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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也不生气,他找的这些人本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散修,若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他们早就死了。
徐梓岩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好在对方反应极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估计表演出这一幕,这么一来,若是将来自己在斗法台这里惹了麻烦,也肯定不会牵连到他们两个。
只不过……
于浩暗自苦笑,果然天才就是天才啊,自己辛辛苦苦,玩命的修炼,不过才筑基中期,这徐家兄弟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明明小半年前还是筑基期呢,现在竟然已经凝脉后期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把这些杂乱的思绪扔掉,于浩这人最大的好处便是看得清自己。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想要在修真界混得开,就要发挥自己的特长,而不是纠结于别人的天赋有多么好。
和周围的那些人又闲话一番,于浩已经没时间给他们详细分析这一场斗法了,只是简单的告诉他们自己推测出的战果,便把他们打发掉了。
待到斗法结束,拿到了应得的那份灵石,于浩便三拐两拐的在小巷里转了几个圈,然后又在自己身上撒了一些粉末,最后钻进了一间青楼,找了个房间化妆一番,顶着个胖子的外形,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顺利的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尾巴,于浩心里有那么点小得意,或许这些人在修为上压他一头,可若论跟踪技巧,隐匿行踪之类的技术,他们全都不是他的对手。
小心的又绕了几圈,于浩这才来到了徐梓岩他们落脚的客栈。
在房间里看到徐梓岩的时候,于浩二话不说,双膝一弯就要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徐梓岩一惊,连忙伸手托住了他,可于浩的念头很坚决,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起来。
“哥哥。”徐子榕伸手在哥哥的手臂上轻轻一点,徐梓岩顿时觉得手臂一软松开了手。
于浩终于顺利的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给徐梓岩磕了个头。
“你……”徐梓岩无奈苦笑,见到于浩这副作态他也明白了肯定是于浩的母亲把当时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了。只不过他只想获得于浩的好感,可没想接受他这样的大礼。
“多谢徐师兄在乌啼城救了我的母亲。”于浩满眼感激的看着徐梓岩。他当初冒险离开乌啼城的时候,也想到过母亲在乌啼城可能过得不好,可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好歹也有那么长时间的夫妻之恩,可他父亲竟然任凭大夫人这样糟践他的母亲。
于浩初次从母亲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要不是他母亲不想再和于家有任何的关系,他真恨不得找上门去,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后来他从母亲的口中得知救她的同为流光宗的弟子,只稍一打听容貌,便猜到了必然是徐家兄弟。
他把这份感激牢牢的记在心里,在这世上,唯一让他牵挂的只有他的母亲了,于家从此与他再无任何干系!
于浩从来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徐家兄弟救了他的母亲,自然当得起他这一拜。
“你太客气了。”徐梓岩连忙把于浩扶了起来,给他让了个座,这才询问了一番关于他们走后,乌啼城发生的事情。
于浩赶回家的时候,乌啼城的战事已经彻底结束了。因为于浩在乌啼城并不出名,他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大张旗鼓,因此许多的消息,他都是从一些散修那里听到的。
一开始,他直接赶到了于家,想要看看自己的母亲,可谁知那些人却说自己的母亲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就死了,顿时让他如遭雷击。
失魂落魄之下,他迷迷糊糊的在乌啼城内漫无目的的闲走,没想到却正好遇到了出来买菜的母亲。
当时看到母亲的时候,他还不太敢相信,直到母亲也看到了他,冲过来抱着他痛哭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被骗了。
和母亲痛哭了一场,看着母亲单独居住的小院,他不由得十分疑惑。以于家的态度来看,母亲这小院肯定不是他们准备的,那么身为小妾的母亲究竟是怎么离开于家的?
听母亲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于浩这才知道原来是徐梓岩正巧路过,解救了他的母亲。他当时便想寻找徐梓岩道谢,可没想到当他赶到蒋家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徐梓岩已经离开了。不知道内情的他自然是坚信不疑,于是也只能把这份感激埋在心里,打定决心,将来自己若是发达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徐梓岩。
“徐师兄,以后凡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你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决不推辞。”于浩严肃的说道。“我虽然在修炼方面天赋一般,可若是师兄想找人找物,找消息,这些我应该比较擅长。”
“哦?”徐梓岩眨了眨眼,他没听说吧,刚才于浩的口气竟然如此的自信?以他一人之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自信,也就是说——他的千闻阁已经开办起来了?
“哼,说得好听而已。”徐子榕冷笑一声。
于浩勃然大怒:“小徐师兄,我于浩或许实力不如你,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于浩在此发下心魔誓,以后凡是徐梓岩师兄有所求,于浩绝不推脱!”
徐子榕挑了挑眉,“你有什么资格发下这样的誓言?你修为不如我,若是有什么东西我都弄不到,你又有什么办法为我取来?”
于浩眉毛一紧:“小徐师兄,这你可就错了,有许多东西,未必是能够靠蛮力获得的。要知道,这世间有无数的秘密,谁知哪个秘密就能换取你所需要的东西?举例来说,你想寻找一株七色花,我若是能给你提供一个生长了七色花的秘境地点和开启的时间,这算不算是对你有帮助?”
