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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被赵琛托住身子,口被堵住,不能呼吸,迷乱中想推开他,又浑身无力,软软地窝在他怀里。
赵琛看柳絮憋得快要窒息,才渐渐松开口,柳絮大喘了一口气,意识慢慢清醒,那厮楼着她不放,没过瘾,柳絮趁他痴迷闭目回味,猛地一把推开他,跑出门去,差点跟进门来的宫保撞上,收势不及,朝前踉跄,宫保唬得忙扶住,“柳絮姑娘,小心。”
宫保看王爷从屋里出来,心里就明白了,暗道,我家王爷忍得太久,终于下手了,自家王爷在不发威,就不是个男人了,看柳絮姑娘
狼狈样,是不是把柳絮姑娘办了,朝柳絮身上拿眼睛瞄着,见柳絮头发丝有点乱,衣衫穿得好好的,又想这一会功夫,太仓促,好像不能成事,替自家王爷惋惜,王爷干眼馋,吃不到嘴,总这么憋着,又不肯拿王府姬妾下火,时间长了憋出毛病来。
柳絮看宫保异样的眼神看她,就明白他心中所想,暗骂,一个没根的东西,还省得这腌腻事。
柳絮看赵琛跟着出来,羞恼成怒,手指着门,对赵琛下逐客令,“你离开我家,我不想再看见你。”
赵琛望着她因羞愤涨红的小脸,爱恨交织,这女人让他恨不起来,过河拆桥,用着自己的时候,低声下气求着他,上赶着叫他舅,用完了一掉脸六亲不认,当真过河拆桥,没良心。
宫保知道王爷心思,王爷对柳絮姑娘是什么折都没有,舍不得说一句重活,柳絮姑娘给个好脸,王爷都能乐上三天,男人就是贱,自家主子是金枝玉叶也不例外,柳絮姑娘长得是不错,不过皇后娘娘赏赐的两个美人也不差,王爷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主子为难之时,就看奴才的了,宫保能成为梁王心腹,自然有他的手段套路,宫保看王爷一副不舍神情,忙出来打圆场,躬身拱手朝柳絮道:“柳絮姑娘,天都晌午了,我们王爷还饿着肚子,我家王爷为柳絮姑娘的事,早起就没吃饭,现成的酒菜,容王爷和老奴吃一口再走。”
这时,宝儿手里握着一个鸡蛋,从院子里跑进来,“姐,宝儿饿了。”
柳絮送陆志文的父母,小生子就带着柳芽儿和宝儿在鸡窝里摸鸡蛋,还真摸到一个,刚下的还热乎,
柳絮方才只顾着生气,已忘了赵琛是她求着来充她柳家长辈,听宫保这样说,没法拒绝,冷着脸,不看赵琛,对宫保道:“公公,酒菜都端上去了,趁着还没凉,吃一口吧!”
赵琛松口气,柳絮脸色不善,总算没赶他走,朝宫保投去个称赞的眼神,意思是回王府领赏。
赵琛自找个台阶,牵着宝儿的手进屋,大摇大摆上座,俨然像柳家长辈的口气招呼小生子几个上桌吃饭。
柳絮在地上侍候端汤、盛饭,赵琛兴致不错,招呼,“柳絮啊,你也上桌来吃吧,别在地上忙活了。”还是一副柳絮娘舅的口气,既不为方才迫她尴尬,也不觉得难为情。
柳絮拿眼睛剜他,冷淡地道:“我不饿。”
赵琛不生气,反倒很高兴。
赵琛胃口很好,极快地吃了一碗饭,一扬手,宫保接过添了半碗饭,赵琛不消片刻就吃光了。
饭后,赵琛去东屋喝茶,柳絮灶下烧热水,重新沏壶茶,端着进屋,用力放到桌子上,“茶叶是上好的,从邵府拿回来的今春的新茶,王爷喝了就快回去吧!”
