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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延珏挑眉,上下扫她一眼,那轻谩的眼神儿里说的是,‘就你这样儿,还德?德行吧!’
“不就吃过点墨水儿,狂嘛呀?”小猴儿憋着赧意,呛他一口。
“呵……”延珏压根儿不恼,只贱呲呲的嘱咐着,“慢慢写,今儿各府都是自个儿写的,你这墨宝,埋没不了。”
嘿!
嘛意思,羞辱她不是?
小猴儿真他妈想立马把这沾满墨的毛笔甩他脸上,可心下一忖,妈的,不成啊,她是不会写字儿,可那真的叔荆绝对不可能不会啊!
不能因为这一副字儿露馅儿吧?
“干什么?”袖口忽的被一个小手儿揪住,延珏回头,睨了一眼才刚还咬牙切齿的小猴儿,这会儿笑的那叫一个谄媚。
“爷儿。”
压下不断翻涌的恶心,小猴儿觉得今儿自个儿的晚饭甭想吃了。
“咋,求着爷儿了?”延珏甩出一副全天下只有老子能拯救你的贱表情。
“嘿嘿。”小猴儿干笑两声儿,罕见的一副奴才相儿的把手里的笔给延珏递过去,那连挑两下的眉眼儿里说着。
‘你来,你来。’
牛逼哄哄的抬抬眼儿,瞅了半天,恰逢舌尖儿上的痛感丝儿丝儿袭来,延珏朝小猴儿眯眼儿一笑,‘拯救苍生’似的接过那笔——
挥毫就是一撇一捺。
呃……在小猴儿脸上。
“笑。”延珏一脸漫不经心的命令着,那‘婊子’似的眉眼儿绝对是在说着——把爷儿哄乐呵了,爷儿就给你写。
你妈!你妹!你大爷!你缺德带拐弯儿!你祖坟冒青烟儿的!
小猴儿袖口里的拳头紧攥,脸都已经气的抽搐了,可这逼玩意儿又迫在眉睫,操苍天,操大地,操她个命运生不逢时,操她个人生遇人不淑!
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个轮回,小猴儿才压住了那股子火气,扯了个艳阳高照的笑。
“爷儿,满意不?”
呦喂~
怎么听着这烈货牙根儿里硬挤出来的这几个字儿,恁么恁么悦耳诶~
“于得水,笔墨伺候!”延珏一扫郁气,那乐的叫一畅快。
然那才得了令的于得水不过是一抬头,不小心瞄了一眼女主子脸上那俩大黑道子,却被那双杏眼儿里窜出来的利刃给吓的一哆嗦。
他心下念叨着——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你要真以普渡众生为己任,就赐咱家一句‘滚’吧。
……
巳正一刻,路祭祭棚纷纷挂出挽联。
少时,街巷传遍,诸位皇子竟是亲手所书!
百官诰妇,无一不叹,果相一门真真儿好大的面儿。
然,叹弗之后,那些文人墨客们猎奇心又起,无一不攒动着,观瞻着这些难得一见的皇子墨宝。
果真天家气度!
敏亲王延玮的圆润酣畅,宝亲王延璋的雄健洒脱,信郡王延瑛的鸾漂凤泊,除却慎郡王延琛的仅算工整之外,无一不是名家气度,怎一个风骨了得?
诶!对了。
众人这时才想起,那深得冯沧溟冯老真传的睿亲王呢?
“挂稳当了!”
这时只听着那第二个祭棚门口的一声儿尖嗓子,大伙儿的视线都攒到这儿来了。
但见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蹭蹭蹭的爬上梯子,甩下来两幅字。
只瞧那上联洋洋洒洒的书着七个遒劲狂姿的大字——慈竹当风空有影,众人倒抽一口气,无一不点头惊叹。
好字!
好字!
不愧深得冯老的真传,那真真儿是——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旭惊电。
睿亲王果然好字!
众人屏着兴奋,再瞧那下联——
诶?
众人一瞧,楞了!
“于公公,这是……”有人忍不住问道。
于得水道,“这是我们女主子的小字。”
哦?
是睿亲王的新福晋,果相府的三小姐的字?
