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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七爷儿他虽是素日散漫,可要说这醉心的骑射摔跤,在这宗室子弟里,他敢叫头号,没人敢说二!
“用不着扑腾,这三条腿儿的蛤蟆少见,两条腿儿的女人这北京城多的是。”
嘿!
要说介话一般女人可听不得,可偏生咱小猴爷儿一听,倒是心落了地,只是这受制于人,难免这心头掰不开瓣儿,不由得紧咬下唇,憋的一张俏脸儿是通红。
那模样儿,瞧的延珏眉眼弯弯,皆是笑意,他弯下头附在那小猴儿耳边,吹着气儿道,“爷儿不过是想给你讲个段子,福晋听着便是。”
石猴子别过头,气道,“有话奏说,有屁奏放!”
延珏也不恼,只把玩着手里头那小猴儿柔嫩嫩的手,漫不经心,娓娓而谈,“这前些年爷儿刚玩儿鸟那会儿吧,皇阿玛赏了爷儿一只邢台将军墓的红子,那可是全国最好的红子鸟,那叫口,甭提多脆生了,就是那性大,才带会儿府上那会儿,那是成日里头伸脖压杠,在那笼子里头扑腾,可是给爷儿折腾坏了……”
“你介磨磨叨叨的到底是要说嘛?”受不了这鸟话,石猴子一口截断。
捏捏手心里小手,滑凉的指尖沾者水气轻划着那掌心的横纹,似是没听到她那话般,接着自问自答,“后来你道这鸟儿怎么着了?”
“爷儿只叫人撤了这鸟儿所有的食儿和水儿,不消两天,它就给爷儿服帖了,要么说呢,这鸟儿性大它得驯,这人性子太冲,她也得驯,”
诶,话到这儿,咱小猴爷儿是明白了。
合着这鸟来鸟去的,不过是借着鸟敲打着她。
驯她?
石猴子笑笑,轻嗤,“恁说着介绕着弯子放屁,他动静儿奏是不够。”
延珏朗声大笑,“福晋这性儿!还真像极了我那鸟儿!”
“你他妈才是鸟!”
但听石猴子一声和雷子,趁延珏放松,抽出手就是一个手刀抄延珏那不着调的俊脸劈过去,却才触及鼻梁,就又被那只滑凉大手钳住。
只听延珏一声似笑非笑的冷哼,“爷儿养的这鸟,它可以叫,但它要是太烈,爷儿可受不了。”
这话说完,乎得起身,一把把那身形娇俏的小猴儿甩到水中,他瞧都没瞧一眼,就登上那墨玉台阶儿,抓过衣服披上。
“我操你二大爷!”
食指剜剜那耳蜗的水,延珏只当那身后那天津味儿的娇骂是风凉话,只自顾出了这玉堂,出门之前,他顿步,勾勾唇角道,“爷儿得让你知道,这谁才是主子。”
石猴子才要还嘴,却只见那人已出门,半晌只听——
‘咔’一声儿。
玉堂,落锁。
这外头,月上柳梢,乌鸦叫。
想必是才刚那光着屁股出来的阿克敦和精卫已经在这院子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儿,遂这玉堂里头的事儿,外头已经是传遍了老婆舌,待只披着一件薄衫的延珏从那玉堂出来时,那院子里已经是候了一地的玉堂的奴才。
他们一个个的服帖在地,战战兢兢,只等这主子发落。
院子里,安静异常。
只听得那一漫不经心的寒凉动静儿——
“给我把这玉堂的火烧起来,没有我的口谕,那扇门,谁也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