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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的板床咯吱直晃。苟且的男女正在兴头,屋外却传来咣当一声闷响。满脸横肉的男人边系上腰带边骂骂咧咧地打开门。木桶歪倒在地上,清水淋淋洒洒淌得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小丫头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脚踝,听到脚步声响,还拧着眉毛瞪了他一眼。
男人早就觉得小丫头这几天有些不对劲。先前都是逆来顺受的乖顺性子,现在突然像吃错了药一样,竟然也敢梗着脖子和他理论了。他甩手一掌把她扫出去老远,丫头嘴角鲜血直流,眼神却是亮得吓人。
他心里莫名咯噔一声,呐呐骂了两句。屋里头的女子不慌不忙穿戴整齐,看到丫头一脸倔强模样,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招手唤男人过去。两人抵着头窃窃私语了一阵。
八成没什么好事。谢天意抬头去看碧空如洗,几朵棉花糖似的白云浮着,她的脚脖子和脸颊都是火辣辣的疼。这男人的运气真好,没碰上她有技能加身的时候,否则早就拎起一条腿给他来个世界环游。
现在的这具身体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身量还有些没长开,一眼瞧过去就是个瘦瘪瘪的黄毛丫头。只一双大眼睛灵动清澈,给平平无奇的脸盘添了几分神采。
丫头的母亲早些年就过世,家里只余了她和继父。继父好吃懒做,家里的活计全都担在她身上,时不时还要受顿打骂。折桂巷西头卖豆腐的小寡妇正是继父的姘头,两人近日来愈发地放肆,大白天里也能*滚作一团。
谢天意叹一声,就着桶里的剩水抹了把脸,一瘸一拐蹭到隔壁的小破屋里。也不管肚子哐哐作响,蒙了破被倒头就睡。这样睡了不知多久,耳边突然哐当一声巨响,烂木门被从外头踹开,男人摇摇晃晃着走进来,嘴里边还骂骂咧咧着一些难听的话。
刺鼻的酒气飘过来。谢天意看他双眼通红,本就生得凶神恶煞般的一张脸更显狰狞,不由微微后缩,把手伸到枕头下面。男人送了小寡妇出门,又去酒馆里和人扯了一通皮,回来见到木桶仍东倒西歪地摆在院子里,烧酒顿时上了头,二话不说转身去寻丫头的晦气。
丫头刚刚睡醒,头发蓬松,衣襟微敞露出一截嫩藕似的颈子。这丫头相貌平常,一身皮肉倒是长得好。男人高高扬起的巴掌停顿在半空,喉结上下滚动,下/腹部腾地烧起了火。
虽挂了个父女的名头,到底不是亲生的,玩玩也无妨,且料她的胆量也不敢跟别处说去。男人念及此,桀桀淫/笑两声,抽了腰带便要往床上去。他这时色/欲攻心,完全没注意到丫头动作迅速地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样物事。下一刻他只觉小腿一凉,浓稠的血立即喷洒出来。
谢天意手里握着把镰刀,弯刃处还在兀自滴落鲜血。看男人捂着小腿嗷嗷怪叫,她神色不变又照着他的另一条腿砍过去。男人蹬蹬后退几步避开,顾不上小腿处的伤口仍在汩汩冒血,哭爹喊娘地落荒而逃了。
叮咚一声,小月老蹦跶出来,环视一圈惨烈的现场,再看看状似镇定其实全身都在颤抖不止的某人。谢天意把镰刀握得死紧,舔了下干裂的唇对小月老道:“刚才我砍了他一刀,这鬼地方肯定是待不得了。你快给想个办法。”
小月老咧开大嘴:“放心,过了今晚,自然会给你个好去处。”
于是谢天意整晚都抱着那把镰刀坐在床头,堪堪熬过鸡鸣三遍,天光放亮,她才放开镰刀。沾了清水拢好头发,又翻出件补丁比较少的衣裳换上,推门走出去,差点和一个人迎面撞上。
妇人圆脸盘,穿戴得素净利落。谢天意在这也待了段日子,认得她是镇上的牙婆,专从附近的村落拢了丫头小子介绍到都城的大户人家里头为仆为婢。谢天意见她来,又联想起昨天小月老说的话,心里清楚是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把自己卖了。
牙婆清楚她家的情况,当下拉了她的胳膊宽慰道:“离了这里未必不是件好事。去了大都城,不仅能开阔了眼界,说不定还能觅得段良缘呢。先头我给介绍到府尹老爷家的一个丫头,这才堪堪两年过去,已经给老爷生下个大胖小子,稳稳坐上了四姨娘的位子。反正啊,你放宽心,去哪都比在这家里头强。”
倒也是个口直心快的人。谢天意看一眼紧闭的正屋,再无多话,略收拾出两件衣裳就跟着牙婆上了马车。马车里已经坐了五个和她年纪相当的丫头,见到她挑了帘子进来,都拿眼觑着她,唯有个面皮白净的女孩子热情拉了她到自己身边:“天冷,快进来攒点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