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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城市名为东明市,取名东方明珠之意,是一座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
这座城市当中的市民之所以在病毒爆发后没有及时撤往南方,一方面是因为灾难刚开始政府竭力捂盖子绑绳子,导致很多人不知道尸灾的严重程度,以为这场灾难要不了多久就会过去了,根本不需要离开,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整个城市的运载量已经严重负荷,根本无法承载这几百万人离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座城市的特殊性,东明是共和国中西部一座因石油而崛起的城市。这里在几十年前还只是一片蛮荒之地,因为发现了地下储量惊人的石油,因此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迅速成为共和国中西部第一工业重镇,在共和国这种人口众多而自然资源极度匮乏的国家,工业城市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不仅有国字号的大型企业进驻,而且在刚开始开荒采油的时候,还调动了人数众多的军团帮助开发。
这座城市第一代的市民绝大多数就是军人以及军人家属,整座城市部队气息浓郁,当初为了让这些军人扎根油田奉献青春,国家还在全国各省组织了数以十万计的女青年前去劳军。一方面是完善这座工业城市除了采油之外衣食住行等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和用人,另一个主要方面就是让这些女青年们下嫁部队,成为光荣的军嫂。安抚战士们那颗躁动的心,更安慰他们躁动的身体。
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正是人人都听党的话,上山下海都不怕;革命同志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时候。别说国家让姑娘们嫁到西部边远地区了,就是嫁到西非边远山区去都没人反对。谁家里的姑娘要是能选上,那门口是要挂大红花的,父母脸上有光不说单位里街道上那都是又羡慕又嫉妒的,比现如今考上那劳什子公务员有面子多了。
这样军人家庭里出来的孩子,甭管参不参军,那组织纪律性都是没话说的,上面说了不让动,整个市几百万人口就真的没人动。就算有些人并没有这种为国牺牲的精神,可一个靠石油建立起来的城市里一多半的行业都跟石油及其相关产品有关,很多人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上一辈人跟石油打交道,自己一辈子也跟石油混在一起,要是不出意外儿子那代也泡在油桶里了。这种专业性极强的行业,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石油他们只能喝西北风去。
反正整座城市几百万人都不走,那俺也不走,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由于城市的特殊性,该市从上面空降下来的书记并不是实权一把手,而是由前某部队转政的一位军长所担任的市长最有权力。这位老军头市长和别的市长可不是一码子事,人家办事雷厉风行不说,从来不看什么全市gdp上升了几个百分点,而是看市民今年的收入比去年多了几个百分点,更不会干出那种挖绝户房推百姓墙的事情来。油田的产量每年都在创下新高,市民的收入也一年多过一年,单只是论人均纯收入的话该城市在中西部的排名已经进入前三。在这座城市内见不到多少高楼大厦,甚至连一座大城市最基本的地铁都没有,市长他老人家说了,一座工业城市要这么多高级写字楼干嘛,全市最高的建筑应该是炼油厂的烟囱才对。而且市长本人带头骑自行车上班,全市半数人以上月入过万元,但是家家都有自行车,一到上下班时间马路上到处都是自行车的铃铛声,响成一片欢乐的海洋,因此也基本没有出现过什么堵车的情况。实在人多过不去的时候,小伙子们就扛起自行车冲上人行横道,跑上几百米当练身体。
城里的面子工程虽然寥寥无几,但是市内公园青山人工湖却不少,处处都是扎扎实实的便民工程。市内没有什么高档住宅小区,更多的是与石油开采开发相关的机关单位,很多单位还以以前的老部队名称命名,什么“三十八军大院”“四十五师大院”到处可见,基本上同一个大院里住的都是同一个部队的家属。老兵们辛苦了一辈子,到了退休之后没事就和老战友们在街角公园下下棋,人工湖边打打拳,其乐融融。
定下誓与城市共存亡的大方向之后,附近负责保护城市的军团就迁入城内,和市民们一起在市长的带领下修筑起城墙般坚固的防尸堤。市长带头上工地,一砖一瓦的将城墙修筑起来,工业城市当然不会缺少建筑材料,因此环绕全市的高墙很快就建设起来了。这城墙名为防尸堤确实和堤坝有得一拼,共和国内有一座号称全世界最大的堤坝,刚开始建设的时候宣传可抵御千年一遇的洪水,后来又说抗住百年一遇的不在话下,搞来搞去又缩水到几十年一遇的可以应付,上一次洪水来的时候甚至直接告诫抗洪不能靠大坝,人民百姓齐上阵才行。
老军长可不和你玩虚的,命令下到各部队演变而来的各机关,城墙说多高就多高,说多厚就多厚,一砖一瓦结结实实的建起来,多快好省还坚固。建完之后一段段城墙老市长亲自验收,也不参考什么指标数据,直接让工程兵上炸药炸,一定分量内炸药炸不塌的才算合格,炸塌的相关负责人现场撤职。
要说也怪了,别的比他们小得多的城市花费更长的时间耗费数倍的资金才建起来的防尸堤人多了在上面跑都晃悠,什么地方要是被进出城的车刮一下立马会塌下来一大块,而东明市延绵近几十公里的城墙愣是没有一段是炸得塌的。
