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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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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亡命徒渐渐走近,林冬鼻头冒汗,他不是没有遇到比这更凶险的情况,但是他最大的倚仗——也就是自身的实力,现在处于冻结状态,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日……
林冬脑子飞速运转,背对着在柜台上打着呼噜的店主,悄悄拿出手枪检查弹夹,只剩一发黄铜子弹,但是敌人还有三个,林冬脑中闪过好几个计划,十分冷静,让周玉也镇静下来。
以林冬丰富的经验,他非常明白突遭险境的人会十分慌乱失措,在这种时候迫切需要一名能让人感到安心的强势领导者,这样才能冷静下来,考虑现实可行的解决方法,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商界,各行各业都是这样的。
而那些能充当困境中领导者的人物,也是由惊慌的人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经历越多危险,人就越轻车熟路,当然从容不迫。林冬在国际舞台上大大上百场征战,早就把他的心磨练得如同磐石一般坚实。
林冬观察着人群,目光一闪,在周玉耳边了些什么,周玉目光一开始错愕,后来渐渐皱起了眉头,但最后只是轻轻了头。
陈慎带着手下再次走出一家商店,目光转向最后的两家农贸商店,紧了紧裤兜里的匕首,他怀中还有手枪,但是在菜市场这种地方他可不敢使用,不过陈慎自信那突兀出现救走目标的保镖不是他近身搏斗的对手。
他陈慎曾经是在中东混过的雇佣兵,后来回国为大人物做起了黑暗的营生,常常一次任务成功后就要跑路两三年,但是酬劳是很丰厚的。
这个社会以流通的资源构筑起基础骨架,法制、道德、经济、政治等等各方面都是充盈骨架的血肉,手中掌握了越多资源的人物,就会越需要更多的血肉来充实自己,而当有敌人要对他削肉削骨时,陈慎这种人就有了用武之地,成为一把好用的刀子。
一道人影蓦地逆着人流冲了上来,陈慎心中一紧,待看到是周玉的保镖后,嘿嘿一笑,反握着匕首,用臂弯遮挡着别人的视线,也快步迎上去,陈慎舔了舔嘴唇,目光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匕首割开脖子的声音多么轻飘飘,如同山泉汩汩般的流血声,陈慎仿佛能看见着保镖绝望地捂着喉咙倒下的模样,就像以前死在他手下的所有人一样。
身旁的手下向林冬跑出来的商铺走去,去捉藏在商铺中的周玉,林冬好似面现焦急,陡然大喝一声,冲向那名手下,周遭的人群被大喝声吸引,纷纷注目过来。
那名手下一拳砸向林冬喉咙,林冬脚下一滑,偏过头险而又险躲了过去,一记力道不足但速度不慢的侧踹踢向那名手下的下身,非常阴损,但却是最有效率瓦解对手战斗力的手段。
那名手下往后一退,周玉从商铺中探出头,两只手紧紧握着被抹布裹起来的手枪,指着那名手下,清喝了一声,那名手下顿时投鼠忌器,毕竟性命只有一条。
但陈慎可不会在意手下死活,借着人群遮掩接近了林冬,匕首直捅林冬腹部,冷光一闪,已经没入了林冬的腹部。
匕首插入林冬的腹部有些费力,就像插进木桩里一样,十五厘米长的匕首只插进了三分之一,陈慎有些奇怪,没想到林冬看上去有些微胖的脂肪下隐藏着非常坚实的腹肌,陈慎正待习惯性扭动匕首造成二次伤害时,林冬似乎是痛得一弯腰,上半身和陈慎撞在了一起,然而陈慎突然发现一把乌黑油亮的手枪在自己的心窝上。
不是只有一把手枪吗,怎么又多……
砰地一声,陈慎感觉浑身的热量从心窝的伤口中飞速逝去,无神的视线中是到处喷洒的鲜血,在身亡时还是不明白,明明应该只有一把手枪,正在周玉手上,怎么那名保镖会有第二把枪。
枪声巨大,周遭人群顿时惊叫大乱,抱头奔窜,那两名手下被挤散,距离周玉越来越远,狠下心正要拔枪,一名老人突然从人群中灵活钻出,冲到他们两人面前,还没有话,两拳砰地击中了两人的咽喉,将喉骨打得寸寸断折。
刘子峤长呼了一口气,转头看见靠在周玉怀中,腹部流血不止的林冬,目光十分复杂,如果不是林冬先行一步抵达拖延了一段时间,他也没办法赶到救援。
