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uxian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黄兄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与黄兄老交情,有什么尽管问就是,刘某有问必答。”刘整笑道。
黄仲文低声道:“这几年我为安抚跑军需,安抚司的财务状况清楚一二,要是朝廷来查,必瞒不过去。”
刘整端着茶水,送到嘴边停住了动作。
“安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去给你想办法,能补就补上,朝廷的人已经到重庆,没多少时间了!”黄仲文着急道,“安抚,你怎么不急呢?难道有了对策?”
刘整缓缓放下茶杯,看着黄仲文,“黄兄,你不问我钱去了哪儿吗?”
黄仲文反是一愣,叹气,“我又不是那些读死书的呆子,军里动作跟外面不一样,很多东西算不清楚的,只要安抚把钱用到了正道,我不在意账面上的字。可我不在乎,总有人在乎。安抚你别不当回事。”
刘整苦笑,突然起身,向黄仲文拱手一揖。
“安抚这是为何?”黄仲文托住刘整手臂,阻他作揖。
“谢黄兄信任。”刘整感激道。他坐回原位,“黄兄是我挚友,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隐瞒。其实消失的那些钱并没有用到黄兄说的正道上,而是用于刘某的私事了。”
黄仲文惊愣。
“刘某的家族中有种怪病,不知何时会发作,一旦病发,无药可治,因而刘某家的人多不长寿。我膝下已有数子,实在不愿他们复生祖先老路,哪怕有一线希望,也得试试。但闻哪里有偏方名医,都会去求来。无奈家资有限,这才打了歪主意,错全在我,心中有愧。”
刘整这话说了一半。他确实没有放弃求医问药,普通大夫看不出他的病,只有寻求天外来客。可那些人,要么索费巨额,要么索要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后异到手,花费巨大。而他们没一个能真正治病,正如熊宝说的那样,自称有药的都是骗子。可就算如此,刘整还是抱着那一点生机。
另一方面就是安抚司自身的腐败。刘整自己都偷拿府库,怎好指责别人,一起同流合污了。
黄仲文替他惋惜,“安抚,一时糊涂啊!不过安抚放心,我还是会帮你。我还有些家财,再去筹集一切,定会帮安抚填上。”
刘整动容,有话欲言又止。“其实这事,并非填上就可平息。真正的威胁不是账目,而是……黄兄,我与制置俞兴早有不和,只怕他会借机落井下石,我无罪都成有罪,更何况这次真犯了错事。他定要置我于死地。”
“哎!”黄仲文重叹,“安抚想多了吧?俞兴他能一个说了算?所以安抚就此放弃,坐着等死了吗?”
“俞兴背后有贾似道。此事有前例,当年彭大雅什么都没做过,不也获罪?一个小小转运使就能让其蒙冤至死。而余玠已经去逝,仍被追究。我又怎可幸免。黄兄好意刘某心领,刘某自有对策,黄兄不要心急才是。”
黄仲文劝不动他,只得作罢。
送走黄仲文,刘整独自坐在院中沉思。
“爹!”小儿子从屋里钻出,缠上他的腿,“爹好像不开心?有不开心的事就要说出来,是爹教我们的。”
刘整低头对儿子微笑,“爹哪有不开心了。爹问你,喜不喜欢住在这里?”
“喜欢。这里好有趣,好多小孩,我们一起玩。爹,我们是不是要搬家了?”小男孩敏感地问,言辞中很是不舍。
“是要换个地方。”刘整抚摸孩子的头,“你见过雪吗?”
“雪?天上掉下的白色纸片?我们要去看雪吗?”孩子兴奋起来。
刘整点头,“是啊!如果顺利,以后每年都能见到雪了。那里也有许多孩子陪你玩。不过,这是个小秘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孩子使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