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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顿时哭笑不得。
汪仲建全身颤抖起来,心里冒起一股股凉气,终于明白他一直看不起的林冬是什么样的人物,可笑自己一直想压过林冬,这种杀人如喝水的狠货,根本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林冬看向汪仲建,目光森冷,“身为一个保镖,出卖雇主的消息,你该死。”
汪仲建浑身一颤,抓着金怀古的衣服,宛如抓着救命稻草,语无伦次道:“金少,快想办法,对了,杨老爷子,快干掉林冬!”
“轮不到你这样和我话!”金怀古一脚把汪仲建踹开,阴沉沉看着林冬,“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接了电话,我能追踪。”林冬言简意赅。
金怀古大为后悔,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杨老刀,杨老刀在和银豹等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在东北道上都是赫赫有名的玩刀祖宗,冷笑道:“你有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这样巴巴地赶来,依旧是送死!”
杨老刀从后腰抽出一柄单刀,又快又急的碎步快速逼近林冬,盘腿弯膝,三刀地趟攻下路,老辣迅捷,林冬急步后撤,有些惊异,这杨老刀的刀法造诣比鹰爪功力还要高一筹。林冬却是不知,杨老刀之所以称为“老刀”,指的就是这一手老辣刀法,当年砍遍东北道,闯下偌大名声。
林冬有些庆幸自己功力恢复到了七成,已经是内家中层的修为,杨老刀还是外家高手,林冬胜算极高,他的武学博采众长,还有许多失传的武学,而且他以前对付的都是国际上有名的高手,实战经验和眼界都极高,一直在国内作威作福的杨老刀还不能让七成实力的他感到棘手。
林冬一手扣上刀尖,如鹤嘴,指尖抖出一道道牵引劲,牵着单刀游走,杨老刀暗道黄口孺子,爆发内气想甩脱林冬的手,却惊骇发现林冬的手纹丝不动,他的内劲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影踪。
林冬双掌抹在刀刃上,抹至刀锷,身子随手滑入杨老刀内圈,俗话一寸长一寸强,林冬简单一手就破掉了杨老刀使刀的优势,双掌穿花似打出一连串招法,八卦、八极、洪拳、擒拿、打穴,迅雷留残影,如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大潮,杨老刀连连后退,一手使鹰爪,一手盘手刀,苦苦支撑,心中越发惊震林冬的实力。
林冬骤然矮身,一式抱撞在杨老刀肚腹,杨老刀忍痛还击一脚,被林冬早就准备好的凤眼拳戳在脚踝,骨痛欲裂,站地不稳,林冬以八卦掌势开路追击,躲过杨老刀两记专攻要害的刁钻刀。
杨老刀心里震骇莫名,一般武夫一辈子能吃透三四种拳术已经不简单,林冬年纪轻轻却已经精通多种拳术,还不乏八卦、太极这样靠时间堆积的内家拳,这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妖孽?
林冬双手虚抱搓球,杨老刀的刀如同笼中鸟无法脱困,林冬双手间仿佛释放着玄妙的黏劲和推劲,如同阴阳,一推一拉间玄妙难言,杨老刀惊呼道:“这是太极阴阳盘,你怎么可能会!”
太极阴阳盘,是太极拳练到高深处的手法,双手带黏,无物可逃,民国太极宗师杨露禅曾经让麻雀停于掌心,不见他如何动作,麻雀却无法飞出他的掌心,这便是太极臻于化境的表现,杨露禅之后再未见过有人能使出阴阳盘,不料却见到林冬会使阴阳盘。
“怎么可能!你才二十多岁!”杨老刀失态惊吼。
林冬笑道:“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可能。”
林冬猛地合十擒住单刀,如罗汉挥杵,像如来扣钵,雄浑的内劲顺刀震入杨老刀内腑,杨老刀顿时呕血急退,林冬继续抢攻,杨老刀左右支拙,竟然被林冬死死压制住了。
“不可能!”金怀古瞪大眼睛,脸色瞬间刷白,如果杨老刀打不过林冬,那他就完全没了底牌,他的镇定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林冬突然震退杨老刀三米远,而他内气游走浑身,八步赶蝉,一步碎一砖,速若奔雷,在速度达到最高时猛然飞身一撞,以肩膀为锋,如同一柄掷出的战矛撞入杨老刀胸腹,力道骇人,杨老刀如同破麻袋一般被林冬撞飞,撞碎窗户后反弹倒地,只有出气的份了。
战矛冲刺,这是林冬在亡者格斗场的一个强敌身上学来的,和扑摔有像,但是多了一大段的冲刺距离,速度越快威力越强,林冬施展开来不窘于轿车撞击。
杨老刀死不瞑目,连最得意的刀法都无法在林冬面前施展开,闯荡江湖几十年,在阴沟里翻了船,如果他知道这仅仅是林冬一部分的实力,不知道会作何想法。
董方圆等人震撼不已,才明白林冬的实力到了他们需要仰视的层次,林芷洛一脸不可思议,这样的实力稳稳处于b级,让自以为已经了解林冬实力的她再次推翻了猜想。
金怀古浑身冷汗直冒,惊恐地看着林冬,怎么也没想到杨老刀会死在林冬手上,杨老刀是他最后的保障,那他现在不是任林冬宰割?
林冬不理他,把一边神色呆滞的汪仲建拖到周玉身前,问道:“周玉,你想怎么处置他?”
汪仲建回过神来,不断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周总,我错了啊,求求你放我一命啊,好歹我也做了你三年的保镖,念在情面上饶我一命啊!”
“随你处置了。”周玉目光复杂,狠下心别过头去,
林冬头,就算周玉不想让汪仲建死,他也会干掉姓汪的,与恩怨无关,只是要让周玉明白一个道理,对于叛徒绝对不能心怀慈悲,这个世界真正的黑暗是多么的无情,只有对敌人无情才能对抗无情的敌人,还好周玉没有那么天真。
林冬一脚踩碎汪仲建的咽喉,看着汪仲建瞪大眼睛等死的模样,周玉不忍心再看,林冬胸中的愤怒终于缓缓消散,紧握的怒拳松弛下来,他的怒拳不止是为周玉而握,也为自己而握,曾几何时他一度迷失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邪恶的,该灭亡,正义的,该存在,无奈的,该挣扎,不公的,该努力。
无数人觉得这个想法很愚蠢很天真,都什么成王败寇,什么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这的确是对的,但是作为一个唐人,林冬又自己与生俱来的价值观。
深夜开门不遭窃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三杯黄酒可许重诺,意气相倾山可翻倒。
这是他简单的世界观,只是这个世界不简单罢了。
他适应这个世界,但不想妥协自己的底线。
林芷洛因为一地尸体而脸色苍白,看着如同杀人狂的林冬,苦涩又愤怒,“为什么要杀了这些人,即使他们都身负命案,也许你能用正当防卫的理由服记录了他们案底的公安,但是你的行为一定会让亚洲安全局觉得你危害到了社会安定,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人对我的雇主下手,而我是个保镖,所以他们得死,”林冬淡淡道:“很简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