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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萝拉有种把胆子吊在脑门上玩儿命的赶脚。
拜花匠大叔所赐,她现在对麦德林的情况可说是了解得非常清晰——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
总的来说,哥伦比亚最黑暗的时期已经过去。哪怕是大毒枭巴科斯,最嚣张的年限也不过是在千禧年左右;麦德林曾因臭名昭著的贩毒集团和居高不下的犯罪率荣称为世界上最不安全城市的称号,也已经被委内瑞拉的巴基西梅托取代。
全世界黑帮都在学习俄黑跟日黑经验的意思就是,黑色世界觉得这两种经营模式才是优良的生存之道。别看当年麦德林的毒枭何等猖狂,这个时代能容许他们狂妄的空间却已经是不多,还是拿巴科斯举例,他最鼎盛的时候简直是目空一切,公然向世界宣称“哥伦比亚人民终于拿起了打击美帝国主义的有力武器,我们对美国社会上的2500万吸毒者不负任何责任”,以至于当地人将其当做英雄看待,而哥伦比亚至今仍是美国可卡因的最大输出国和大麻最大的供货基地之一,巴科斯绝对功不可没。
最为美洲黑色世界震惊的黑白战争之一就发生在白道与巴科斯集团之间。哥政府终于无法忍受巴科斯的存在,退让一步寻求美政府的合作与帮助,而美方正是看巴科斯不爽的时候,一拍即合。在美*事顾问的指挥下,五千政府军乘坐大力神运输机直捣大毒枭老巢,可惜低估毒枭军的行动力与先进武器,战斗以政府方打死150名毒贩俘虏上千人仓促收场。紧接着属于毒枭集团的反击也无比强烈。仅过1个月,哥禁毒总指挥——司法部长被枪杀;5月,50多名毒贩干脆冲入哥司法大厦,试图绑架正在开会的司法部、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和缉毒警察局的高级官员,政府方损失惨烈。
巴科斯彻底犯了白道大忌。
自此,美航天局不惜动用最先进的侦察卫星以确定麦德林集团的准确位置,而哥政府发动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缉毒行动。白道之所以称白,因为他们总是站在道义的最正确位置,哪怕是错的都能当成对的——当然这毕竟是极少数且不为民众所知,但白道能出手的机会确实少得可怜,因为他们的顾忌是最多的,舆论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可当白道忍无可忍,再不讲所谓的人权再不顾忌支持巴科斯的所有民众时,在一个国家的军力面前,哪怕拥有数万私军的毒枭巢穴也是不堪一击。那是真正的夷平,麦德林黑暗势力一度彻底销声匿迹。
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那必定是白道一次光辉作战的教科书案例,可惜,再怎样显赫的成果也掩饰不了最大一个败笔……在那样猝不及防的打击面前,巴科斯跟他的手下还是奇迹般出逃,继续跟政府纠缠。而且,至!今!仍!活!着!
“巴科斯已经成为哥黑信仰了,”花匠大叔是这样说的,“后来他的势力再重组也不可能有往昔盛况,甚至,不过是勉强支持他与他的支持者生计罢了,但是这不是说他没能力或者是情况不允许,是他自己不想干。要知道,不管以后的毒枭势力多么广大,争斗多么激烈,都默认在巴科斯面前让道,任何想对巴科斯出手的人都会遭到整个哥黑的敌对,甚至,毒枭排名在巴科斯死之前他的第一就不会有动摇,可惜在成为丧家之犬的时间里见证过那样惨烈的死亡与失败之后,巴科斯也总算懂了点低调。”
有了这么个典型的前车之鉴,哥黑的嚣张程度大幅度减弱。为什么巴科斯能成为英雄与信仰?因为他的后继者们自认不会有他那样的勇气与魄力。
只可惜过了十多年,再深刻的记忆都有些不痛不痒。
白道统治天下,黑道也在全世界范围内达成了大串联,白的懂黑的不好惹,黑的清楚白的底限,于是维持住了一种脆弱又稳固的平衡。平衡随时会被打破,也随时都会重建,这次的麦德林事件显然就是擦枪走火失控了的情况。简单说来,就是白道卧底搞了点小麻行动失误暴露,被揪出来灭口了,他的同事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开启了报复,黑帮损失了一些人,于是又开始反报复,摩擦升级,最后在黑帮没约束好自己的下属、以致有些过度崇拜巴科斯的年轻人自信心膨胀结果搞了个灭门惨案的状况下戛然而止。