林冬捂着流血的腹部,看着陈慎的尸首,并没有太多得意,刚才的计策非常简陋,计划成功后除了让他觉得运气实在太好外,就只有感叹敌人的轻敌,他身上只有一把枪一颗子弹,留在自己手上,用来偷袭威胁最大的陈慎,而周玉手中的“枪”不过是用抹布卷起来的“假货”而已,用来骗人的。
这个计划漏洞很大,陈慎不一定认定他只有一把枪,有了警惕之心会很不好办,但是林冬高明的地方就在这里。
首先是自己冲出来近身搏斗,再加上周玉持枪出现,这两个情形会给敌人一个错觉,即两人只有一把枪,留给了周玉,而林冬只能跑出来挡住别人靠近周玉,在这种情况下敌人都会将周玉当做最有威胁性的人,注意力集中在周玉身上,见周玉不开枪,会错觉以为周玉在人群众多的地方有顾忌,从而让敌人觉得要抓住这个“机会”,要快速制住有“枪”的周玉,对林冬的关注度会下降一两分。
在林冬的想法里,周玉持“枪”多只能造成敌人一丝丝的疏忽而已,林冬还有后续的行动,但是林冬如此考虑的前提是将敌人的水平定到和自己差不多,如果是他就不会被误导,但侥幸的是敌人的水平和林冬相比还是太低,所以在腹部中刀,敌人毫不设防时,林冬就毅然开枪,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
正当林冬满脑子思绪时,周玉面色煞白,不顾风度,用手撕用牙咬从身上精致的套裙上扯下一块较为干净的布料,紧紧捂在林冬腹部伤口上,一贯冷静的眼眸中满是焦急,喃喃道:林冬,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来。”
林冬心中一暖,觉得周玉看上去根本就没有怀疑他的样子。
堵住伤口的布料完全被血浸透,周玉很着急,见林冬打着围巾,便一把扯下堵住伤口,却突然发现林冬脖子上结痂的伤疤,顿时愣了一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冬翻了翻白眼,一如既往碎嘴道:“在你每天好吃好玩的时候,我这个月薪十万的保镖可不就在做牛做马,你以为我去见唐圣徒有那么安全吗。”
一般这种时候周玉都会面无表情的来上一句“的都是屁话”,但是在听到这话时,周玉却反常地低下了头,什么也没,眼神愧疚、感动皆有。
一旁的刘子峤看见了林冬脖子上的伤疤,眼神一缩,但很快掩饰起来,
周家的人手很快就到了这里,公安干警很快就控制了现场,用警戒线围起了菜市场,一名警察队长向周太炎了解情况,毕竟这起事件十分恶行,虽然东北黑-道横行,但是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猖狂过了,再加上这次涉事的是周氏集团的年轻女董事,公安方面就更不敢怠慢了,一个劲向脸色很不好的周玉拍胸脯保证多少天破案。
林冬上了救护车,一群医生护士为他处理伤口,匕首插入三厘米,还是很疼的,任医生在忙,林冬不禁思索起来,究竟是谁会这么不顾后果执行声势这么大的刺杀,一个个人影跳进脑海,但不断被排除,陷入了思索。
在周家人圈子里,突然爆发出周玉的愤怒之声,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一群周家人,特别是自己的太爷爷,她这才知道林冬在被她的家人侮辱后还巴巴地赶来救她,心里很不好受,怒道:“你们竟然瞒着我要解雇我的保镖?!”
路青平适时站出来,焦急道:“周玉,原委我们已经跟你清楚了,那林冬很可能是唐圣徒埋下的钉子……”
周玉冷冷道:“我在琴岛就认识了他,那时候他不过是个保安,那时候金怀古还没有和我撕破脸皮,你的意思是在唐圣徒和我还没有瓜葛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来盯着我了?”
路青平皱眉,“即使不是一早就埋下的钉子,但也可能被人收买了,唐圣徒是什么身份,如果不是有所图谋,怎么会指名要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保镖。”
“他要是被人收买了,还会拼死来救我?”
路青平语塞了一下,周弘智开口道:“但这也可能是做戏,也许一切都是假的,你想想看,当初他去工厂救你那次,明明放了金怀古一马,但他还是死了,这十分蹊跷,不定这就是他挑拨起的事端,让金泰和我们的矛盾白热化,他好渔翁得利。”
毕竟周弘智是二叔,周玉抑制怒气,反问道:“唐圣徒是何等人物,他怎么会觊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