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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华娘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真的!
当下,她便是站直了身子,义正言辞的看着小姑娘道:“就我这美貌这身段这智慧,怎么可能是那种猥琐下流没道德的拐子呢!小姑娘你的眼睛有问题,绝对的!”
少女眨巴了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睛,仗着师兄在身边,便是伸着脑袋仔细把郎华娘打量了一遍,但见眼前女子眉眼撩飞,身段袅娜,一副狐狸精的美艳勾人长相,就把小嘴一撇,嘟囔道:“坏女人~”
郎华娘听了,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气个白眼乱飞,袖子卷卷就要教训熊孩子,少女吓的往她大师兄身后一缩,喳喳而呼,喊道:“大师兄,坏女人要打我。”
“退!”被叫做大师兄的男子抱剑在胸,拧眉低喝,一双清朗明目压根不往郎华娘脸上扫,仿佛郎华娘是什么凶神猛兽一般。
而那少女,躲在男子身后,正吐着舌头做鬼脸,嘴里叫着:坏女人~坏女人~我大师兄最讨厌你这种女人了~
“你奶奶个腿的~!”郎华娘自认美而不妖,媚而不俗,是个顶顶绝色无双的人物,却不想被这嘴上无毛的小混蛋给无视了,当下就把劲气凝在拳头上想揍人,不想人家拉上自己的小师妹,顶着高冷脸走的那叫一个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说好的不打不相识,再打生情,三打对俺情深不悔呢~
喂,那谁谁,别走啊,回来我们打一架啊。
不要你对俺情深不悔,咱聊聊那个桃夭公子也行啊。
郎华娘收回挽留的爪,一屁股坐甲板上,盘腿抱胸,对着清滢滢的江面,看着水里自己美美的倒影,内心里郁郁之草疯长,那叫一个“落寞寡欢~”
美人盘膝而坐船边,腰肢纤袅,脸蛋又精致,此时甲板上往来汉子又多,按说该是有人见色心喜,但诡异的是,竟无一人上前来搭讪,不过侧目者良多,仿佛都在观望。
郎华娘收回偷瞄的目光,摸着下巴寻思:莫不是这些土番薯们看出来俺很厉害?所以不敢贸然上前来调戏?
遂又撇嘴嘟囔道:算你们这些土番薯有眼光~
桃花夹岸,岸上热闹非凡。
见郎意揣着一兜柿子上了船,正左右环顾,郎华娘便伸手乱摇,“阿爹,这里。”
“华娘!”郎意笑的傻兮兮的叫了一声,快步跑来。
“冻柿子,阿爹尝了一个,可甜了,你也吃一个。”学着郎华娘的样子,盘腿往甲板上一坐,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就递了过来。
“没胃口。”郎华娘单手拄着下巴,无精打采的凝望水面。
“咋了?”打量着郎华娘的眼色,郎意小心翼翼的问。
郎华娘把嘴一撅,不高兴的道:“木人调戏俺~”
“……”郎意。
清了清嗓子,郎意轻戳了一下郎华娘的脑袋,咔嚓咬了口柿子,道:“闺女啊,你小脑袋里都在想啥呢。”
“你不懂俺滴欢喜。”郎华娘假模假样的长长一叹。
逗的郎意笑出声来,一口柿子肉都喷了出来,声质清润悦耳。
引得甲板上的旁人纷纷转头看来。
郎意赶紧收了声,哄道:“阿爹懂,懂你的欢喜还不行,好了好了,快别不高兴了,吃柿子,柿子可甜了。”
“那好吧。”郎华娘唇角扬起,乐颠颠的啊呜啊呜吃起来。
父女俩不知道说啥呢,一边啃着柿子一边嘻嘻哈哈傻乐个不停。
“美人!”
忽的一声惊喜之喝,喝的郎华娘精神一震,美眸蓦地一睁,唇角笑逐颜开,立马扔掉吃了一半的柿子,就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心想,终于有人来调戏俺了,不容易啊。
正在她考虑回身时大方的给这头“肥羊”抛个媚眼时,对方却一把捧起了郎意满是柿子甜水,粗糙的爪子,并深情款款的喊道:“美人,本公子终于等到你了。”
郎华娘心塞的不要不要的,瞪着跟前这个一身金光闪闪,仿佛移动金库的男子,郁郁的骂道:“牲口!眼呢?眼呢!”
一个软妹纸就站在你跟前,你却去抓一个老男人的手~
这个世界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这一刻,多少人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就连顶着高冷脸站在楼上看风景的那位大师兄都趔趄了一下,险些从楼上跌下来。
郎意在最初的惊愣过后,立即拍开眼前这个壮如熊瞎子,脸膛却白皙柔和的年轻男子,目光中情不自禁泄露出郎华娘从未见过的厌恶,即便是对当初的邬家那一家子,他都不曾这般厌恶憎恨过。
郎华娘一见如此,便收起戏玩的心态,目色一凉,“抓我老爹的手,你问过他闺女了吗?”
说罢,便是一把抓向此金光熊男的臂膀,猛的抬起,掷向江面。
双脚离地,身躯倒飞,金光熊男在离地的一瞬,看向郎华娘的目光有错愕、有不敢置信、有措不及防,最后定格在恼羞成怒上,手往腰间一摸,摸出六块脉络清晰的金叶子,金叶子连着金线,金线缠绕在男子的手指上,但见他手指微动,唰唰唰,六片金叶子便分别钉入船舷、甲板、桅杆以及路人的膝盖上,借着这股力道,金光熊男勒住自己倒飞的身躯,缓冲之后,猛的投射向郎华娘。
伴随着路人的惨叫跪地,金光熊男大喝道:
“敢让本公子在美人跟前出丑,纵然本公子不打女人,也不能忍了!”
此时,他一身金光,手握金线,背景是一片晚霞夕照的融金色,他的气势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祗,情态威武霸气,当然如果忽略他瞥向郎意的猥琐兮兮的眼角斜光,郎华娘以及众路人都会被他的王八之气所慑服的,而今,郎华娘笑的眉眼弯弯,路人有捂肚捶舷的,有哈哈大笑的,更有如那位大师兄嘴角直抽的。
“这家伙真给公子们丢人啊。”胸膛大敞,流苏嵌玉丝绦锦带半挂腰间,搂着个绝色妖姬的邪魅男子从大师兄身后迤逦出现。
“大哥。”那大师兄垂下淡漠眉眼,避让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