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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艳红被推走了,王禹还是怔怔的愣在那里。他的心里充满了疑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艳红绝对不是失血性休克死亡的,因为不到一千毫升的失血量是不足以致命的,她的死一定的是另有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她的口唇发紫?王禹的心中突然一阵自责,手术前自己就发现她有轻微的口唇发紫,如果那时候请内科会诊,会不会避免张艳红的死亡?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对张艳红有情绪而造成了自己的漠视不理?王禹肯定的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和张艳红曾经不愉快,但是这绝对不会影响他的情绪,因为他深知情绪化对一个手术医生来说是相当危险的!再说当时那种情况,优先处理的肯定是内出血,因为谁也不知道她盆腔里的情况,如果错过最佳时间是会致命的!
王禹看了看眼前的托盘,那里面放的是张艳红刚切下来的输卵管,刚才它还是有生命的,它的主人也是有生命的,可是转瞬之间,它死掉了,它的主人也死掉了。看着这还沾着
鲜血的输卵管,王禹心中陡然一动,他拿起托盘,放到了冰箱里。
手术室外,朱市长正在悲切的痛哭着,两个人正在一旁解劝着,应该是他的秘书或是什么贴身人员。王禹轻轻的走到朱市长的身后,诚恳地说:“朱市长,对不起!”朱市长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下握住了王禹的手,动情的说道:“我都听他们说了,你已经很努力了,是艳红自己的命不好啊!”朱市长的脸近在咫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满脸泪水,可是王禹看不出丝毫悲痛的意思,反倒是眼睛里有一丝慌乱。王禹想了想说:“朱市长,有些事我必须和您说一下,您方便么?”院长这时插话说:“去办公室吧!”朱市长又无限留恋的看了张艳红一眼,才走向办公室。
“是这样!”王禹想了想说,“您爱人的死很蹊跷,因为她并不是宫外孕出血死的,她是死于其他的原因,但是目前不知道,所以我希望您能同意对张艳红进行尸体解剖!”“不行!”朱市长吼了起来,把王禹和院长吓了一跳。“对不起,”朱市长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接着说道,“艳红已经死了,我们就让她入土为安吧?至于什么死因,我们也不想追究了,毕竟人已经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可是,这真的很奇怪!”朱市长摆了摆手,说道:“王大夫,我们很感激你的努力,虽然艳红是死在你的手里,但是我们并不准备追究责任,你也不要再……无事生非!”这句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话里话外却透着威胁的意思。王禹看着那张貌似悲切却深不可测的脸,心底的倔强一下子被逼了出来,他一字一顿的说:“朱市长,我正是要为自己讨个清白,病人死的不明不白,而我是直接的责任人,我不想背这个黑锅,但是如果尸检结果出来是我王禹的责任,我一力承担!”“王禹,你怎么跟市长说话呢?”院长怒斥道。朱市长冷冷的看着王禹,半晌才道:“年轻人,说话之前要先想清楚!”“我想清楚了!”朱市长把脸转向院长说:“你的手下还真是出人才啊?”院长赶紧陪笑说:“市长,他年少气盛,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说着又转向王禹:“王禹,还不给院长道歉?”王禹理直气壮的看着市长,却没有说话。市长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有魄力,我告诉你,我们不会尸检的,不过我们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放心吧!”说完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王禹的肩膀。
张艳红的尸体被拉走了,王禹心中的疑虑却是越来越深。朱市长到底为什么拒绝尸检,难道真的是传统观念在作祟?还是另有原因?想起朱市长两次见面反常的表现,再想起那略显慌乱的眼神,王禹突然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难道是非正常死亡?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把王禹自己吓了一跳,如果真是那样那事情就严重了,也许就涉及到刑事犯罪了。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自己和张艳红不沾亲不带故,甚至还发生过矛盾,自己到底要不要趟这滩浑水?因为如果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事情就要严重了,如果自己把这个事捅出去,那就是要以一己之力对抗一市之长,那结果可想而知,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王禹犹豫了。
可是张艳红临死前的表情清晰的出现在王禹的面前,不管张艳红如何的不好,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去了,自己可能是唯一的知情者,如果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良心能过得去么?自己以后的日子会踏实么?
无论是谁,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谁也无权剥夺她人的生命!王禹猛地下定了决心,他决定试一试,他要为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努力一次,他要为这个已经故去的人争取一次!
王禹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那段切下来的输卵管。如果是非正常死亡,能造成患者口唇青紫一般只有亚硝酸盐和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要把这两种毒素排除并不困难,一般的实验室都能解决。王禹切下了一小段,装在一个无菌袋里,悄悄的离开了医院。
王禹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在自己医院的化验室干的,如果真的有问题,那麻烦恐怕就大了,而目前自己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绝对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
在卫生口混了这么久,王禹还是有很多朋友的。很快他来到一家医院,一个人在门口等着他。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来到了化验室,王禹把那截输卵管交给他,因为目的比较明确,过程相对比较简单。很快,那个人面色凝重的回来了,轻轻的说:“亚硝酸盐!”王禹愣住了,其实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暗暗的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因为如果真的有事的话,他实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应付。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恐怕已经由不得他了!“要不要出个鉴定结论?”那个人问道。王禹想了想说:“出一份吧,但是把医院名称去掉,你也不要签名,这事牵涉的人越少越好!”那人感激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