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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是明亮的。敢说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不是在当众秀恩爱吗?
连字迹都受影响了,还会被唐诺行那个歪瓜裂枣给勾走?
开玩笑。
对此,唐菁月勾起唇角。这自然不是她的本真字迹。她怕写真的,会把父亲给吓死!
今天确实是在故意写。最近学写阿皓的字愈发娴熟起来,不由得想在阿皓面前炫耀一下这种结合体。
于是,哪怕是唐季礼极为不情愿的抗议,在小皇帝非常坚定的偏袒之下,唐老太爷举证唐诺行和摄政王妃有私情的证物被彻底否决。至于证人……呵。
景芝皓说:“来人,打。”
不说实话不要停。
摄政王爷的手段是不是被众人看轻了?
见到景芝皓要对证人施刑,唐季礼急怒骂道:“你这是屈打成招!”
景芝皓:“恩。”
可怜的、不知道被唐老太爷从哪里找来的普通老百姓,今日不仅有幸来到皇宫,进入大殿,还更是祖坟冒青烟的被按在群英殿上,当着皇上的面儿被暴打!
“啊——啊!救命啊!”
“民妇知罪啦!”
景芝皓是直接下令打一百大板,可实际上,不到二十大板,两个人就招了。
为了更有说服力,唐季礼连夜寻来的这两个证人,是直接从街上拉的人,完完全全的普通老百姓。因为唐府武丁是耐打,可一看就不会像是街上的小贩小商。
而找了像小商小贩的坏处就在于此了——根本不耐打。
唐季礼也是没有想到摄政王竟然真的凶残至此。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当着皇上的面对证人要屈打成招。造反呀这是!
唐季礼一直试图从小皇帝这里下手,让小皇帝阻止摄政王的暴行。可看着求了两次,小皇帝都不以为然后,唐季礼彻底醒悟,小皇帝是帮着景芝皓的!
两个证人被按在地上。
男子大叫:“小的全都说,全都说!昨晚上右相大人派人把小人从家里抓出来,让小人说玲珑佩和璞玉折扇是摄政王妃从小人店铺里买的。摄政王妃小人这是第一次见。其他的小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女子哭得抽抽啼啼,还因为屁股疼痛而一抖一抖:“小女子不过是卖香囊的,昨晚上在东湖边摆摊留得晚一些,然后就被右相大人的人带走了。全是右相大人让小女子这么说的呀!呜呜呜呜呜……”
这下,不用景芝皓和唐菁月再多说了。满殿哗然。
邵安康冷冷的唾弃道:“原来竟是右相大人栽赃陷害!”
“口口声声说王爷污蔑,相爷,你的风骨被狗吃了吧!”
黄阁老一脸“我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斯文败类”的模样,沉痛说道:“堂堂右相竟然耍这种手段来掩盖罪行,朝堂不幸,大茂不幸啊!”
薛睽异:“文人之耻。”
一时间,摄政王一党像是奥特曼打倒了小怪兽一样,群情激奋。
今天要是被右相给坑了,得多惨?
从来没有被众人当着面如此指责过的唐季礼抖动着唇,苍白着脸。气得浑身都在抖擞。
可恶、可恶!
“你、你们……”
右相一党的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帮助相爷了。因为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现在心里也有了同邵安康他们一样的想法。
文人之耻。
相爷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唐季礼强忍着吐血:“你们血口喷人,栽赃陷害,屈打成招!”
小皇帝怒气冲冲的在龙椅之上,一巴掌拍向龙案。
“都给朕闭嘴!”
……
邵安康他们吵得时候不阻止,唐季礼刚说一句就被打断。
“吵,看看你们像什么话!伪证、栽赃、陷害,这就是大茂的栋梁!”小皇帝气得头上要冒烟,“唐季礼,你简直让朕对你‘刮目相看’!为了陷害摄政王妃,连自己惨死儿子的名声都不要了,你真是丢尽大茂的脸!”
唐季礼惊恐跪地:“皇上!”
不再理会他,小皇帝看向邵安康,厉声道:“大理寺少卿,朕命你将今日所提供的人证物证,保护完备,呈文给朕报上。”
“臣遵旨!”
说罢后,小皇帝重重的再拍了几下龙案,拍得小手通红:“右相回府反思自省,没有朕的允许,不用上朝了!你、你父亲、你夫人,不得出府半步,以及唐府的任何人不得离开皇都。朕会派遣皇家兵卫监视。若是被朕发现你们抗旨,右相你就告老还乡吧!”
霎时间,皇上的旨意让唐季礼的脸色灰白一片。颓然的跪在地上看着皇上,唇瓣抖动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小皇帝也不愿意再接他的“谢恩”,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这绝对是小皇帝最有威严的一次。
只留下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如同浓雾中的鸟鸣般,在群英殿中回荡响起:“下朝——”
唐菁月看着父亲没有分毫相爷威风的跪在地上,心里苦涩交加,疼痛相织。
然而,她是不会上前安慰的。
她现在是摄政王妃,站在唐府的对立面,是唐府的敌人。
她只会握住阿皓伸过来的手,对于他安慰的目光回应一抹凝重的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莫说亲情血脉比天大。无情无爱,能使夫妻背离、父女成仇。
唐季礼虽然没有被免去右相官位,但如今唐府被皇上当朝下令处以的惩罚,足以在整个大茂引起轩然大波。
唐府不仅仅是一个唐府。其下牵连的官员何其众多,皇都的、地方的,文的武的,几乎是霎间风霜盖春草,所有势力和个人都在逃命一般的和唐府撇清关系。
被皇上喝令不得上朝,这无疑于被暂且免官。右相手中的权力全部流入摄政王一党的手中。右相派系的官员群龙无首,部分官员甚至是看清右相的真面目,选择中立了。
此时的右相同盟,接近分崩离析。
唐季礼被困守唐府,只能从手下的口中得到令人头疼的消息。唐老太爷则是被护国公打得不轻,躺在床上气息不稳的养伤,对于想要挽救唐府如今境况是有心无力。
国安寺一案,罪魁祸首是唐诺行,可是人已经被摄政王爷杀死了。但唐季礼教子不严之罪,以及后来作伪证陷害摄政王妃的重罪,足够让唐季礼喝上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