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uxian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所以他掏心窝子地回答道:“我也很期待。”
常青的斗志明明白白写在眼睛里,陶馨怡看着,不觉棘手,反而安心。比之牡丹奖那夜阴阳怪气的常青,情绪外露的常青显然更好对付。
陶馨怡假模假式地嘱咐常青好好准备,自己则转移目标,来到陆晋松身前。她朝坐在陆晋松身后的助理递了个友好的眼神,助理为难地看了看陆影帝,又看了看陶女神,犹犹豫豫地站起身。
陶馨怡一点不客气,立马走上前去,柔柔地道了声谢,抬屁股就坐。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们一直忙里偷闲地窥视着陶女神的一举一动,看到昔日里的绯闻男女坐到了一起,纷纷燃起八卦之魂,脑中出现各式各样的绮想。
陆晋松余光一扫,看到两条笔直雪白的大长腿,气得太阳穴直突突,琢磨着回去得扣这孩子一个月奖金。
陶馨怡借着地理优势,亲昵地靠上前去,贴在他耳边说:“别误会,我没想粘着你,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次是克罗格邀请的我,恰巧我与制片方有交情,这才敲定了角色。”
陆晋松懒得去想对方这话是真是假,所以随口回了句:“哦。”之后继续低头研究他的剧本。
陶馨怡本还等着陆晋松的冷言冷语,琢磨着你一言我一语,将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结果陆晋松只回给她一个没法往下接的“哦”字,令她十分扫兴,索性靠回椅背,不再言语,安安静静作她的女神。
斜眼倪视着一旁的常青,她倒要看看,让陆晋松捧在手心里的漂亮小子,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有陶女神坐镇,常青也不敢多歇,主动跑去克罗格面前,要求重新开始拍摄。
风比之前小了许多,更利于拍摄的进行。常青再一次跪坐在冰凉的黄土地上,虽然膝盖上套了一层薄薄的护膝,双腿还是被石子隔得有些发麻,陆晋松靠在他怀里,手中是令人安心的温度与重量。他下意识朝陶馨怡的方向瞄了一眼,对方像活菩萨似的,优哉游哉地坐在那里,勾着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陆晋松垂着眼睛眺望远山,闲闲地说了句:“集中注意力,你可以演好,得相信自己。”
常青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这次一定要成功。
场记板“咔哒”一声响,摄影机前的不再是演员常青与影帝陆晋松,而是一对经历过生死的异姓兄弟。
带着大块头的吕泽凡爬出墓穴,已经耗尽了吴乐天仅存的那点力气,他的双腿仿佛失去了筋骨,瘫软如泥,再也站不起来了。可他的双臂还有力气,所以他不愿撒开抱着吕泽凡的双手,尽管他每时每刻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生命宛如流沙般渐渐流逝。
吕泽凡中的那枪伤及内脏,汩汩鲜血涌出他无力闭合的双唇,昔日里冷如刀锋的眼神也变得支离破碎。他的手漫无目的地在地上搜寻着,最终停留在一株枯草上。他攥紧那柱草,就像是要攥紧胸中仅存的那口气。
也许是回光返照,吕泽凡突然间有了力气,打着隔对弟弟说:“好弟弟……把哥扔在这儿吧……”
吴乐天意识到对方要放弃生命,无助地撑大了眼睛,眼中迅速积蓄起浑浊的泪。搂着对方的手不断收紧再收紧,仿佛是要与吕泽凡做对真正的“骨肉相连”的亲兄弟。他急切地嘱咐道:“哥,咱们马上就能得救了,你可千万别睡!”
吕泽凡已经感觉不到痛,持续地耳鸣让他听不清吴乐天的话,视野里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白昼骤然成为黑夜,他的生命也即将终结。
吕泽凡喃喃自语:“哥……对不起你……没好好照顾、照顾过你……”
“你省着点力气,别说了!”右眼滑出一滴泪,吴乐天如困兽一般,冲哥哥嘶声咆哮,声音却带着哭腔,带着哽咽。
然而吕泽凡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长大了……哥高兴……好人有好报……将来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吕泽凡声音渐弱,两行泪刷得从眼眶里滑落出来,吴乐天心如刀绞,不死心地挽留道:“所以你得活着,你得来参加我的婚宴,孩子周岁时候得给他包个大红包,别想耍赖逃票!”
吕泽凡已经听不到他的话,褪去一身世故,他像是襁褓中的婴儿,撒娇似的、有些急迫地呢喃着:“妈……妈……”
吴乐天低着头,无措地小声抽泣起来,像是刚刚意识到自己迷路的孩童。大颗大颗的眼泪打到陆晋松的侧脸,顺着面部的肌肉线条向下滑落,与浓稠的鲜血混合交融。越哭越刹不住闸,吴乐天眼中的泪水争先恐后地往外涌着。
吴乐天本不是多愁善感的孩子,此刻他的心却像是被钝刀子磨过,也没有很痛,更多的是酸楚与麻木,眼泪仿佛是穷途末路上的宣泄。
“cut!!”
坐在监视器前的克罗格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助理与化妆师一拥而上,替陆晋松擦拭面部与身上的血渍,帮两人补妆。
“这不演的挺好。”陆晋松利索地起身,整了整衣领。
怀里一轻,常青傻笑着,也试着起身,结果石子捻到麻筋儿,他“哎呦”一声又哉了回去。
陆晋松嫌弃地“啧”了一声,没做他想,很自然地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向上一提,把人扥了起来:“笨手笨脚的。”
常青心情好,不与他一般见识,依旧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不经意间望向坐在不远处的陶馨怡,对方正微微歪头打量着他,面上始终带着笑,表情无懈可击。
然而没过多久,陶馨怡就借口身体不舒服,踩着那双恨天高,“嗑哒嗑哒”地提前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