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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呀?你他妈喝完我咋喝?”石猴子一横楞眼儿。
把水递给她,谷子咕哝,“爱喝不喝,不喝渴着。”
她又怎么能不知小爷儿是不乐意她跟着掺合这些危险,可上次下药她不在也就罢了,今儿这杯在她眼皮子底下端过去的,她都没发现,这却是让她自责不已。
虽然今儿的事,这猴儿是矢口不提,可谷子在心里头跟自个儿说,这种事儿,只要她在,绝对是最后一次。
瞧着谷子那闷驴似的倔样儿,石猴子喝了一大口水,嗤道,“你介蠢丫头,谁以后要是娶你当媳妇儿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谷子呲牙一乐,“嗨,我不嫁,我也不坑那人,我这辈子就赖着你这猴儿,活着给你扫炕头,死了给你哭坟头,撵都撵不走。”
“呦喂,你可别吓唬你小爷儿我了。”石猴子瞠圆了眼珠儿,瞥瞥嘴儿,“我要让你介唠叨婆子烦一辈子,我得多倒霉。”
谷子拿着学堂先生教书的腔调,摇头晃脑的道,“时也~命也~”
噗——
瞧着那打从随她进了北京城书卷气越来越少,‘婆娘’气越来越强的谷子,小猴儿哑然失笑。
“诶,我说,赶明儿回府,你教我写字儿吧。”小猴儿冷不丁的道,却下了谷子一跳,赶忙俯身下去摸她脑门儿。
嗨!
这猴儿没发烧啊!
“呦喂,小爷儿,我没听错吧,您说的是学写字儿?拿毛笔写字儿的那个写字儿?”谷子那小扣眼儿瞪的老大。
石猴子一赧,砸了谷子脑袋一下儿,怒道,“我敲你丫一板砖儿!”
“您可打醒我吧。”谷子揉揉脑袋,秀气的小脸儿全是迷茫,“从前我求爷爷告祖宗的劝你学写字儿,你都不瞅我一眼,如今这是咋了?”
小猴儿一脸别扭,眼儿瞟向没人儿的方向,“我闲的慌不行么?”
呦喂!
她没瞧错吧,小爷儿这是脸红了?
……
傍晚,日头落房头,红红的贴在天边的旮旯。
过去的这一个时辰里,东跨院儿的门槛儿没闲着过。
先是帮府上操持白事三日的婧雅回来,才一见石猴子,便把那果新因她处处操办的体面赏她的五十两银子呈上来。
“你介么有心,我也不能辜负你。”石猴子压根儿没推脱,当即吩咐谷子,“收下。”
却说当谷子从婧雅那接过银子的时候,只瞧着婧雅那妖精似精致的脸,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自齐佳氏惨死后,每每见到婧雅,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她是那聊斋奇谈里走出来的画皮妖精。
那谦和温恭的皮囊下,究竟是冷血狠辣到什么程度的魂魄,谁也不曾得知。
待婧雅去换洗后,谷子和猴子曾有以下一段对话儿。
“那哑药会不会也与她有关?”
“不是她。”
“你知道是谁?”
“我神仙哪,我上哪儿知道去?”
“那你……”
“我就是知道肯定不是介妖精。”
“为什么?”
“恁说齐佳氏不过是一界长舌妇,那要经为了杀她,从布局到动手儿,前前后后花了五天时间,介么有耐心的人,绝对不会用下哑药介么着急慌张的办法。”
“不是她又是谁啊!”
石猴子搓着下巴,转着眼珠子,半晌,笑笑,“我大概猜出来个一二了。”
且说谷子满心惦记这个事儿,原想问的更清楚一些,却不想这时果新身边儿的小厮又来报,说果新与果齐逊现在回府的途中,现下已备好了宴席,兹等着一回府,便‘父女见面’吃顿‘合家饭’。
原本石猴子对果齐逊回来一事并不上心,只想着虚以委蛇,表面过得去,走走过场便是,可麻烦的是才刚她用那样‘孝顺’的借口同那主儿扯了谎,就算做做样子,她也得表现的重视十分。
当然,对这些打扮上的事儿,她从来就是动动嘴儿,那动手的事儿,全都是谷子的事儿了。
但见这会儿,石猴子斜侧在炕塌上,单手撑头,瞧着对面儿那摆弄衣裳,自个儿要把自个儿逼疯的丫头,拍着屁股,哼着小曲儿。
“这件儿不行,太艳,才出了白事儿,穿不了!”
“这件儿也不行,你这几天没少胖,肚子那块儿吃点儿饭再绷开!”
“这件更不行,这打从出事儿,就没换过,那袖口都脏亮了!”
“……不行!”
“……都不行!”
在谷子疯魔前,石猴子插话道,“总共我奏那几件儿衣裳,你还能翻出来花儿啊,随便儿找一件儿吧,不光腚奏成啊。”
却说延珏一条长腿才踏入门内,就听着这么一句。
俊脸一抽抽,有点儿挂不住面儿。
什么意思?
我睿亲王府的福晋连件儿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主子,您这是……”见自家主子从门槛里把脚又捞了回来,于得水不解。
“问那么干什么!”延珏脸儿一沉,“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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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明天两更,上午10点来刷,下午8点再来——
今天传文晚的原因,题外话不让说,自己脑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