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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大白打开了饭盒,举起里面的排骨汤放在我鼻子前晃了晃:“你赶紧先喝点,知道你喜欢冬瓜,我跑去后厨自己看着装了大半盒。”
车里顿时充斥了一股子美味的汤味,前排的俩金刚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就听到他们咽口水的声音,大概他们这段时间跟大白混熟了,纷纷笑着开口:“大白姑娘这可真折磨我们弟兄俩了,我们可没吃饭呢。”
大白笑着斜睨了他俩一眼:“没吃你们就饿着,瞧你们那一身横肉的,饿两顿没事。”
“我们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肌肉。”
大白将饭盒递给了我:“啥鸡肉鸭肉的,我瞅着都不如猪肉好吃。”
那俩人笑了好一会才不接话,大白将另外一桶母鸡汤给了他们俩,他俩刚开始还不好意思,总偷看我,后来我干脆低头喝自己的汤不看他们,他们才放开脸面俩人一人一口喝的刺溜刺溜的。
我在后面瞅着副驾驶的一个金刚给开车的一金刚一口口的喂汤就觉得好笑,顿时胃口大开,将一整盒的冬瓜吃了个干干净净。
大白往常都是在食堂吃过才回来,但见我们喝的带劲也伸着脑袋将汤给一口干了一半.......
车子越开越偏僻,前面喝完汤的俩人对我问:“您有啥想去的地方么,咱们再开就得绕回头了。”
我侧脸看着窗外人烟逐渐稀少:“去墓地。”
闻言,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大白才问:“好端端的...去那晦气的地方做什么?”
我撑起了有些犯困的脑袋:“去看看外婆。”
闻言,大白也不再说些什么,点了点头就对前面的俩人道:“那边人少,你俩装备带了么?”
闻言,俩金刚都拍了拍侧腰上别着的枪:“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放心吧白姐。”
“呸,谁是你姐。”
.................
车子悄然无声的行驶在路上。
外婆的墓地我去过一次,当时神智不是特别的清楚,只记得那里十分十分的偏僻,有一个很大的围墙院子,院子里面是一排排的墓碑,外婆墓碑在靠右的围墙不远的地方。
在墓园的门前停了下来,这里有一对老夫妻俩在看守。
我们到的时候,他们俩在围着小屋门前的小桌子吃午饭,见我们下车他俩盯着看了会,但没起身。
我们也没想打扰他们,毕竟来这里的大多都是为了祭拜,老两口估计也看的麻木了。
走进园子,可能是因为周围树比较多,顿时就觉得清冷多了。
大白跟在我身旁闭口不言。
一股股的苦涩开始从胸腔内蔓延开。
凭着上次的记忆,不算难就找到了外婆的碑。
碑文很洋气,【秋雨,春光,夏雾,踏雪寻梅者独步天堂】
在墓碑前蹲下身子,上次来的时候我没注意看这个,盯着看了好一会我问大白:“这碑文是谁写的?”
大白道:“刻碑文的人自己选的,当时我们哪有人管这个事。”
那俩金刚其中一人念道:“瞅着还挺文艺的。”
我深吸了口气,伸手轻轻放到墓碑上:“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大家闺秀,很有教养,一直到年老都从未做过任何不文雅的事情......除了最后这一回......"我觉得想哭,可是哭不出来:“碑文很好。”
大白拍了拍我的肩膀:“节哀吧...外婆在另一个世界也不忍心看你这副模样。”
我缓步挪到外婆的墓碑前,轻轻将脑袋靠了上去,对大白道:“你们能先离开一会么?我想跟外婆单独呆呆。”
那俩金刚立即就面露难色,但大白心疼的看了我一会后点头:“自己小心点,我们就在旁边路上。”说完就扯着那俩人离开了。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走远,我鼻子顿时就酸了下来...眼泪飞速的在眼眶中汇聚到一起,把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我哽咽着嗓子喊了声:“外婆...”
