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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筝看向绮贵嫔,但见与先前在芙蓉园所见不同。那时的她清冷孤傲,却面带悲色,立于合欢树下,心念戚戚。如今脸上却显出几分真切的关怀之意来。
心里一暖,屿筝起身盈盈一礼:“琴月轩中,娘娘欲为臣妾求情,臣妾实在感激不尽……”
但见绮贵嫔伸出手扶起屿筝道:“有些话妹妹是不愿听的,可本宫不得不说。自你入宫之后,与本宫全无往来,若说二人间有多投缘,自是假意。本宫之所以敢冒着触犯龙颜的大不敬去替妹妹求情,说到底还是看在你腹中骨肉的份上……”
屿筝闻听此言,知道绮贵嫔已是将猜测坐实,她直截了当的说出此事,不知意欲如何。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惊觉自己虽有隐瞒,却有不少人在打着她腹中骨血的主意。
浅浅一笑,屿筝一脸迷茫:“娘娘这话倒让臣妾听不明白了……”
不料绮贵嫔却缓缓摇了摇头道:“妹妹的心思,本宫知道。但凡本宫能有妹妹一般聪慧,我的孩儿也不至……”说到此处,绮贵嫔的声音自是哽咽,悲痛不能言喻。
她这般模样,自是叫屿筝也看着心酸。无论绮贵嫔此番前来到底有什么心思,可眼前这丧子之痛却是佯作不来的。唯有轻声安慰道:“皇上与娘娘鹣鲽情深,还会再有小皇子的……娘娘若是沉溺悲痛之中,只怕会伤了身子……”
绮贵嫔用锦帕拭去了泪水,长叹一口气看向屿筝:“本宫尚记得妹妹在芙蓉园时说的那些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些年,本宫心里只有皇上,到头来却是浮生梦一场。只是这梦醒时,徒留肝肠俱碎……”
屿筝不做声,她知绮贵嫔所要说的并非只此而已,果断绮贵嫔顿了顿,复又道:“妹妹也不必瞒着本宫,怎么说本宫也是过来人,不会瞧错的。只是先前听闻妹妹被太后召入玉慈宫,却着实替妹妹担忧了许久。可有被太后瞧出端倪?”
见绮贵嫔这般说,屿筝自是也无法再推辞,只轻声应道:“不曾被察觉。只是臣妾有一事不明,娘娘这般在意太后又是为何?”
绮贵嫔敛了神情,沉声规矩:“若妹妹要保住腹中骨肉,自是能离玉慈宫多远便离多远……太后她,断不会让这麟儿轻易出生!”
“贵嫔娘娘!”屿筝自知绮贵嫔这话已显是失了分寸,急声说道:“隔墙有耳,娘娘就不怕被谁听了去吗?”
但见女子清傲的脸上略显几分决绝之色:“本宫尝过这滋味,肝肠欲断,才不愿妹妹重蹈覆辙……你入宫晚,有些事并不清楚。当年先帝重病之时,太后极力说服先帝立三皇子为储。圣上尚为皇子时,性子绵软柔弱,有些事确不如三王爷果敢绝勇。可偏偏三王爷,倒也是一向闲云野鹤惯了,不喜宫闱束缚……”
听到绮贵嫔这般说,屿筝脑海便浮现起三王爷的冠玉容颜,临水凭亭眺望,那是宛如清风一般的存在,倒真无半分权欲可言。
见屿筝若有所思的模样,绮贵嫔继而说道:“先帝执意立皇上为储,太后自是颇有怨言。之后先帝病逝,皇上登基,势力几分,这宫中也始终不稳固……”
屿筝心知绮贵嫔此时所说已属禁言,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听绮贵嫔继续说下去,好在绮贵嫔入宫这些年,分寸拿捏的十分妥当,说到这儿,便也停了话头又道:“妹妹聪慧,自是不用本宫再说的清楚……”
这一番话,又是一阵寒凉,沁得屿筝微微发颤。太后要她保住腹中的骨肉,当是显而易见的,否则也不会在玉慈宫着了郁心每日尽心侍候着安胎药。她原以为,太后要她臣服,不过是知道她有了身孕,总要将皇脉拿捏于掌,方能巩固了在宫中的地位。孰不知,她竟是一直替三王爷觊觎着皇位不成?
一想到此,屿筝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生生惊出一身冷汗来。若太后打定的是颠覆整个宫闱的主意,那么腹中这孩子的作用,仿似便不是成为一个傀儡皇子那般简单。难不成,太后要以此来要挟皇上?若是如此,尉美人同样怀有身孕,太后大可不必独独选了自己才是。可随即屿筝心念一闪,才意识到尉美人腹中的龙嗣已是摆在明处,而她此番是珠胎暗结,只怕待皇上回过神来,太后早已将她一身两命牢牢捏在手中……
屿筝眉黛轻蹙,绮贵嫔自是看在眼中,她长叹一口气复又说道:“该说的本宫都说了,若是要周护这孩子,便是要事事仔细留心,万不可有丝毫差错。若是妹妹不愿留,本宫只权当今日不曾来过妹妹此处……”
绮贵嫔说的语重心长,眉梢眼角愁绪浅凝:“本宫没了这福气,自是想劝妹妹好生珍惜着才是……”
“多谢贵嫔娘娘提点,今日之恩,臣妾没齿难忘……”屿筝拂礼,心知绮贵嫔因得丧子,故而更加怜惜这小小生命。可屿筝知道,如若似绮贵嫔所说,那她要做的断断不是全力周护这孩子,而是尽力不让自己连带这腹中骨肉一并成了被玩弄于股掌上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