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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圣宗的话,太后也蹙着眉心,一脸担忧的样子。
有宫婢奉了茶水来,太后道:“想来你与众位大臣在早朝上已经议论过此事了,事已至此,急也是没用的,你且先静下来,喝杯茶水。”
圣宗到底听母亲的话,端起一边的茶水,仰头喝了。
太后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没来由心疼起来。这孩子打小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一辈子都在操劳,她都心疼。
“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咱们没有见过?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文皇帝驾崩,独孤后将你推到了风尖浪口上,你差点死在乱臣贼子的刀剑之下。后来你登基为帝,独孤后手握大权垂帘听政,你就如一个任人宰割的傀儡,可又如何?”太后劝慰儿子道,“皇儿,你是个好皇帝,你一心为国为民,娘不相信,你辛辛苦苦守下来的江山能被几个乱臣贼子给毁了。”
刚刚早朝得到前线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战报,他看了之后,一时心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今镇定下来了,也觉得此刻该是要想仔细想想。
见皇帝不再焦躁,太后这才道:“广宁伯行军打仗多年,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大兴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陛下也是器重他,还封他为伯,哀家想不明白,这广宁伯如何会临阵倒戈,做出那些背信弃义的事情。”
圣宗皇帝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一掌拍在桌案上:“母后您忘了?靖边侯之前有位妾氏,正是广宁伯亲妹妹。后来不知怎的,靖边侯将广宁伯妹妹送回了娘家去,怕是此次广宁伯倒戈,也是冲着靖边侯谢潮荣去的。儿女私情,怎能与国家大义相提并论?真是贻笑大方!”
云太后也是摇头叹息道:“陛下也不必担心,谢元帅乃是李副帅岳丈,李副帅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又是在北疆长大的,不论作战经验,还是在军中的威信,都不比谢元帅差,哀家相信他能够撑得起来。”
谢潮荣为敌军生擒的事情,到底还是传到了陈氏耳中,陈氏听得这个消息后,当下便晕了过去。谢繁华姐妹俩赶回家去的时候,陈氏才将幽幽转醒,醒来便将小女儿甜瓜儿抱在怀里哭。
可怜的甜瓜儿,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一口一个“爹”地唤着。
谢繁华也已经哭了好几回了,不过她知道,此番自己必须要坚强起来,要一直守着娘跟妹妹。
将妹妹从娘怀里抱回来,用丝帕擦着她脸上的泪珠子,又亲了亲她道:“瓜儿不许哭,你瞧,你一哭娘也跟着你哭。瓜儿已经是小姨了,是大孩子了,怎么能哭呢?快自己将眼泪擦干净了。”
甜瓜儿不听,小脑袋无力地蹭在自己姐姐怀里,抽抽搭搭道:“我要爹,我想爹了。”小胸膛哭得起起伏伏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三姐姐,爹爹什么时候回来?他不要瓜儿了吗?我好想爹啊。”
“爹爹是大英雄,等将坏人全都打跑了,爹爹自然就会回家来了。”谢繁华轻轻拍着妹妹后背,将妹妹抱去一边哄着,“要是叫爹知道你在家不但自己哭,还惹娘哭,爹爹会生气的。你忘了吗?爹不喜欢爱哭的孩子。”
“我不哭了,我真的不哭了。”甜瓜儿伸出小嫩手,使劲在自己脸上胡乱抹擦,极为认真地看着自己姐姐道,“三姐姐,我会很乖的,你别告诉爹爹我哭了。”
“好,瓜儿乖,只要瓜儿往后好好陪着娘,逗着娘开心,待爹爹回来的时候,姐姐就在爹跟前夸瓜儿。”她伸手轻轻刮着妹妹鼻尖,自己鼻子却酸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谢繁华想陪着母亲跟妹妹,也就在娘家住了些时日。
隔了几日,李承堂寄给妻子的信,被小厮送来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