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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江知道猫猫被冤枉了,叹了口气对猫猫道:“起来吧,到妈妈那里去,跟妈妈赔礼道歉。”
猫猫垂着头,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道歉的总是她?!但她还是走过去拉着月茹的手道:“妈妈,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是吴晓颖说的,我下个星期一就去找老师。”
月茹让猫猫起来了,但是她幽怨的看着方静江:“你说,老萧怎么会知道我们家的事?”
静江一时圆不起来这个谎,只得结巴道:“大概…大概是我哪天跟你吵架心情不好说出来的吧!”
月茹哭着站起来,悲愤道:“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我还在你们冷冻厂呢,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说完,哭着回房了,饭也不吃。
猫猫松了口气,她不是不为妈妈难过,但是有妈妈在,她就很紧张,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讲错什么做错什么,冷不防便是一顿打,有时候这顿打来的莫名其妙,久而久之,她看到月茹就怕,连她的影子率先入了家门就开始怕,小心翼翼的,动辄得咎,成日里缩着脖子睁着眼睛看她站在那里,也不敢与她亲近一下。
静江看她可怜,陪她简单快速的吃完之后就进去向老婆赔不是了,其实这本不是他的错,是孙惠茵的恶行,但他除了往自己头上揽也实在别无他法了。
第二天是周末,月茹左思右想,心中一口恶气下不去,凭什么自己要让人这样诽谤,而且还连累到孩子身上,她想到自己戳她的那一筷子,心又痛起来,她一急就忘乎所以,伤害了孩子后悔想要弥补,猫猫就躲到奶奶的房里去了,也不给她机会,她只能故意吼着嗓子跟她说:“你给我滚过来,看看你那什么德行,衣服穿也穿不好!”
猫猫只得扁着嘴过去,月茹心里欣喜,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把衣服的纽扣全都解开,再扣起来,整个过程挺繁琐,但她乐在其中,说穿了,就是想抱她一会儿,揉揉这里,摸摸那里,她就很欢喜。奈何猫猫着实是吓得要死。
月茹见她一脸勉强,当即拉了下脸,不乐意道:“干嘛,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啊?我是打你了还是虐待你了啊?”
猫猫不吱声,只摇头,唯唯诺诺的。
月茹道:“走,跟我到吴晓颖家里去。”
这话她听进去了,这必须的啊!
她妈终于要去给她做主了!
果然,到了吴晓颖家摊头上的时候,月茹也不顾吃早饭的人众多,当场就嚷了起来:“萧晓梅,你们家女儿在吗?吴晓颖!”
吴晓颖从门缝里一看,立刻缩回去躲着不出来了。
萧晓梅赔着笑说:“啊呀,是你啊,今天怎么有空来,带猫猫一起吃早饭啊!”她还尽顾着装傻。
“你给我装傻是吧?你以为你们家老头跟我一个厂就可以随便糊弄?以为我一定会卖你面子!你帮帮忙哦!我给你面子你当福气啊!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跟猪一样,你能生个女儿就不错了,这里附近哪个人不知道你恶心,你这头发一年才洗一次吧?但身上脏也就算了,心里也脏,你们家女儿才多大,居然叫你们家女儿到班级里去欺负我女儿,骂她是小杂种,还说我在外面跟人家胡搞,我倒是不信了,我来就是问问那你,你嘴巴那么能说,你说呀,我到底跟谁胡搞了?”月茹双手叉腰,气势逼人,那是当年桂芝替她出头的情形,现在轮到她自己替自己出头了。
她果真是进步了。
萧晓梅脸色俱黑,周围的邻居都出来看笑话,尤其是他们楼上的一个胖子,萧晓梅平时为人刻薄,和楼上的胖子为了一些小事龃龉不断,今日胖子逮着机会,可劲的糟践她:“哦哟,这位嫂子您真是个明白人,平时我说他们夫妻俩下作还不见得有人信,你们听听,看看人家这小孩才多小,就这么欺负人家,这位嫂子的确是要上门讨说法的,你们说是不是!”
在摊上吃早饭的人纷纷摇头,有人道:“真恶心,大人之间再不待见彼此就算了,也不该拿人家的小孩子出气,骂人家小杂种,我看人家这位太太的风度就比这个下馄饨的胖婆娘好多了。”
“也难怪人家要生气,说人家偷情,哪个女的不出来骂三门!”
萧晓梅听了简直想吞金自尽,她这辈子得意的就是这一头长发,直到脚跟儿,束起来,但只有她自己觉得漂亮,旁人都觉得跟拖把似的,一扫一扫,怪恶心的,再加上她又是真的肥油满肠,不过三十出头,肚子上的人已经叠了三层,月茹的话可谓是字字句句都往她心上戳。
但她还是忍下了这口气,赔礼道:“对不起啊,这事是我们家小孩不对,她不懂事,胡说八道的,我们已经打过她了。”
“胡说八道就算了?这么小的孩子没人教她,她能胡说八道编排出这么一个故事来,你叫你女儿出来当面问清楚。”月茹坚持道,“到底是谁教她的?!”
萧晓梅哪里肯,只得一个劲的认错:“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你就打我吧,只要你心里没了气,抽我几个耳光我也愿意。”
“打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月茹到底不如人家无赖,面对萧晓梅人前各种苦情无助的样子,月茹于心不忍,只得算了,当然狠话还是撂下了,“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们胡说,否则我就叫我老公来找你们,哼!”
说完,牵着猫猫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