周围安静,没人应我,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再应我这两个字了。
终于,眼泪流了下来,抚摸着墓碑冰冷的触感让我心如刀割:“外婆...你能不能听到默默说话?外婆...我好想你...”
闭上眼睛,我开口:“对不起...外婆对不起,那天到最后我还在怪你,你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我还是在怪你,一直到最后...您都没给我机会道歉。”
周围刮起了一阵细风,风不凉,很温柔。
眼泪沾湿了整张脸,我没有伸手去擦,不停的跟外婆唠叨一些小事,就像以前她总是唠叨我那样。
“你在那边见到了耍帅的小老头千万别搭理人家,那边的小老头人品咋样咱也都不知道,你一定要去找外公,不要跑去跟人家跳广场舞,让外公一定要戒烟知道么?”说着说着,我被自己越来越离谱的话给斗的又哭又笑起来,脸在墓碑上蹭了蹭:“外婆你瞧我,一说话就开始不正经。”
.............
我记得,在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回因为个宿舍的女孩子闹矛盾,动了手吃了亏,带着满脸的伤回家,爸妈和哥哥见状就要报警去学校找那女孩子的麻烦,但被外婆拉住了,当晚外婆躺在我小床上,心疼的不得了,但还是在用她的方式教育我。
外婆的说话语气在以前的日子中一直都是慢悠悠十分的温柔,她告诉我:“默默,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大了,你得知道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哪里,凡是生着,活着,那就是在生活,然而生活中并没有容易二字,无论我们多么的去保护你,对你来说生活都不会容易,而眼泪从来都不能去解决你的问题,软弱无能只会加重你的问题严重程度,以及加深你所受的委屈,不要因为一点点的困难就哭,那根本就没用,你哭了一夜,明天来了之后能让你哭的问题还是存在,你根本就没有去处理好。”
外婆的话,我当时理解的似懂非懂,只抓住了那句软弱无能只会加重我所受的委屈,于是为了防止增大‘所受的委屈’,第二天我带着三个闺蜜,去把那丫头给修理了一顿,因此差点进了派出所。
而现在,我才终于懂了外婆的话和里面所包含的意思,但是已经晚了。
理解的太晚了。
成长有时候就是这样,许许多多的道理,在你应该明白的时候你不明白,而过了许久之后你明白了,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所留下的也只是那个你终于明白的道理而已。
大白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太久,十分钟就忍不住过来了。
那时候我已经擦干了眼泪,在清理外婆墓碑旁边的杂草。
大白上前蹲下身子帮我,轻声问:“刘美丽的坟在另外一边,你要过去看看么?”
我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大白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提醒你,但你总是这样不是办法,过去看看吧...或许能释怀。”
从地上站起身子,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扫了眼旁边清理干净的地面,对大白道;“过去看看。”
随后跟大白还有俩金刚给外婆深深鞠了一躬后我们转身离开了。
刘美丽的坟距离外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中间隔了一条主干路,而且更加靠后。
我们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的墓前清理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一束没有枯萎的鲜花,大白左右看了一圈:“今天有人来过?”
现在天气很热,放在这里的花隔天就会晒干,而这束花上面明显还带着水珠,说明起码一个小时之内是有人来过这里的。
可能是刘美丽的老公或者家人。
站在她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中笑容温和的刘美丽,我突然间有些无法将她的照片和她那日的脸重合起来。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一个人。
大白抓紧了我的手,开口道:“给刘美丽检查过的医生说,刘美丽在最后那段时间,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任何一丁点,哪怕只是水杯放错地方的小事都可能引起她歇斯底里的愤怒,当时医生建议住院,但她家人不忍心...所以最后才导致.......”后面的话大白给省略了:“所以你不需要因为这件事想太多,那天如果她不死,那么你跟糯糯也活不了。”
“那也不是她想要的。”我道。
大白深吸了口气:“可这也不是你想要的,那天如果你不那么做,你肚子里的俩孩子怎么办?你万一有个好歹,叔叔阿姨,陈洺,天天,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