宫保心想,王爷在这柳絮姑娘面前,颜面扫地,不但没有一点脾气,凡是有关于这女子的事,极上心,就说王爷让给柳絮姑娘准备的两箱子嫁妆,都是事先放在车辇里,若姓陆的一家能善待柳絮,王爷是打算放下柳絮姑娘,让她幸福,可陆家人眼浅,放着大好处偏算计绳头小利,小户人家就是狭隘,王爷对柳絮姑娘不可谓不用心,看柳絮姑娘丝毫不为所动,这股子志气,倒让人佩服。
陆家
陆志文手里捧着书本坐在书案前,无法集中精力,听见门响,知道父母回来,听见像是老俩口吵嘴。
陆父埋怨,“都是你,我看柳家姑娘不错,炕上地上能行,没有父母,家里日子过得不赖,是个能干的姑娘,你贪心不足,这回吃了哑巴亏。”
陆母懊丧,嘴硬,“我怎么知道她舅那么有钱,你当初怎么不拦着?”
陆父气道:“我何曾没拦着你,可你也得听啊!这下好,到手的金凤凰飞了,看你跟儿子怎么交代?”
陆志文几步窜出来,着急道;“爹、娘,怎么样了,柳絮她家答应亲事了吗?”
陆父朝陆母一甩手,对儿子道:“问你娘,都是她干得好事。”
陆母进屋,脸上笑容颇为不自然,看儿子焦急模样,半吞半吐道:“亲事没谈成。”
陆志文急了,“娘,怎么没谈成,是柳絮的舅不答应?”
陆母咧咧嘴,支支吾吾,“不是她舅,是,我以为柳家穷,柳絮要养活三个弟妹,谁又知道她舅那么有钱,要早知道,我就不……”
陆志文情知不好,迫不及待想知道,大声道;“娘,你怎样了?是不是你把柳絮的舅得罪了,你一定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陆父慢条斯理道:“可不是,你娘说的话,要搁着心眼小的姑娘,早就抹脖子上吊了,说人家勾引你儿子,依我看,还不定是谁勾引谁?”
陆志文听明白了,自己娘去羞辱柳絮和家人,婚事告吹了,顿时,
一屁股坐在炕边,这下子完了。
陆母小心翼翼想跟儿子解释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好,看儿子呆呆傻傻的,半天不动弹,吓得忙招呼,陆志文也不答。
陆母吓得差了声地喊:“当家的,快来看看儿子这是怎么了?”
陆父过来一看,吓了一跳,俩口子唤儿子,陆志文呆呆的只是不答。
自此,陆志文整日呆呆坐着,茶饭不思,书也不看,书院都不去了。
陆母着急,和陆父合计,“本想他一时看不开,过两日就好了,看这架势,这病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还是请郎中来看看。”
陆父现在埋怨浑家也无用,咳声叹气出去请郎中。
陆父跑去附近医馆,寻了一个郎中,郎中进门,看他的情景,摇摇头,对陆家父母道:“依鄙人看,是意外打击,受了刺激,一时迷了本性,心结若解开了,自行复原了。”
陆父道:“敢问大夫,吃药管用不?”
陆母着急地道:“大夫,吃药管用,花多少银子我们都舍得。”
郎中摇摇头,“心病非药能医,治标不治本,还是找到病根,方能痊愈。”
陆母看儿子短短几日,人见瘦了,心自懊悔。
可巧,陆志文舅父过来,看见外甥这样,心下诧异,陆母就把儿子恋着柳家姑娘前后的事说了,陆志文的舅父家中有薄产,人也活络,当下出主意道;“外甥大概是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道观求驱鬼辟邪符,压住他,许就没事了。”
陆母一听,忙雇车去城郊道观,据说那里的符咒灵验。
陆母虔诚地从山下便跪着,一步一叩头,一直磕到道观山门,千辛万苦求来的符咒,贴在儿子房中,墙上高悬一把桃木剑,镇宅。
这下子放心了,睡了个安稳觉,二日起身,去儿子屋里一看,儿子早就醒了,大瞪着双眼,不知看向何处,陆母小心招呼一声,陆志文像是没听见似的,不看也不理她。
陆母心一凉,完了,本指望儿子有出息,光宗耀祖,这下子举人是白考了,官是做不成了。
次日,早起,陆母做好早饭,进屋招呼儿子吃饭,儿子一日三餐,吃几口就撂下碗筷,闷声不响,想心事。
陆母进屋一看,屋里空空的,儿子不知跑去哪里,慌得陆母赶紧招呼陆父,出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