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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花临就醉醺醺的趴倒在桌上。见状,观川叹一口气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而后,转头看着还在咿咿呀呀唱着不知所云歌谣的氐人,“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卖唱的氐人族……不提她,我现在只好奇,你想做什么?”
“我?”艳姬在观川的注视下伸手摸了摸花临的头发,脸上露出温暖慈爱的笑容,抬起头后眼中却尽是嘲讽,“这你不需要管。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女儿,不好的场面总不想让她见到……你带她离开就是。”
观川闻言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你想报复赵致远?”
艳姬并不惊讶,只是肯定了他的想法,在他想出言阻止时说道:“这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此话怎讲?”观川把花临抱到怀里,看似随意却是谨慎小心的防范着艳姬,“恕我驽钝,竟不明白此话从何说起。”
“如果……赵致远死了,我也死了。花临的身世可就无从查证了,难道,这于你们不是一件好事?”艳姬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棕红色的酒液在白玉杯壁上留下一圈圈的痕迹,“酿酒是最忌讳漏气,若是漏了气,这酒……可就成不了酒了。更甚者……”她的目光在花临身上一扫而过,而后莞尔一笑,松开了拿着酒杯的手。
伴着清脆的声响,酒杯砸在地上碎裂成几瓣,红褐色的酒液留了一地。
“酒有千万种,唯有两种最是令人叹息。其一,叫做花雕,其二,叫做女儿红。生有女儿的人家都会酿上几坛,待到女儿长大出嫁时拆封,就是女儿红。”说着,艳姬看了神色晦暗的观川一眼,“如果女儿夭折了,这酒就叫花雕,谐音——花凋。”
“你在威胁我。”观川微微挑眉,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震动起来,“这世上从没有人敢威胁我。”
艳姬心中惊讶他的实力,却还是无所谓的笑道:“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而且,是任谁都能猜到的——未来。”
她敢这样说话,只因为她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到了花临的身份。魔族不像人族那样尊卑分明,许多桫椤大陆上的秘辛,在血红大陆上就是茶楼说书的也能说得头头是道。艳姬见过花临身上的鳞片,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
观川发出一声嗤笑,抱着花临站起身,“你说的有理,我不会阻止你。但是,希望你别再出现在花临面前,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艳姬闻言一愣,然后神色淡然的点头答应了。
花临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穿上,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只是是做了个梦,梦里还有人身鱼尾的美女给自己唱歌。她坐起身看看天色,问道:“我睡多久了?怎么天都黑了?”
观川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大半天了,喝不了酒就少喝点,总喝得醉醺醺的做什么?”
花临摸摸鼻子,支吾着不说话,而后脑中灵光一闪,问道:“那个女人她找你说了什么?和那什么赵致远勾结魔族的事情有关吗?”
“没什么,不过是些小事。”观川说着看了看她,“小孩子家家不要管太多,醒了就修炼去。”
“哼。”花临冲他吐吐舌头,依言盘腿闭上眼睛。
观川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手中的纸卷好递给不知何时出现的魍魉,“去吧……见机行事。”
魍魉无神的眼睛眨了眨,喉咙里发出‘咔嚓、咔嚓’的怪声,而后悄无声息的往外走去。
观川看着周身灵气环绕的花临,轻声说道:“为你,便是造下滔天杀孽又有何妨。”
澄心一脸无措的跑来找花临时,花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她掏了掏耳朵,茫然过后的表情有些吃惊,“我娘?”
澄心也是病极乱投医了,这会坐在椅子上手还是在抖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花临,只是在听了仆人的回报,而后亲眼看见那个拿下面纱的魔族女人长得和艳姬一模一样后,唯一的反应就是来找花临。
花临听完她颠三倒四的话,眸光微闪,一瞬间想起的却是这几日观川看似不着痕迹的躲闪目光——这也是在见过那个魔族女人之后。
阴谋呼之欲出。
观川该是知道些什么。她这样想到,对于看着自己满脸信任的澄心却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花临神色莫名的看着澄心,“知道你是谁吗?”她因为知道真相,没说:艳姬是我娘,赵致远是我爹。也没说:你抢了我爹还来找我,是想要我帮你这个小三去对付我娘吗?
澄心自然听明白她的意思,脸上青红交错,最后定失了气力的躺倒在椅子上,“报应,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