正是因为这样,这座深处感染区腹地的大型城市才能够一直屹立不倒。各部队单位自给自足,街上楼上小山上但凡有泥土的地方都种上了农作物,每天从后方运来的倒大多是武器装备。其实早在空军增援之前,东明市就经历过数次丧尸围攻的情况了,可人家城高墙厚,哪怕是武器弹药用光了,丧尸也爬不进去。
面对这样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市,任何来犯之敌都只能望城兴叹。
此时君霆若几人就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看着远处那座巍峨的城市默默无语,他们都明白这种由人心和城墙共同构筑的堡垒才是最难以攻克的,别说攻陷城池了,哪怕是想溜进城内去制造混乱都千难万难。
在他们脚下,依然有成千上万的丧尸大军在前仆后继的冲向钢铁城市,在城周围数公里的范围内,已经倒下来数以万计的丧尸,各种肢体碎肉随处可见,而这座城池依然没有任何要被攻克的迹象,傲然的屹立在大地上。
“他这种攻城的方式只是让那些丧尸去送死。”灵猫看着下方那些被队长用电波召唤来的丧尸,苦笑着摇了摇头。
君霆若沉声道“这两天我已经绕着这座城市转了好几圈,整座城市的城墙最矮的地方都有十多米,我又乘着夜色到墙下去试了试那墙的硬度,别说是火箭筒了,就算是c4都不一定能炸得塌,顶多能炸出一个口。这市里的人既然能在短短几个月内修建起这么高的城墙,要堵上一个缺口只是分秒之间,不等丧尸靠近他们就能封死。”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想真的炸出一个缺口供丧尸入内,非得炸塌整整一段城墙才有可能?”灵猫问。
“要炸塌这种城墙谈何容易,那质量简直可以比得上我们部队构筑的军事防御设施了。除非你能弄一颗临江市那种核弹头来,否则要炸塌这城墙不知道需要多少吨炸药才够。”
“就算我们有这么多炸药也运不过去。”老酒继续泼冷水“你没看每天这么多丧尸攻城,能去到城下的寥寥无几么?我估摸着就算上万头二年级生一起冲锋,真正能摸到城墙的绝对不超过十分之一。难道要它们去当董存瑞么?再说了它们也不知道该把炸药放哪啊。”
硬来没指望,那就只有智取了,而眼下唯一的智取方法就是进入城内制造混乱,让市民受到感染。由内而外的摧毁城防,但是听了灵猫和老酒的叙述之后,君霆若又感到无计可施了。
“这里在城外的难民不是没有,甚至有几十万人之多。可人家早就想到这点了,在城墙边上又建设了一个外城,后来的难民都放到那里去,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那外城的围墙也有七八米高,别说一般丧尸了,我都爬不上去,而且墙上还有士兵巡逻,想靠近都难。”灵猫说道。
“下水道呢?这么大的城市城市排污系统肯定很庞大吧?”君霆若问道。
“排污管道是不少,而且管口都很大,但是要想从那进入市内可就难了。那些管道延伸出去很远,我硬轰开一段钻进去一看,好家伙,每隔几百米就有我手臂这么粗的钢筋焊接的铁网,弄开一个都要老半天。而且我在那下水道中还闻到了火药味,估计里面预设有炸药,一旦有丧尸进去他们直接把那里炸了,就是我们变成耗子都甭想进去。”老酒叹气道。
“这么说根本无法可想了?”君霆若问道,在他的心里又何曾真的想攻破这座城池。那里面住的可是数百万顽强而坚忍的百姓啊,曾几何时他还和他们站在一起,为了身后的父老乡亲舍生忘死的战斗,而此刻他却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正想方设法的摧毁别人的家园。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无奈,又是一种多么痛楚的悲哀,这一切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连一座十几万人的小城都攻不破,队长竟然要咱们攻下一座几百万人的大城这不是痴人说梦么?”灵猫苦笑。
“他就是要我们去送死,他恨不得我们都跟他一样才满意啊。”君霆若的笑容更苦。
“队长已经疯了,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队长了。”和尚终于开口了,他的话总是很少,但通常都很正确。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听一个疯子的话,为什么不干脆一走了之?”灵猫突然说道。
“如果你狠得下心的话我当然没意见。”君霆若双手一摊做无所谓状“不过我记得一开始放不下的恰巧就是你本人没错吧。”
“我……”灵猫囧了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们每个人的命都被他救过,我们都欠他的。要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别的不说,我自己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也正是我们这些人的弱点,他正是抓住了我们的弱点才会让咱们这么做的。”老酒分析道。
“城市攻下来了,他的丧尸大军扩充何止十倍,到时候他当然不需要我们这些人了。就算攻不下他也没有什么损失,我们要是真的因此死了他反倒心理平衡了,这就是他现在的心理。”君霆若也很清楚。
“那咱们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和那些丧尸一样傻乎乎的冲上去送死,以死报恩?”灵猫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不,我们依然要破城,然后名正言顺的脱离那个疯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君霆若突然坚定的说。
“难道你已经有破城的办法了?”其他三个人都吃惊的看着君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