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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且说,学生拼死而为。”牛弘知道攀上淳歌这可冉冉升起的大树是多么难得可贵的事儿,只要他成了淳歌的学生他就能带着他爹过上好日子他爹也不用像这次一样在府衙门前受尽欺凌。是的,牛弘本是个乐天知命的人,只是此次因秋闱一案的连累,让他彻底明白了人命的贵贱,于是他变了,他宁可放弃淡薄名利的生活,在束手束脚的一方圆中获得名利,也不愿再无权无势下去。
“哎”淳歌深深一叹,真真有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觉,当一个人坚定的时候,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动摇他,然而当一个人动摇时,任何人任何事也动不能使他安定,这就是世事的无常啊。
“第一件事”淳歌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可知《考籍》的作者是谁?”
“您知道《考籍》?”牛弘一下就愣了,虽然这本神书在考生心目中是本圣书,但在那些大官那儿可就是不值一文的。多少老学究都不知道的书。淳歌这个被禁锢两年的人竟会知道,牛弘怎能不惊不叹,同时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看来我这一趟还真能有些收获。”淳歌不过是想着问一些穷学生碰碰运气,未曾想倒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先生的运气真好。”不得不说淳歌逆天的气运,那本所谓的《考籍》正是牛弘转手卖出去的,至于那作者,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牛弘一人知道。
“只是学生答应了那人不能透露他的姓名,学生不能说还望先生见谅。”牛弘这会儿倒是忘了自己有求于淳歌,他骨子里就是个重然诺的人,即便现在想要功利。但本质上也坏不到哪里去。
淳歌微微皱眉,天底下以学识闻名的人。他也知道不少,能写出《考籍》这玩意儿的人,应该是屈指可数的,再加上性子还古怪,不让人家透露姓名,思索片刻后,淳歌心中有了眉目。
“黄观那厮在哪儿?”淳歌诓人可是一套一套的。即便此时他没有任何证据。
“您怎么知”牛弘话到一半这才反应过来淳歌这是放空炮呢,只可惜自己的话还是被套出来了,于是乎也放弃挣扎,似是自暴自弃地说道:“先生厉害,黄先生也住在这村子。”
“黄观与我也算是旧相识,我倒是没想到黄观会干这事儿,怪不得我觉着《考籍》的文风似曾相识。”淳歌曾让朱叔弄了本《考籍》来,看了几篇他就觉得他一定见过这样风格的文章,只是黄观与他许久未见。一时间没想起来。
话说那个黄观与淳歌的结交还真是颇具一番戏剧性,当年淳歌中了状元,有了人生最得意的时刻,同时也是黄观被人扫地出门的时间。当时的黄观见着淳歌,真叫一个人比人气死人的愤慨。黄观自幼父母双亡,借居在舅父家,打小就尝尽人间冷暖,养成了孤僻清高的性子。但在他不幸的人生中还是有一抹光亮的,那便是他的表妹。与大多数青梅竹马的表兄妹一样,黄观与他表妹相恋了,恰逢黄观被赶出家门,索性俩人就私奔到了京城。黄观因有秀才的功名,被人推荐到国子监去,哪知国子监的人太过势利,榨干了黄观所有的钱财,还不让人入学国子监。
正当黄观山穷水尽的时候,淳歌犹如救星一样地出现,好在淳歌这人牙尖嘴利,对上爆竹似的黄观丝毫没落了下乘,俩人吵了一次架,倒也就这么认识了。淳歌得知黄观的遭遇,果断地出手相助,对于当时如日中天的淳歌来说,黄观的事就是小菜一碟,动动手指的功夫。然而黄观这人性子倔,还为了这事儿与淳歌闹了许久的别扭,最后还是他表妹将人劝进国子监的,至于后来淳歌到松城任职,这两人才算是真正断了联络。
“他既在这儿,你就带我去找他吧。”淳歌倒是好奇这人不是该在国子监待着的吗,怎么会写起《考籍》,还住在郊外。
牛弘跟他爹说了声便带着淳歌往黄观的住所赶去,路上还顺便说了黄观这些年发生的事儿。自从淳歌离开京城黄观的日子也就开始不好过了,直到两年前淳歌罢官了,黄观也被人赶出了国子监,正巧黄观也看不惯国子监的作风自个也甘愿离职,于是他就京中随便找了块便宜的地方住下。哪知他的表妹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生了场大病,一直在吃药,也就是那时候,他们家花光了为数不多的积蓄,碰上了进城的牛弘,牛弘本着助人为乐的人将黄观带到了自己的村子,这样一来黄观也就在这儿扎起了根。
来到这村子后黄观妻子的病也有了好转,只是就在今年秋天的时候再度复发,家徒四壁的黄观走投无路才写了本《考籍》以作救命之用,并让牛弘帮着宣传。
“这是黄观的家?”淳歌瞧着溪边的茅草屋,诧异地问道。
“正是黄先生的家。”牛弘点头回答。
淳歌深吸一口气,对牛弘说道:“你先回去,我稍后再找你。”
“是。”牛弘知道淳歌与黄观有事要说,他自是识趣地回家了。
淳歌在牛弘走后便踏进黄观的家,这个一股中药味的房子,想来黄观妻子的病由来已久啊,否则怎会弄得满屋的药味儿。淳歌还在这边想着,那边便传来黄观歇斯底里的吼叫,惊得淳歌踉跄了几步才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