徐子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带着种审视的意味:“以你一人之力又能得到多少消息?别跟我说你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个覆盖整个玄雨域的密探组织……”
于浩顿时脸上一红,小声嘀咕道:“迟早会有的……”
“迟早?”徐子榕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没再说什么,只是露出一抹——说不出含有什么意味的笑容。
于浩似乎也觉得自己这大饼画得有点大,尴尬的坐在那里不开口了。
“咳咳。”眼看气氛变僵,徐梓岩坐不住了,他先是瞪了徐子榕一眼,然后好言劝慰道:“于师弟,你别听他胡说,我救下你母亲也是巧合,你不用太过在意。”
于浩顿时板起脸:“师兄此言差矣,或许对师兄来说,只是顺手为止,可对我而言,师兄却是我的救母恩人。若是没有师兄,或许我这次回来便会听到我母亲真正的死讯了,按照于家人的习性……”他冷笑了一下:“说不定我连我娘的尸首都看不到。”
徐梓岩轻轻摇了摇头:“于师弟,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无需这样斤斤计较。”
于浩闻言顿时一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何尝不知道他和徐梓岩是同门师兄弟?可同门师兄弟同样有个亲疏远近。一直以来,徐家兄弟在这一批的弟子当中,属于比较特殊的一类。他们的师尊罗云道君从来不参与门派里的各种派系争斗,再加上他那超强的实力和无赖的性格,所以门内基本上没人敢惹他那一脉的弟子。
因为在罗云道君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什么元婴道君的风度之类的东西。很多年以前,曾经有一名执事堂的金丹修士,仗着师傅元婴道君的身份,暗地里把一些常年没有领取丹药的弟子的份利,偷偷卖掉了。
按理说这样的人有极大的可能是在历练的中途陨落了,即使偶尔有几个回来的,那名修士也可以找出种种借口,克扣掉那些丹药。碍着他师傅的面子,那些低阶修士一个个都敢怒不敢言,可偏偏这家伙克扣谁的不好,却克扣到了罗云道君的二弟子头上。
罗云道君的二弟子名为蛮雄,也是一名来自极西之地的修士。这家伙完全就是一根筋,根本不知道什么弯弯绕。他出门历练多年,回来领取份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丹药一粒都不见了,对于极西之地出身的修士来说,流光宗派发的丹药那就是最好的救命伤药,即使他不用,也可以带回去在战场上救助他的同伴。
一颗丹药就能或许就能救下一名蛮族战士,因此蛮雄当然不肯吃亏,揪着那名金丹修士吵着想要找回自己的丹药。
那名金丹修士那天心情不太好,又遇到这么一个二愣子,干脆直接出手把他打成重伤,打成重伤还不算,他还找来了执法堂,指责蛮雄攻击同门,又狠狠的罚了他一顿,弄得蛮雄差点送了命。
若是一般的修士,这件事也就只能认倒霉了,可蛮雄的师傅却是罗云道君,在蛮雄哭着向他诉苦之后,罗云道君二话不说,直接击碎了那名金丹修士的丹田,废了他的修为。
那名金丹修士去找自己的师傅诉苦,那位元婴道君异常气愤的来找掌门评理,没想到,在掌门那里他却正巧遇到了罗云道君,见到他,罗云道君干净利落的出手暴揍了他一顿,按照他的说法,你徒弟作恶,自然是你这个师傅没教好,不打你打谁?
后来这件事在掌门的调和下总算是过去了,罗云道君吃没吃亏不知道,反正那个废了丹田的修士被逐出了流光宗。
后续的发展自然是这件事在整个流光宗闹得沸沸扬扬,从此之后,每次流光宗招收弟子,其他的修士都要打听清楚罗云道君有没有招收弟子,实在是对这位超级护短的元婴道君没有办法,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
好在罗云道君虽然护短,但他门下的那些弟子们也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性子,于是双方平安无事,而罗云道君这一脉也就成了一个游离于流光宗各种纷争之外的特殊分支。
徐梓岩和徐子榕都不是多事的性子,和其他峰的弟子虽然也有交往,可大多都很寻常,除了和卫擎及勒虎关系比较好之外,哪怕是和他同一批入门的那些弟子,也都是一些点头之交。
于浩在流光宗属于胡天宇的跟班,可胡天宇并没有对他很照顾。大多数时候他都要靠自己奋斗,偶尔胡天宇需要用到他了,才会施舍般的赏他点东西。
于浩没有什么背景,在师傅的眼中也是个可有可无的弟子,但他还真是很少能体会到‘同门师兄弟就该互相帮助’这种事。
自嘲的笑了笑,他这次出来,不就是想脱离胡天宇,自己干出点事业来么,他已经厌烦了跟在胡天宇身边茫然修炼的日子,对方根本就不重视他,更不会下力气栽培他。
他也不是没向胡天宇推销过他的那些想法,奈何以胡家的势力,想要打听点什么东西,完全能够自己做得到,根本无需他再重新建立一个情报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