的焦距,一片死灰,凤吟谦终究忍不住唤道,:“母亲。”
老夫人灰败的眼珠转了转,看着凤吟谦似乎有了一丝焦距,咧嘴一笑,那笑容却十分瘆人,:“怎么,终于瞒不下去了吧!”
凤吟谦微微闭眼,压下心头的怒气,问道,:“为什么?母亲你就这么不待见若雪和訾宸吗?若雪和訾宸对你恭敬有加,为什么,母亲就是不肯放下心结,将她们当做亲人呢?”
老夫人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怨毒,:“宁若雪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这个淫妇将你勾引的失去了心智,拿着一个生父不详的孽种当做嫡长子,混淆咱们凤家的血脉,还为他请封世子,将侯府也交给他,老身岂能容了她!”
说着,老夫人的胸口起伏的厉害,显然是气的不轻,:“你瞧瞧你自己,当年皇上将你带进宫去教养,不是让你去谈情说爱的,你却和那个淫妇私定终身,还为了那个淫妇终身不娶,弄的到现在来一个嫡子都没有,这辈子你被这个一个贱妇和一个孽种害的如此凄惨,我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待我死以后,如何有颜面见你父亲啊!”
老夫人说着几乎伤心的不能自抑。
凤吟谦一直都隐忍着,最终他喝道,:“母亲,够了,若雪并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的女子,你根本不知道真相,你凭什么这样诋毁若雪!”
老夫人冷哼,:“她不是淫妇是什么?如果不是淫妇,那么凤訾宸这个孽种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有脸生下这个孽种,她早就该跟着这个孽种一起去死!”
凤吟谦冷声打断,:“若雪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訾宸是我的孩子,她自始至终都是最无辜的一个人!”
看着老夫人疑惑的神色,凤吟谦慢慢的说下去,:“若雪当年被歹人侮辱了,而我用了些手段,让若雪以为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我,訾宸就是那一次若雪怀上的,所以她一直都知道訾宸是我的孩子!”
凤吟谦的声音很平静,但听在老夫人耳朵里,却是惊涛骇浪。
老夫人绝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怪不得宁若雪自始至终都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试探,老夫人满心以为宁若雪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生了一个孽种,还能若无其事,原来,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怪不得。
老夫人心口处痛的要命,原来到头来,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聪明罢了。
老夫人指着凤吟谦,心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你就这样喜欢那个女人吗?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卑微到这个地步!”
老夫人真的是不能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一个失了身的女人,他不单单将她捧在手心里,甚至还替别人养孩子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凤吟谦提起宁若雪,眼中尽是一片温软,:“这一辈子,让我心动的唯有若雪一个人,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若雪这样纯净的女子,她是那样的聪慧,什么都知道,却善良的让人心疼,她永远都在无怨无悔的为我付出着,为了让我子嗣兴旺,甚至可以为我纳妾,哪怕是赵姨娘,她都从来没有为难过半分,你见过这样大度宽和的女子吗?”
凤吟谦看着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母亲的手段别人不知道,我是清楚的,你是如何对待父亲的那些姨娘的,又是如何对待父亲那些庶出子女的,父亲过世后,你又是如何做的?”
凤吟谦知道自己的母亲实在太有手段,打压的父亲的妾室和庶子抬不起头来,却还能落下一个第一贤妇的名号,这样的心机,连凤吟谦也自叹不如。
老夫人被凤吟谦说的有些心虚,其实回想起宁若雪活着的日子,她的确是一个很简单善良的人,甚至从来没有刻意的去打压过凤吟谦的任何以为姨娘,哪怕是赵姨娘她也不曾为难过。
大概是自己一早就对她存了偏见,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好吧。
不过即便是这样又如何,她生下了凤訾宸这个孽种,这就是一辈子都洗不清的污点。
一个女子不贞不洁,即便再好又能如何?
所以,老夫人事到如今,也是不会接受宁若雪的。
老夫人看着凤吟谦说道,:“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了,如今凤倾城和宁芷兰都已经知道了,只怕以后也不会太平了,你想要怎么对老身,都无所谓了,反正老身活着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凤吟谦有些感伤的问道,:“母亲,为什么非得如此呢,您是这侯府最尊贵的老封君,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为什么非得将咱们侯府搅得血雨腥风的呢!”
