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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没猜错,那个太医哥哥一出现,姜冕便瞬间进入战备状态,浑身紧绷,甩了一本奏折给我,强势阻拦想要逃离牙床的我。
“柳太医,你光天化日擅闯我留仙殿,道德底线都喂了狗么?”
“姜冕,你还知道道德底线,你强留元宝儿在你床上,你的底线都被你吃了吧?”
我捧着奏折,在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中,惊讶地将奏折一角塞进了嘴里,正欲吃掉毁尸灭迹,竟被一心二用不专心掐架的姜冕一掌拍到头上,从我嘴里抢救出了带口水的奏折。
“元宝儿忙着学看奏章,你来的不是时候,好走不送。”姜冕一面擦去奏折上的口水,一面坦然地捏造事实。
柳太医何等眼神,一眼将伪造事实识破,快步上前来,就要将我解救:“元宝儿刚回来,你就忍心拿奏折折磨她,以后她看奏章的日子还会少么?先休养一阵子熟悉宫里环境,我给她调理一下身体……”
我听得频频点头,简直不能同意他更多。
柳太医近前来,低头瞅见我未穿鞋的一只脚,罗袜透薄,脚型可见,不自禁便伸手过去。
姜冕一个奏折从中隔断,气怒交加:“太医休得插手朝事,一边去!”
被打断行为动作很不爽泰的柳太医对姜冕简直恨之入骨,如若不是顾及身份,大约是要战一场:“我不稀罕什么朝事,我只看顾元宝儿一人!元宝儿,走,跟太医哥哥去太医署!”
我麻溜地收拾腿脚,就要滚下床,奔向正义的召唤。谁知,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姜太傅四两拨千斤,一手将我拨回床上,并抱了一堆奏章往我肚子上一压,脸色阴沉:“太傅说了要教你识字,教你看奏章,你还往哪里去?太傅说的话,是耳旁风?”
我泫然欲泣。
柳太医大怒,一肘别开姜冕,抢来床边,拉我入怀,抚头而哄:“元宝儿不要怕他,从前你怕他,那是你小,现在你是陛下,看他敢冲撞你,你将他革职查办!”
被阻在中心地带外围的姜冕很不舒爽,听了挑拨之言,更是郁闷,隔着柳太医,对我严词厉色:“陛下要是听信奸佞宵小之言,太傅罚你抄书一百遍,错一字便再加一百遍!”
瞅了我吓得惨白的脸,柳太医愈将我搂紧:“陛下别怕,他敢!”
“陛下当识得轻重,不要被男人花言巧语所骗。”姜冕一副耿直模样,痛陈奸佞,心忧国事,“朝议已歇了数月,明日初一大朝会,陛下亲自登朝,出席主持朝议,今日必须看完所有奏折!”
我在柳太医怀里作晕倒状。
姜冕冷酷决然:“装死没用。”
我在柳太医怀里呜呜哭泣。
柳太医使尽浑身解数来哄:“大朝会而已,陛下缺席又不是三两次,资历深厚年事已高的太傅德高望重,自然能担起朝议主持。”温柔的手在我腰上拍着,拍着就去了膝盖下……
年事已高的太傅咬牙切齿,在连连的讽喻中火冒三丈,再见太医的姿势动作,顿时就不能忍,抢过来将我从太医怀里挖出,抱去了自己身后,放我去绣墩上坐。陡离温柔大哥哥的怀抱,直面冷酷太傅,失了靠山,我苦着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姜冕瞬间化身护君使者,摸摸我头顶,小心翼翼又温柔款款,换了立场,扮作一个温柔知心太傅:“陛下只要听太傅的就好,太傅让你学什么就学什么,太傅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大朝会亦不必担忧。”
我对他异变的态度和立场表示出极不信任,一脸惶恐疑惑,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可、可我什么都不懂……”
“就是,她还什么都不懂!”太医哥哥替我打抱不平。
姜冕趁机转移战火:“身为太医,你的职责是什么?既然你的终生事业是看顾陛下,那么如今陛下失去记忆,你的当务之急不是为陛下治疗,替陛下寻回记忆么?你不去做自己应做的事,反在此阻挠本太傅教授陛下政务,是何道理?再任意僭越,明日大朝会我顺便弹劾一下太医署,给太医署不务正业只会甜言蜜语哄骗少女的太医署令降降薪禄,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