这年头的民众不好糊弄了,相对于看上去恐怖的黑暗世界,支持更多的显然是白道政府。在这样的恐怖事件面前,都愤怒到游.行抗议了,反倒是黑白两道不知道怎么办了。白的有心给黑的点好看吧,又怕掀起新一场黑白大战,这年代跟巴科斯那时候不同了,政府先搞军事突袭剿灭毒枭几万人最后在民众面前请罪的用法显然不管用,毒枭手头的核武也不是放着看的;黑的也差点吓尿,兔崽子这是要干什么,底下做什么过错都是被记在大佬头上的啊,没看灰道通缉令都出了么,那些审判者都是赶死找垫背的疯子,听不懂人话的,好可怕啊。
然后……就这样了。
奥萝拉窝在沙发里,正好是坐在圣兰顿对面。被拎上飞机知道自己跑不了,瞬间就淡定了,这会儿还有闲情逸致偏着脑袋观察飞机主人的神色。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对安娜的一切她真的是一头雾水,能交代的只有多日前邮轮偏舷上那一眼,以及身边人对于安娜身份背景的调查与猜测,鉴于圣兰顿脸色一直不太好,她甚至把人这么多天的生活状态详细到吃什么都交代得一干二净。
谁料这伙人还是把她拎上了。
不过她的见识到底不同凡人。她想她已经猜到圣兰顿非要绑架她把她带上的理由了。这种“挟持”其实也是一种交换。人质在我手,把我想要的情报交换过来。
圣兰顿在调查到奥萝拉的时候,就发现她身边之人的不同寻常。他现在找安娜,缺的就是情报信息。可他无法肯定能不能说服也没有时间说服奥萝拉及她身后的人帮助他,于是只能运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手段,强迫别人来交换。
他不会伤害奥萝拉,但他现在没有好的办法,谁让他的家族他的势力他在情报组织手上买到的消息,竟然没有眼前这女孩能给的多。
没人理会自己,奥萝拉就觉得无聊了。一旦叫她适应环境,她的胆量就蹭蹭蹭数倍往上窜。研究了一会座椅边上的各种按钮,她毫不犹豫叫了服务。
“滴”一声非常清脆,舱门很快打开,空姐迈着略显慌乱的脚步跑进来,刚跑几步就毛骨悚然得停下脚步,颇有些不知所措颤抖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奥萝拉的座位面前,声音是抖着的:“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所有人的视线刚才齐齐转到奥萝拉身上,接着又齐齐转到进来的空姐身上,后来索性定在奥萝拉身上,谁让机舱中一片死寂,一点声响就能聚焦所有视线。
可是奥萝拉在这样的气氛中反倒莫名觉得可乐极了,欢快道:“我要一杯苏打水,再给我一块蛋糕,黑森林的。”
空姐出去,空姐进来,空姐再出去。奥萝拉用叉子吃蛋糕,顶着一机舱黑手党视线面不改色。
直到一声轻笑打破这种紧张的氛围。奥萝拉循声抬头,出乎意料笑的人竟是圣兰顿。
他的声音略沙哑,音质还是乐器般的悦耳没错,只不过因为状态不好所以听着有些低哑:“那位阁下将您教成这样的么?”
听听,奥萝拉真的不想吐槽,狩猎女神号初遇时她没有一点价值,这男人的语气不但不客气还恶意明显,如今是人都看得明白她的价值。她有个喜马拉雅山一样的靠山——不知道希瑞尔知不知道她被绑架了;她有一帮身份各异忠心耿耿的保镖——虽然是雇佣的;即便是她自己——凯恩家族的现任家主,筹码也是极大;对方又有求于她……听听,竟然用的是敬称。
穿着不合身黑西装的女孩儿假笑道:“这跟教养没关系。”
虽说一点都不想刺激到这男人,但她还是不爽,谁让这货如此讨嫌。明知道跟她没一点干系,非要把她扯进来,简直无妄之灾好么!
还有一点甚为气恼!被绑架的第一时间,这些货就“客气”得给她换了全身的装束,衣服借用的是某位女黑手党的,所以很不合身,身上的小东西——戒指手环耳钉项链,甚至是发圈都被摘下来丢弃了,还有一种古怪仪器在她身前扫了又扫,确保她身上没有任何的定位设施。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好吧有得穿不错了,就别那么高要求红色了吧。
“您长大了。”圣兰顿说。
“人总会变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您这样看着老一个模样,哦!”奥萝拉歪了歪脑袋,似乎想起什么一般挑了挑眉,这会笑得很诚恳,“希瑞尔才像是那个饮下青春泉水的人,您近来见过他吗?”
一句话达到炫耀挤兑威胁全作用的奥萝拉也是蛮拼的,但谁叫她有那样厉害的外挂呢?
圣兰顿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竟然接下去了:“没有。”
然后奥萝拉就被噎到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