老夫人微微闭上眼眸,说道,:“老身终其一生,想要得到的,全都失去了,做姑娘的时候,老身就不怎么受父母的喜欢,嫁给你父亲后,你父亲对我虽然敬重,到后来竟也不十分待见,而到了晚年,却被儿子,和做小辈儿的嫌弃,想来,老身这一生,真的是白活了!”
听着老夫人如此自伤身世,凤吟谦忍不住反驳道,:“母亲,你只是一味儿的埋怨命运的不公,难道就没有想过自身的原因吗?外祖父和外祖母为什么不喜欢你,我从前听舅舅说过,是因为你太过于精明算计,太冷血!你还记得二姨母吗?当年二姨母是如何被歹人掳去的?你还记得吗?”
凤吟谦的话犹如一记铁锤,狠狠的敲击在老夫人心上,同时唤醒了她儿时的记忆。
当年的赵家也是显赫一时的,她作为嫡长女但却过的很憋屈,那是因为老夫人却有一个双生妹妹,这个妹妹比老夫人晚生了一刻钟,但姐妹二人不但性格迥异,连相貌也大不相同。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虽然也很美丽,但比起妹妹。实在差了太远,这位赵家二小姐,从小生的雪团儿一般,当真绝色倾天下,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芳名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在家里,赵二小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外头。是人人称颂的大美女,大才女,原本靖远侯府的亲事也是准备说给这位二小姐的。
总之,只要有这位二小姐在,老夫人永远都是鲜花旁边的绿叶。
年幼的时候还不觉得,到了十多岁的年纪,老夫人已经恨这个妹妹恨的要死了。终于,在她们二人说亲的时候,老夫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当时的老靖远侯爷,不单单是风度翩翩,相貌堂堂,还战功赫赫,这样的男子,几乎是每个少女心中的大英雄。
老夫人和妹妹也不例外,姐妹两个都和心仪老侯爷。
但是当时的赵大老爷和赵大夫人,却劝说老夫人让着妹妹,打算给老侯爷和赵二小姐订婚。
当时的老夫人虽然没说什么,但背地里却开始谋划了。
老夫人那时候也才十四岁的年纪,但却心机深沉,直接买通了歹人,在赵二小姐出门上香的路上,将赵二小姐掳了去。
直到一天一夜后,才将人找回来。
这下子,合天奥城的人都知道赵二小姐被歹人掳去,然后被侮辱了。
其实老夫人并没有让歹人侮辱了赵二小姐,但她太清楚了,这样失踪了一天一夜,即便赵二小姐还是清白的,也没有人相信了。
赵二小姐这下子名声扫地,成为了失贞之人,所以,老夫人才能顺理成章的嫁给了老侯爷。
这件事情老夫人做的很是私密,但是却被一向心细如发的赵二小姐发现了。
也实在是那些歹人太不注意,当时给赵二小姐下了迷药,以为她还没有醒,就肆无忌惮的开始讨论这件事,赵二小姐和老夫人即便在不相似,但好歹是姐妹,怎么也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所以赵二小姐就听到了。
赵二小姐心中悲痛,又受了打击,从此一病不起,弥留之际才将真相偷偷的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赵大夫人。
那个时候,为时已晚,老夫人已经出嫁了。
从此有后,赵大老爷和赵大夫人再也没有给过老夫人一个好脸,也不再当老夫人是他们的女儿。
老夫人心中顿时惊恐无比,问道,:“这件事大哥如何得知的?”
凤吟谦带着几分嘲讽道,:“母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自己行事缜密,却不料,不单单是舅父,外祖父和外祖母也都是知晓的,你对自己亲生妹妹尚且如此,你难道还怪外祖父和外祖母不待见你吗?”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的讽刺,老夫人心中也是羞愧难当,赵二小姐当年带给老夫人的打击实在不小,老夫人冷冷的说道,:“那个贱人心机深沉,每次都装的大度无比,却只会在父母跟前儿讨好卖乖儿,让父母什么都依着她,连我的心上人也要夺取,我怎能容她至此!”
凤吟谦还是忍不住说道,:“母亲,若是二姨母没有顾及你们姐妹之情的话,一早就该向外祖父和外祖母严明真相,那么你以为你还能嫁给父亲吗?”
