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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子是文会发起人,不如由你来出这一联?”执中先生黄贯中提议道。
“老夫就不献丑了。”李纲推辞道:“既然是文会,便是以文会友,不分你我,不分长幼,哪位同道有好对,直接出来便可。”
“既然这样,学生灵机一动,想得一个上联,但下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下联了,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对对看?”一个青年儒士从人群中站起来。
“世兄请说。”李纲拱手道。
“学生也是受刚才顾玉清顾公子提到山岳的启发,突发奇想,这大地犹如棋盘,浔阳江有如楚河汉界,两岸山峦犹如棋子,因此得一上联‘地为棋盘山为子,何人能下?’,请大家对下联。”
“好联!”他这上联一出,四平老人谢长亭忍不住首先喝起彩来,其余的人也纷纷点头,对此联大加赞赏。
这上联确实出得有水平,既有想象力又有大气魄,而且难度比宋别径暖场的第一联“笑看三江水”要难得多。
众人思考了很长时间,这次依然是悟庸子冯庸第一个出声:“老夫就取浔阳江之景色,对下联‘心如江河念为船,哪个敢渡!’”
浔阳笑笑生郑无谓随后跟上:“我也取江景,江做玉杯水做酒,哪个来饮!”
四平老人谢长亭也不甘人后:“你以山出对,我也以山应对,山作泥丸江作洼,谁人敢跨!”
接下来就没有人再出声了。
不过这三个下联虽然对得工整,也各有各的意境,但气势与上联“地为棋盘山为子,何人能下?”相比,确实相差太多。
对对子这种游戏,本就是百家士子最基础的学问,甚至许多几岁的孩童都玩得精熟,对子工整与否、应对是否得当、上下联水平是否匹配,一眼便能判断,因此那个出上联的年轻儒士有些踌躇,沉吟着没有说话。
等了半天,终于又有人应对:“雷为战鼓电为锤,谁人敢敲!”
这个下联一出,但有个年轻士子便“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后赶紧捂住嘴。简青书看到有几个老先生在笑出来的那一刻生生止住了,只是脸涨得通红,应该憋得十分辛苦。
也难怪,这下联就连简青书都看不过去,不仅和当下的环境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文字粗疏,意境一点也无,如果把它和上联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个应对的青年士子大概也觉得这下联水平太差,只是当时忍不住顺口诵出而已,见到这样的场景,满面羞惭,看也不敢看大家,只是一手点心一手美酒不断往自己嘴里塞,用吃喝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就这么一打岔,有人又有了新的思路,出声应对道:“石为枕头路为床,我自独眠!”
这一联的思路和前面几联不太一样,算是另辟蹊径,但终究还是不如悟庸子冯庸、浔阳笑笑生郑无谓、四平老人谢长亭那几联。
眼看再没有人能够应对,顾玉清却又站了起来,施礼道:“我有一联,还算工整,‘云当信笺峰当笔,谁人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