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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付丞雪就被团团围住,其中属容白最是激动。
“乖儿子你最近老火了,为父好是欣慰!”
付丞雪还没回话,就插·进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来自场务:
“哟,傅小先生这么姗姗来迟,面子可比我们主演都大,要我说傅小先生可是我们《秦门》最大的功臣,听网上好多人讨论,要不是有您高超的演技,单凭咱们剧组撑死也就三亿票房,傅小先生可是一下就给咱们又拉了三个亿啊,谁都比不上傅小先生的号召力!”
这番话落,不少人脸色都变得古怪,陷阱太多,简直能把一个初入圈的愣头青戳成筛子。
先是兴师问罪,指责比导演主演来得都迟,扣下一红就耍大牌的帽子,说他是拉了一半票房的功臣,何尝不是反讽主演、导演、编剧无能,辛辛苦苦还抵不上半路进组的小龙套?就连同属宫氏一派的lijo,除了不见人的蒋络,另两个表情都不太对劲。
本来嘛,《秦门》就是为了捧lijo,结果被个龙套摘了果子,放谁那都不平衡。
自打《秦门》红了,票房节节攀升,人讨论电影:
夸了导演,狮王不负盛名,终于在叫好的基础上也叫座了。夸了编剧,撒狗血撒得炉火纯青,对江氏父子的设定简直深入人心,虐得人恨不得吐血三升,不堕狗血帝的威名。提了容白,江水的父亲,渣男负心汉,师奶公敌,虽不是啥好词,但也在搜索榜居高不下。
最多的,当然还是江水。
前三者都能和江水挂边,偏偏lijo几人好像变成毫不相干的局外人,除了粉丝,大家都忘了《秦门》里还有lijo?
当然也不算忘,偶尔有观众想起,“我记得lijo好像和江水都是宫少塞的人?”可一个能把片子多炒了几个亿,一个片红人没红,活像打酱油的陪衬、壁花、小透明!
前期声势浩大的宣传,后期太监烂尾,活脱脱成了笑话!
你说,气不气人?!
提了不如不提。
略一环视,付丞雪羽睫微垂。
迟到的质问是为了引出后面的陷阱,解释缘由已没必要,坑太多,躲不掉又走不开,拽住想要出头的容白,人红是非多,这种针对与竞争以后比比皆是,他要踩着别人的膝盖爬上去,自不能总躲在人后等骑士来救。
弯起眉眼,笑得意味深长。
“在其位谋其事,如果真能给电影拉来三个亿,那是我的荣幸,若是影迷们能再捐三亿让我自导自演,我就更感之不尽了,你说是吧?”
用自嘲的语气调笑,四两拨千斤地规避了危险,付丞雪拿起容白手中的饮料,举杯:
“我还小,以饮料代酒,给大家赔给不是,不能因我迟到扫了大家的雅兴不是?”
这番话滴水不漏,完全不像是个未入社会的孩子,即使真有人因被抢风头心生不满,也不能小家子气地跟未成年斤斤计较。
莫欺少年穷。
人才十几岁,就有本事走后门进组,还把主角当垫脚石,以后未必能走到哪里,圈内虽说真心朋友少,闺蜜都能捅一刀,但能多个善缘总比不小心得罪人后阴沟里翻船,晚节不保被人掀老底强。
场务无处发气,瞪了眼付丞雪,黑着脸走了。来得气势汹汹,走得郁闷内伤,像只斗败的公鸡。
容白不厚道地低笑出声,抱着付丞雪的头,狠狠亲了一口,“真有你的,乖儿子。”
吴起说完开场词就消失,容白没找着人,打算下次再开机一定要提醒舅舅换掉场务,他们的团队可容不下这种有外心的家伙。两“父子”在餐桌前说了会儿话,吴起一脸酒气地进门,拉走容白,还边走边劝:
“楼下那桌是汪少的局,上次把苏镇雨挤掉就生了隔阂,这次你可要好好跟人拉拉关系,真闹僵了以后对谁都不好。”
自助餐台在宴会厅墙边,十来米长,左侧靠窗,右侧靠门。
苏浅和穆凡在水果区甜蜜互喂,付丞雪刚走过去,年纪小的苏浅就控制不住脸色,嫌恶地拉着穆凡走到另一头窗边说话,几个工作人员凑上来围住付丞雪,他随口应付,从餐桌中心吃吃喝喝走到餐桌尽头,正是反方向的门边。
身后侧门被打开,付丞雪也没回头,转开脚步方要退让,身前横空伸出一只脚来。
那只脚穿着粉色高跟鞋,电光火石间来不及查看更多,急忙伸手去扶桌子好稳住身形,不想桌上被泼了一层黏腻半干的饮料,一时握不住,本来凭借多年舞蹈功底,也可以用脚勾住桌腿保持平衡,可伸出的脚再次遇到阻碍。
付丞雪再傻,也明白这是另一场早有预谋的刁难。
只是不知目的为何?
仅让他出丑?
瞬息万变、措不及防中,付丞雪顶着一身狼狈,携着不知何时磕碎的饮料杯,撞上了身后的人。
那一下可真够狠得,都能听见肉垫忍痛的闷哼。
付丞雪撑起身子回看——身下笔挺的银白色西装被饮料染成尿色,视线上移,高鼻深眼的万兽之王睁着蓝色的虎目,目光森森,危险地喷出鼻息,面沉如水地舔了舔锋利的牙齿,正是宫戚。
“起开。”
宫戚的洁癖,该知道的都知道,最妙的还是向来不怜香惜玉,谁的脸面都敢打。算计付丞雪的人想得很好,却偏偏算漏了一点:不开窍的宫少居然因为某人裂开一条缝。
付丞雪迅速爬起,伸手拉起宫戚戴着手套的手。
宫戚甩开付丞雪的手,扶地站起,服务员脚不沾地地跑过来,递出大把纸巾。
“宫少您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