听罢,众人皆面面相觑,面露惊叹,许久——
不知是谁先开口说了句,“妙!实在是妙!”
接着人群里的赞叹声已经成了一片。
可不?
恁说这里的人绝对不乏当世文人,见过墨宝的决不在少数,可谁人见过一女子书出这样的字?
那全然不同于左边那一对的草体,浓纤折中的书着‘晚萱经雨似流芳’那七个大字,那不同于左侧七爷遒劲的笔端,却显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尤其是和左面那副字配起来,简直是龙跳天门,虎卧凰阁。
一时间,睿亲王夫妇风头无俩。
睿亲王的新福晋,叶赫那拉,叔荆,才艳双绝的名头不胫而走。
直到这一头午的吹吹打打,连哭带嚎的送葬结束了,人们还在津津乐道这个事儿。
人活着时候干的好事儿不多,死了也没谁记你的好。
如齐佳氏一般深宅妇人,来送的大抵也就是走个过场。
晌午日头一过,那齐佳氏的棺木已风光的送往直隶老家,而折腾了几天的果府,这会儿拆灯笼的拆灯笼,送客的送客,清理的清理,婧雅有序的操持着几班人善后。
只半个时辰,除了那又被反复踩薄了些许的门槛子,整个果府瞧不出任何死过人的迹象。
此事一过,早就过了归宁期限的延珏和小猴儿自是要准备打道回府了。
却说那果齐逊一早便回来,然在跟果新操持了自个儿嫂子的白事儿后,还未来得及见自个儿‘闺女’,便被保酆帝一个口谕,进宫去说有关‘长芦私盐大案’的相关枝节了。
故此,于请于理,延珏和石猴子都要多留一晚。
这会儿,才补睡了一个时辰囫囵觉的小猴儿才从塌上爬起来,想要吃点儿东西。
结果,一个贱呲呲的动静儿从门口儿顺风儿溜进来,她顿时食欲全无。
“爷儿替你吹这么大的牛逼,壮了这么大的门面,准备怎么谢爷儿啊~”
小猴儿揉揉眼睛,瞧着那又换了一身儿衣服的延珏,俩手一背,长腿儿一迈,那扬了一小天那牛逼哄哄的脸,泛着一种只叫她恶心的‘得瑟’光泽。
不就是左手划拉几个逼字儿,得瑟你妹啊!
“七爷儿吉祥。”谷子才进来,给延珏请了安,又转而问小猴儿,“主子,厨房的牛肉好了,要现在用么?”
“不用了。”瞄了一眼一屁股坐她对面的满面红光的延珏,小猴儿闷闷的道,“饱了。”
延珏倍儿精儿,他知道这货又在这儿跟他玩儿‘卸磨杀驴’这老套路,可他不恼。
您道为嘛?
但说您瞧着一个头发比鸡窝还乱,嫩脸上压着那枕头上绣的花儿,明显没睡够的左眼翻上去的三眼皮还皱皱个三角眼,再加上那撇着的小嘴儿上还挂着口水——
嘿,这逗逼的画面谁恼的起来?
延珏那嘴角挑的老高,那弯弯的眼角说明他这会儿,心情大好。
他突然觉得自个儿心血来潮来这儿晃悠晃悠,是个异常英明的抉择。
“呦,怎么?牛肉不合福晋口味?”延珏扯嘴儿笑着,点头做恍然大悟状,“哦,对,我怎么忘了,福晋爱吃鸡。”
呕——
丫还敢提鸡?
只听这个鸡字儿小猴儿的胃都一阵翻涌,往出勾着各种恶心味儿,一眼都不想看眼么前的延珏。
抓着桌上的杯子,仰脖儿就是一口。
然——
带那茶一入喉,嗓子尖儿一阵熟悉的刺痛,她甩头一口喷出来——
噗——
------题外话------
呃……原谅我头脑发胀,人也发蒙,各种晕菜,在写下去就糊弄你们了,凑合看吧,状态好,再来。
[心酸的话]说出去一定没人相信,这5000字,我连想带写了十个小时,泪奔。
追了一个慢如蜗牛外加无比事儿逼的作者,你们自己哭吧。
[再唠叨]因为说才刚的我标题低俗,被贴黄条了,审核卡俺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