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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对粮食的迫切需求,决定了他们用相应的办事效率组织运输人手。至于六千里漫长的道路,在雪漠的春冬季节并不是难以逾越的。狗拉雪橇、马拉雪橇,甚至像圣诞老人一样的驯鹿拉雪橇,还是将堆积如山的货物蚂蚁搬家一般运输一空。虽然不如在冰雪化开的季节从云江溯游而上经济方便,但速度却是比较快捷的。
崔家对崔有才和辛宇谈定的价格没有任何疑议,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武器的交易上来。
尽管在综合衡量了海洋国的实力后,崔家决定以商业手段谋取火器。但他们台下的小手段却是层出不穷,比如说,最让辛宇感到不耐烦的就是,崔家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找他“切磋”。
虽然和辛宇交手的都没有比崔玉建更强大的存在,他即使不能绝对战胜他们,也能保持不败的战绩。可是,交手的次数多了,这些人变得越来越适应辛宇的战斗方式,或者说逐渐熟练地针对了辛宇不能飞行的弱点。于是打斗渐渐变成一方远远飞在高空用星宝轰击,另一方就地表演完美防御……至于那些只有一件星宝的,早在知道之前就已经失去信心了。
这样的切磋并不能给辛宇带来伤害,甚至都不能让他能够提高对战技能,简直毫无意义。若不是他心中将这当成是陪客户打网球的应酬,早就闭门谢客了。
不过,从这些交手的对手的情况看来,辛宇可谓是管窥了所谓星术大势力的冰山一角。一水的飞天境界星术师出现了十八个,比飞天境界厉害的,估计是移山境界的星术师出现了十个,而更强大的破空境界初段左右的,也出现了不下五个。不说质量,就说这个数量,就和陈默儒所在的星天宗持平了。不愧是星术界唯二以家族方式存续的大势力,果然底蕴不凡。
如果打斗切磋只是骚扰的话,那么不停有崔家的匠人上门讨教“切磋”冶炼等方面的技术,就是红果果的欺负人了。
当然,崔家的工匠没有强迫他一定要回答,而且这些崔家的普通人也不是辛宇的对手。可是,普通人能耍无赖啊,磨人的功夫比弟弟辛空还要胜出一筹。若是不回答或者说不回答得让他们满意,他们就赖在辛宇的住处不走。作为客人,人家主人说不走,他也不能轰人家出门不是?
磨不过那就只能简要地回答,可简要的回答是不能转化成生产力的,可要说详细了……他们又听不懂,然后他们又让辛宇说得简单点,不满意后又自己问得更详细。真是别扭得紧。
在无数次简单点到详细点再到简单点的摇摆中,辛宇终于疯了,他很不客气地找到崔玉建,然后直截了当得说:“如果价钱不满意,我们可以谈,用这种手段就太下作了吧?”
“怎么下作了?”崔玉建笑嘻嘻地说道。
辛宇气愤地说道:“你们安排工匠来套取我的冶炼方法,我可都没有藏私地告诉你们了,可说简略了你们连耐火砖都不知道用什么材料,说复杂了你们也不懂什么叫化学成分。难道还要我帮你们建起高炉不成?你干脆叫我帮你们造炮就是了。”
“那感情好啊。”崔玉建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反正他那火爆脾气,在今天是一点都没见踪影。
“哼,我可没那闲工夫。再说,这可是我独家秘技,指点你们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难道你们还愿意教不相关的人星术不成?”辛宇反而不习惯崔玉建打太极的手法,很干脆地拒绝道。
崔玉建笑呵呵地摇摇头:“呵呵,小子,既然你说破了,老子也跟你说个明白。别以为你能在老子手中过上几招,就可以站直了和老子说话,老子就不炫耀我崔家还有多少比我还强大的存在了,可无论在其他哪方面,我们崔家都吃定了你小小的海洋国。这么说,你明白吧?”
辛宇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这强盗逻辑够直白,也够……强大。
“还有,别以为你身后站着大星术师就可以有恃无恐,不说陈老前辈到底能挺你到什么程度,今后他必定还是要回到星宇中寻求更高层次突破的,是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这个世界。到时候,呵呵……”崔玉建冷笑着端起茶盅,慢悠悠地说道。
辛宇摇摇头,这特么不仅仅是逻辑强盗,简直就是强盗啊。他无语了:“要我帮你们建立全套的冶炼铸造加工体系是不可能的,不过交易价格上,我可以做出让步。不过,小子有一点不明白,还请二爷能帮我解惑。”
“呵呵,说说看。”崔玉建认准了是吃定辛宇了,所以也不介意听些废话。
辛宇不解地道:“你们崔家可是星术世家,就是移山境的星术师的实力,也是远远超出火炮的威力的,为何要执着于获得火炮呢?这岂不是舍本逐末了?”
或许是对崔家的综合实力比较自信,崔玉建倒没在这方面隐瞒什么,详细的解释道:“一来,我崔家虽然是星术世家,但星术师数量却很难增加,可不像这火炮那样,可以不受限制地增加。二来么,你看,我崔家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力量的普通人,我们谁也不敢保证每代都能出现有星术师天赋的接班人,若是出现了变故导致星术师数量锐减甚至断代,就需要这种武器确保能够传承下去了。至于额外的理由,既然陈老前辈对这种武器也很有兴趣,难道就不允许我们也好奇一下么?”
辛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崔家的理由。不过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可不是坐在崔家这一边的人,为什么要为崔家考虑而委屈了自己呢?所以他说道:“我海洋国最近要建立公共教育体系,崔家如果想在这方面有所发展,可以派遣人前去留学。如果派去的人能学有所成,建造火炮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他们如果学艺不精,我就无能为力了……我保证对留学生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才有鬼呢,真正接触到核心机密,或者说能学习到全面知识的,都是在他设想中的研究机构里才有可能。
崔玉建看了新宇一眼,然后问道:“这是最后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