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发|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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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很爽快,“那好,每个月这两天,你就过来清理一次。”

她觉得自己是做了全天下最聪明最赚便宜的交易。

事实上,正是她的胆小怯懦,错过了两次得到全部身体的机会。

而自欺欺人如她,活在天真烂漫的幻想中,不敢直面这些垃圾的存在。

她和詹平,已经堆积了八年的恨怨。

可是詹平口口声声都是“总裁事业,名义丈夫,儿子佳城”——詹平跟主人格姐姐怎么了?

姐姐比她能干聪慧,姐姐有八年时间,而她只有两天,是姐姐打动了詹平,詹平才想娶的么?

姐姐凭什么?

凭什么姐姐疼了哭了抗不下去了就愿意把身体给她,凭什么诱骗她做一个清洁工?

凭什么给她捏造了一个幻觉的天堂,如果不是她聪明,从一群疯子里跑出来,她这辈子就是绣上一万幅清明上河图,也绣不出来一个詹平!

既生瑜何生亮!

一山不容二虎!

爱情让人贪婪和勇敢。

陈苏看着向她求婚的詹平,敛住千头万绪,耍了一个小心机:“如果我不再是总裁,不能干不聪明,就像现在这样,徒有其表,像一条狗一样的赖着你,你还会欣赏我和爱我吗?”

她连端个菜都不会,根本不会与人交流,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上舞台,她总是一个劲的闯祸。

她看到詹平拿毛爷爷为她消灾,联想起那句“如果你们给我妻子这个机会,我愿意倾我所有财力物力,免费给贵校打造一个世外桃源。”

——原来詹平为她倾家荡产了!

她只要一起念,全身便是如坠冰窖。

可是詹平总是能让她升入天堂。

詹平捏了捏她的鼻子,只以为她倦了那些,轻笑:“我知道你的公司问题很多,这些本来就该交由男人来做。让自己妻子衣食无忧,是大丈夫的行为。再说——”

詹平一顿,就见她期期艾艾的瞅着他,那双眸子,像等着要糖吃的孩童目光,可爱极了。

詹平都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孩子。

“苏苏你又怎知,这何尝不是我所期待的呢?”

那些身外物非但不能让两人的爱情锦上添花,反而是他内心深处的负累,而这样的纯粹时光,才是最让他欲罢不能的。

詹平永远不会骗她。詹平想要的是她,而不是总裁姐姐。

而最想陪伴詹平的,是她,而不是总裁姐姐。

陈苏的眉眼倏然亮起妖异的光:如果总裁姐姐让出来,她就能跟詹平双宿双栖了——她已经错过了八年,时不待她!

**

两人饭没吃成,衣服也没买成,倒是陈苏乖乖的跟他打车回了住处。

詹平住在郊区的一个山坳里,一家仿古石雕的作坊里,两人沿着堆放废石雕的垃圾堆一路走过去。

骤亮的天际下,苍白的石雕残骸缺胳膊断头的,像动物的尸骸触目惊心,陈苏下意识的往詹平身后躲。

詹平像睥睨江山一样眯起双眼,“这些石雕本来都是完好的,是我让他们砸的。”

她从他的咯吱窝里钻出来,瞅着他下巴上的胡茬,“这不是把钱都砸了吗?”

詹平心里熨帖的不行,就是这种感觉,他做所有的事,她都在旁边叽叽喳喳,不管在旁人看来多么不可思议,她永远一副惊奇的奉为神祗的表情。

十年前的斗志又回来了,詹平吐了口悠长的浊气,眸光悠远向天际,意气风发道:“十年前,是你说我点石成金。”

“这跟点石成金有什么关系?”

“物以稀为贵,一件真品顶万件赝品。我现在做的,是真古石雕,而非仿古石雕。”

对他的每一句话,她都备切在意,“真古董不是挖掘出来的吗?人力可以做吗?”

詹平开脸笑了,捏了捏她的脸,“古董就像人一样,由皮囊和灵魂组成。打个比方,我把距今九百多年的宋朝灵魂塞进你的身体里,只需要给你的外形必要的雕琢,你就是换汤换药的宋朝人了。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那么,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真品。”

“如果有参照物呢?”

“水平高的能以假乱真。其余的,就是普通仿货。”

陈苏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仰脸笑道:“那是皮囊重要还是灵魂重要呢?”