老夫人自然是不会领情的,:“你以为那贱人还有反击的余地吗?她没了好的名声,就等于什么都没了,一个对家族没有半分利益的女子,谁又会看重呢?总之,那贱人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我,就像你那个贱人宁若雪,什么第一才女,第一美女,都是不折不扣的贱人,贱人!”
老夫人彻底失去理智的大吼道。
凤吟谦这一刻才明白,原来,母亲如此讨厌若雪,竟然也还有这个缘故,大概是因为若雪太过于优秀和美丽,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吧。
老夫人这样的做派,真的是让凤吟谦有心寒,还带着深深的厌恶。
“母亲,外祖父和外祖母对你的冷漠,你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自己,而父亲对你冷淡,你也是咎由自取,我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有些记忆的,我还记得我年幼的时候,父亲对你也是十分敬重的,只是你太不知道满足,一心想着将父亲所有的妾室都打压的抬不起头来,还把父亲的庶子个个都养废了,父亲在战场上是战神,难道连你这点子小把戏都看不透吗?也许外头的人不知道,但父亲和是夫妻,是枕边人,他能不明白吗?你这才失了父亲的心,又能怪得了谁呢?”
老夫人立刻反驳,:“我作为正室夫人,当然要维护正室夫人的利益,那些姨娘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既然做了妾室,就要做好被人拿捏的准备,难不成我这个正室夫人还要看妾室的脸色不成,至于那些庶子,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怕你庶子太出挑了,会妨碍到你承袭爵位!你这个白眼儿狼,你父亲埋怨我也就罢了,难道你也不理解我吗?”
凤吟谦重重的点头,:“我理解,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记得你是我的母亲,即使你对訾宸有心结,可是倾城终归是我的女儿,你为何也如此不喜呢?”
老夫人的声音冷的几乎让人发寒,:“。淫妇生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况且你看你那女儿,和那个淫妇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身看着她就觉得无比的憋屈,恨不得直接将那张脸给打烂了!”
凤吟谦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老夫人了,如果将老夫人留在这里,绝对还是无休无止的争斗。
所以凤吟谦这一刻决定了,将老夫人送到泸县去。
于是凤吟谦淡淡的说道,:“母亲,如今也到了深秋季节,天奥城的空气也不好,倾城当时获封县主的时候,圣上将泸县赐予了倾城,我想着母亲还是到泸县去调养身体吧。”
老夫人显然吃了一惊,问道,:“你竟然想要将我发配到泸县去?”
凤吟谦抿着唇,解释道,:“泸县气候四季如春,风景宜人,最适合老人家养病,怎么说是发配呢?”
老夫人嗤笑,:“你担心老身留在这里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吧。”
凤吟谦皱眉道,:“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过几日,我会让人来伺候母亲启程的!”
老夫人没在说话,只是转身朝里,连凤吟谦也不搭理了,她知道,纵使她提出反对意见,只怕也是没人听取的,她再这个家里,早就变成了天怒人怨,是最恶心的人了!
反正在这里呆着过的也无趣,活的更是生不如死,那么,到哪里都是一样的,都是无所谓的。
见老夫人这个样子,凤吟谦也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而楚郡王府那边,好戏才刚刚开始。
老王妃看着门前络绎不绝的人群,嘴角狠狠的抽搐着,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些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挑选的侧妃人选里根本就没有这些女人啊。
看着一个个都是高门嫡女出身的女子,各种兴奋,各种开心,几乎是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老王妃感到这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会这样子啊?
这些女子可都是天奥城数一数二的贵女啊,出身虽然比不得凤倾城,但也相差无几,这些女子,怎么会自甘堕落到来给人做侧妃呢?
老王妃心中一阵阵的抽搐着,但却不得不强打起笑脸来应付这些女子。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让老王妃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老王妃看着兵部尚书的千金,林晶晶一脸兴奋的对身边的丫鬟说道,:“真没想到染世子竟然也会纳侧妃,真的是太好了,染世子这样的人物,别说是做侧妃了,哪怕让我无名无份的跟着染世子,我也是乐意的。”说完一脸绯红。
老王妃气的几乎要吐血了,真是不要脸,这叫什么事情啊,莫离染现在是纳侧妃啊,这个架势竟然比皇帝选妃还要隆重啊,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