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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鱼回到山寨后,已经是深夜时分。
碧珠今儿被急得整个人都蔫了,见自家姑娘回来了,泪眼朦胧地哭道:“姑娘,您终于回来了,他们说您被绑到山下去,可吓死奴婢了……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该怎么活啊!”
卫鱼脑子乱糟糟的,脸色苍白,任谁被拎到城墙上去架刀当鱼肉,心情都不会太美妙。她没像从前那般安慰碧珠几句,而是直接道:“姑娘我今儿累了,你再哭,是想我死不是?
碧珠一愣,卫鱼无奈地解释道:“姑娘我都要饿死了,还不快去给我准备吃食?”
碧珠抹干脸,鼻涕一抽一抽地出去了,待她正准备合上门,卫鱼忽地想起什么,一拍桌子道:“等等,去厨房的时候,顺手拿些可携带的干粮。”
想起卫鱼昨儿吃饭时说过要逃走的话,碧珠顿时眼睛一亮,道:“难道今晚咱们就……”
“不,明儿再说罢,今日太累。”卫鱼挥挥手,赶她出门。
虽然卫新已经撤军,但南门依然是看守要地,以防卫新随时攻打进来。因此,曾经规划出来从南门逃走的路线失效了,她还得重新勘探地形,再择出新路。
因为不可能跑出山寨去,她只能对附近环境进行推测,等逃跑之时再随机应变。
但是,次日,卫鱼便发现此事有些犯难,因为自卫新扬言荡平古青寨之后,全寨戒严了,逃走难度比从前高了好几倍。
卫鱼叹了口气,不敢往偏僻处散步,唯恐刺激到山寨里某些人的神经。
这些人,自然包括了梁柱。
如果寨主没有生病的话,这山寨根本轮不到梁柱做主。要不是梁柱三番两次弄鬼,兴许她早就逃出去了,以寨主大度的品性,根本不会为难她这位“弱女子”。即便她认为自己不弱。
“卫姑娘,你过来说话。”散步至一个拐角处,忽然,草丛后传来梁束的声音。
卫鱼正纳闷为何身边看守她的大汉不见了,原来是梁束故意为之,先前她还以为梁束在寨子里说不上话,后来才知道,其实寨民还是挺听他的话,小伙子面热心善,人缘不错,有不少姑娘眼巴巴地求嫁。
卫鱼走过去,梁束为她分开草堆露出后面的小路,容她进来站好,兴许是二人距离较近的缘故,梁束脸色有些发红,说话也开始结巴:“卫姑娘……我想好了,今日晚上我帮你逃走。”
“你就不怕你堂哥……”卫鱼愣了片刻,没想到梁束会为了她,做出背叛全寨人的行径。若说她没感动是假的,这寨子里,真心实意为她考虑的,恐怕只有眼前这异族男子了罢。
“不怕,你放心罢,堂哥虽然总骂我,但不会真向我下手。”梁束嘿嘿一笑,看起来十分憨厚。
还没向你下手?卫鱼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昨日下午梁柱那一脚可踹得真狠,她还真没看出此人和梁束有任何的手足之情。
卫鱼不假思索地回绝了:“不必,我不能害你。”
梁束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当下难掩失望,焦急道:“你停留在寨里越久,便越危险,谁知道堂哥今后还有什么主意,兴许他诈完粮食又想利用你做其他事,你还是尽早离开得好。”
知她在担心自己,梁束心中又有泛起一股微甜,咧嘴笑道:“其实没有你,咱们寨子也不会有事。赵大哥不是也说过,那位陆大人不是个糊涂人,等你离开后,我们和他好好谈,陆大人定能劝你哥哥退兵,一切便能圆满解决了。若你不走,咱们山寨和乌川的关系会逐渐恶化……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饿肚子,难道就该让乌川的百姓饿肚子吗?谁知道堂哥还会再想些什么主意……”
梁束想得倒是通透,令卫鱼十分惊讶。
他言尽于此,卫鱼也只好道:“好罢,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梁束见她想通,哪里还会不答应,当下便道:“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卫鱼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有些奇怪,但因为对方说得坦诚,便又没多想,坚决道:“你画一幅地图给我,再讲清楚地形要点。另外,明晚你不许跟我出去,否则,我便再也不接受你的帮助。”
言毕,她神色渐冷,梁束怕她最后连地图也不肯要了,只好咬咬牙答应下来:“好。”
梁束让开道让卫鱼先出去,卫鱼正看着脚下的路,冷不丁附近出来一人的冷哼,吓得她往后一跳,差点不小心栽进草堆里。
她脑中闪过一道惊慌,怎么办,她的计划被人听去了,该不该打晕对方?
“你们在说什么?”陆息彻负着双手从树后踱步出来,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一看见卫鱼和梁束从草丛里出来,他整个人感觉被一桶凉水冲了一遍。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待看清楚来者时,卫鱼大松了一口气,抬头哼道:“要你管。”
幸好来人是假账房先生陆息彻,并且,看他的模样,应该不知道她和梁束的计划,因此,卫鱼松开袖中的小拳头,决定先饶他一命。
不知自己差点被打晕的陆息彻皱皱眉,沉声道:“如今情势危急,你最好别乱来。”
取得了梁束的信任后,他已大概了解清楚古青寨为何拒绝开寨修路的原因,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卫鱼好好地呆着,他便能说服寨主,让古青寨归顺乌川县,同时,还能够保障她的安全。
他忍不住想要提醒她,因为真正的她,和他原本建立的印象相差太远,简直是一个不受控制的炸药包,好似随时就能点燃引线爆炸,再弄出些不好收拾的事儿来。
“您管好您自己罢。”卫鱼耸了耸肩,等她成功逃出去,“赵剑人”就慢慢当他的账房先生去罢。
看着她身影逐渐走远,陆息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卫鱼定没听进去他所说的话。
准备了一日,又有梁束的帮助,卫鱼心中已经大概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