詹平目光深邃的看向她,“苏苏,如果你附身到了一只小狗身上,眼睁睁的看着我跟你的皮囊欢爱,你该有多伤心。所以不要问这个傻问题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她不是总裁姐姐,她是赝品,她迟早得露陷。

除非没有了总裁姐姐这个参照物,她就是独一无二的真品。

那种邪念又来了——总裁姐姐,为什么你要存在呢?

**

詹平领她进了厨房,在老式灶台旁边堆着高高垒起的杉树枝。

作坊里就是靠眼前的大铁锅炒大锅菜的,詹平打开橱柜,拿出一袋面条,三根小葱,四个鸡蛋。

水龙头已经结冰堵住,詹平从井边扯了一桶水上来。

詹平两腿扎实跨开,像牢固的墙壁。上身向前探,像斜坡的屋檐。她只要过去躲下,风雪都无法入侵。

詹平拎水进厨房,唤她,“风这么大都吹不醒你吗?发什么愣呢?”

她一进来,詹平就合上了门。她忽然觉得屋里空间狭仄,空气不流通。

詹平动手剥葱,她伸手要抢过去。

陈苏忽然就住了手。有个问题很严重。

如果是总裁姐姐在,总裁姐姐是保持总裁的矜持,由着詹平伺候?还是回归家居女人?

詹平的那句话很有问题:他何尝不期待——她不再是总裁,像一条狗一样的赖着他?

这句话的前提是,她得是一个能干聪明的总裁,她的温柔和依赖太难得,所以他才会期许和视若珍宝。如果这些都成了家常便饭,詹平肯定会食之无味吧。

八年前她听信谗言,以为一滴神水下去,詹平就死心塌地的爱她。——这个真相不就是,詹平当年是不爱她的。

陈苏腹中酸水翻涌,眼眶微红。

詹平蹲下身,搓着她的小腿,只以为她发冷,“要不你去被窝里躺着,我下好面就送过来?”

陈苏一把抱住詹平的腰,呜咽道,“詹平,我一分钟都不能离开你。离开你我会死的。”

陈苏忽然觉得自己哭哭啼啼的像个怨妇,一定很恼人。

陈苏愈发后悔,却没有后悔药,一颗心像是悬在空中,很慌很慌。

詹平哄着她:“好,你离开了,谁来给我生火?乖,坐在火膛前就不冷了。”

陈苏抬脸看他,泪眼朦胧中将他的浓情蜜意尽收眼底,心里安定了很多。

她发现先前自己只是不愿意动脑,不愿意结合这个身体,所以知觉特别麻木。

而现在,连墙粉落到肌肤上,都像针扎了一样疼。她特别敏感。

敏感到她的指腹堪堪擦过他的腰而已,便能体会到他肌肤下血液的叫嚣,叫嚣着男人对女人的饥渴。

他的腰部在无节奏的收缩,每一个毛孔都在极力喷张。

陈苏忽然变得善妒又有心机,陌生的连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

陈苏微微的喘息,撩拨着他的胸膛,“我的大壁炉,当真八年都没人用过吗?”陈苏加重后面一句,“这是八年来的首次开封吗?”

“是。”

“是。”

陈苏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如果她比总裁姐姐先一步得到詹平……她可是天生为爱而生的,比刻板冷艳的总裁姐姐可有趣多了。

就像罗密欧钟情朱丽叶,美貌身材与风情,才是吸引男人的第一要素。

她别的都不会,恰恰会勾引男人。

詹平顾忌她的身体,一把推开她:“乖,等我们回房再——”

陈苏觉得自己一分钟都等不及了,“天为被地为席,这里不比房里缺少什么。”

“我嫌这里冷,可以了吧。”

“我会让你热起来的,詹平。”

“我饿了,不吃饭没力气。”

“我会让你吃饱的,待会你会有力气的,詹平。”考虑詹平年近不惑,陈苏特意瞟了瞟他的下方,“呃,大不了不让你使力便是。”

詹平有种被逼良为娼的恶寒,“陈苏,我不接受野合。”

陈苏挑眉,凶悍道:“你拐弯骂我是野女人?”

詹平已经无力,“回房只有几十步路,你就不能回房吗?”

“几十步路已经够做很多事情了,为什么要把大好时光耽搁在路上?”

“我们有这时间争执,就已经回房了,陈苏。”

“还不都怪你,”陈苏这回看向他下方的目光格外有深意,“你该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吧?”

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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