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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说的话让观言无法反驳,因为事实本就是如此。
气氛不知为何有一些凝重,沉默渐渐蔓延,观言一时无言,便不知道接下去还能再说些什么,而桑落又一味地沉默,观言将手中的食物慢慢吃掉之后,才对桑落说,“桑落姑娘,方才阿凡既然将实情都说了,那么我们明日便该回去了。”
“嗯,好。”
观言看着桑落,他不由伸手摸出怀里那支发簪,他一直都将它带在身边,而现下,显然是个好机会,观言想了想,便决定趁这个机机会送出去。
忽地,桑落又开了口,只听她喃喃地道,“不知道如果换成是应公子,他会怎么说,又会怎么做呢?”
观言的手一紧,瞬间将发簪掩在袖中。
“你说呢?”桑落回头问观言,“你猜他会怎么样?”
观言的唇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幸好此时有夜色掩饰,桑落看不见,他尽量保持稳定的语调,道,“我有点猜不出来,应公子的性子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我也是呢。”桑落不由笑着道,可她的笑声里,却明显带有几分苦涩,观言的手不自觉握得更紧,随即,便将发簪又悄悄收了回去。
“有机会的话,回去问问他看吧。”观言微笑着,对桑落言道。
“嗯。”桑落转眸望向丹阳城的方向,过了好久,她忽地轻声念了一句道,“……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
如此明显的思念之情,不禁令观言有口难言,而他依稀记得那诗的下半句:
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可偏偏美人近在眼前,他依然无法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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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用的时间跟来时一样,观言一回丹阳城便去向周廉禀报,周廉听后好一阵都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看不出这究竟是在他的意料之内还是意料之外,最终,他才低声道,“观言,麻烦你将大宗伯请来我这里,这段时日内我又陆续查明了一些事情,我必须将这些事都告诉他。”
观言依言去找来自己的师父,等卜邑和观言再到来之时,周廉早已屏退了身边所有的人,并让观言将房门紧闭,同时道,“观言,你也必须留下,你去过那个村庄,最清楚那里的事。”
观言点点头,关上房门之后,回到几案边。
周廉这时对卜邑道,“大宗伯,此事牵连的范围我基本已经查明,到现阶段为止,除了工尹子南之外,涉案的还包括了前任的大工尹皋余,前令尹尊卢和前司败公奚。”
他每报出一个名字,卜邑的脸色就略沉一分,当他把这四个人的名字都说完,卜邑的神情早已凝重万分,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位高权重,都曾是楚国的重臣。
这里的四人,除了刚出事的子南之外,其余三人一人身故,一人失踪,而原本的大工尹皋余也是因病辞官,卸任已近三年。
“前令尹尊卢在前年得病,不到一个月就亡故,而前司败公奚,去年离奇失踪,找遍整个楚国也没有他的下落,至于大工尹,关于他得病的传闻便是因为造访过天锁重楼而染上了怪病,后来他只好请辞回去休养,这四个人分散来看情况好像皆不相同,死去的两人死法也不同,另一人又是失踪,几乎不可能联系在一起,但巧合的是我翻阅历年案卷之时,曾见到过尊卢府中有焚过香的记录,而公奚失踪前也在房内焚香,这两种香虽不完全一样,但都是祭神所用之香,不仅如此,婴儿的啼哭声也在记录之中。”
听到这样的关联,卜邑不禁为之惊奇,甚至是有些震惊的,他不由地道,“这样听起来就好像有人专门在对付他们四人一样,难道,这与言儿去探访的那个村庄有关,他们的死难道是被人报复?”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进一步寻找与这四个人相关联的证据和资料,却没想到他们所犯下的不止青丘村这一桩罪行,而且都跟各处的神明有关。”周廉说到这里,已露出了无法谅解的表情。
乍听周廉这么一说,卜邑和观言皆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只因那四人的身份权力皆令人望向其背,而且为官期间风评并不差,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这么说起来,青丘村的那名女巫便是被他们害死的?”观言不禁问。
周廉点头,他的眉头自查案那日开始就一直深锁,从未松开过,而此时更像是就要搅在一起那样,“我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抓青丘神用意何在?你们可知晓女巫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