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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也是愣了愣，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你说这是维生素？”江以陌手里还捏着的小瓶子上面写着避孕药的字样。
管家怕自己弄错，仔细瞧了瞧，笃定地点头，“这是维生素。”
江以陌打发走了管家，将散落的白色药丸重新装回了小瓶子里，仔细看着瓶子上贴着的标签，是避孕药没错。
可这避孕药怎么就变成了维生素？
医院里江以陌将这药丸拿给医生看，确认一下这究竟是避孕药还是维生素。
医生看了看，客气地说，这是维生素类药，经常吃可以提高身体免疫力。
江以陌傻眼了，自己这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吃的维生素吗？
还有自己当初去药店明明买的就是避孕药，怎么会就变成了维生素？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被慕天宸给偷偷给换了。
晚上慕天宸回到家，没有看见江以陌冲下来像八爪鱼一般缠着他，只有宁紫殷勤地来替他拿外套和公文包。
“少夫人呢？”
“少夫人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下午急匆匆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对头，进了房间一直没出来。”宁紫说着去帮慕天宸脱外套。
“不用，我自己来。”慕天宸将公文包交给后面上来的管家，一边脱下外套耷在胳膊上，一边上楼。
卧室里江以陌安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出神。
慕天宸悄悄走过去偷偷亲了她的脸颊一口，“老婆，我回来了！”
他抱着江以陌，亲昵地问：“在想什么那么认真？”
江以陌冷冷推开他，将一小瓶子放在柜子上，“这里面的避孕药是不是你换成维生素的？”
慕天宸看了眼小瓶子，很爽快地承认了，“被你发现了吗？！”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那么认真就是在想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是普通的维生素，提高免疫力，对身体没有害……”
“谁跟你说这个了？”江以陌不满地打断，“你什么时候将药换掉的？”
“你在生气吗？”
“我在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将药换掉的？”江以陌情绪化的严肃问。
“去年我们刚结婚没多久。”慕天宸老实回答。
“去年？”江以陌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有吃这个？你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我？幸好我没有怀孕，要不然被你害死……”
慕天宸突然握住江以陌的手臂，“你就这么不情愿为我生孩子？”
江以陌怔住。
“除了买避孕药，你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什么保护措施？”慕天宸问，“你如果不想为我生孩子，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以陌有些别扭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刚结婚不久，你妈就给我下药，和慕子睿……”提到这件事，江以陌还是有些介怀，“我怕会怀上他的孩子就吃了他拿给我的避孕药，打那之后我对你们家就没什么好感，而且你那时候又是个傻子，因此我本来没打算要孩子。”
“所以你后来答应跟我生孩子其实都是在骗我？”慕天宸问。
“不是！”江以陌连忙摇头，“在J国的时候你救了我中弹差点丢了性命的时候，我是真的打算为你生孩子的。”
“那为什么还要吃这个？”
江以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本来是想跟你生个孩子的，哪怕你是个傻子，可是有一次去医院，听人家说傻子生出的孩子也很可能会是个傻子，我不想生个小傻子才会这么做。”
“真的就这么简单？”
江以陌认真地点点头。
慕天宸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揉揉她的头发，“你听谁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慕天宸怎么可能生个小傻子出来呢？就算生个小傻子，那也是聪明的小傻子。”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慕天宸故作认真地说，“何况就算我是傻子，那也不是天生痴傻，基因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你就尽管放心。”
“我哪想得到那么多。”江以陌小声嘀咕。
“如果现在我想要你为我生个孩子，你愿意吗？”
江以陌红着脸点头，突然就发现不对劲，连忙推开靠过来的慕天宸，“喂，你搞清楚，应该是我在质问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的药给换了！”
慕天宸突然笑了起来，搂住江以陌，“你真是太可爱了！你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些药被我换了的？”
“有什么可笑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本来还打算找个时间告诉你这事呢，这下正好，也省得麻烦了。”慕天宸笑着说。
江以陌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呢还是该高兴呢，慕天宸抱起她坐在自己怀里，“老婆，我要是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会更高兴！”
“什么事？”江以陌问。
“其实那次在地下室……”慕天宸缓缓靠近江以陌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江以陌惊讶地睁大眼睛，“原来是你？”
慕天宸点头，“老婆，是不是很高兴？”
“那次原来是你！”江以陌用力推开慕天宸，从他腿上下来，“我还以为是慕子睿，伤心了好久，原来是你干的！”
她气愤地捶他，“你太可恶了，竟然趁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对我……”
慕天宸握住她吹过来的粉拳，“我慕天宸的老婆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碰呢？”
“你只要将慕子睿打晕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对我做那种事？还敢做不敢认！”
“老婆被下了药，我这个做老公的当然有义务充当解药为老婆解毒了！”慕天宸玩味地笑道，“我现在不是承认了吗？”
“你现在承认有什么用？”江以陌用力拽回自己被他抓住的手，“放手！”
“老婆，你是在生气吗？”
“放手啊！”
“老婆，莫非你是希望那次是子睿充当解药为你解毒？”
江以陌又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生气？”慕天宸问。
“我……”这下江以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惯性的觉得该生气。
本来是怪他不经过自己同意偷偷将自己的药换成了维生素，结果最后吵架的重点都不知道跑偏到哪里去了。
*
江以陌发现自己例假推迟了一天，立即跑去药店买回验孕棒测了一下，看到上面显示的一道红杠，一脸沮丧。
从结婚没多久她每次事后吃的都是维生素，也就是说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做，却一直都没有怀孕。
江以陌心中隐有些不安。
医院里，江展鹏脸色苍白地坐在病房的床上，看见江家杰进来，就问：“陌陌和琪琪她们没有来吗？”
也许是患了不治之症的缘故，江展鹏格外的想念两个女儿，每次儿子进来，他都要问上一句。
“江以陌前几天不是刚来看过你吗？”江家杰说。
江展鹏点头，“我怎么忘了，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爱忘事。”
他又问：“琪琪呢？她都很久没来医院看我了。”
提到江美琪，江家杰一肚子的怨气和不满，毕竟从小也是宠大的，承受不住怨气，气愤地说：“爸，你怎么还问姐？我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她听说你要大笔医药费就吓到跑到国外旅游去了，不敢回来看你了！”
“家杰，你怎么这么说琪琪！她是你姐姐！”
“她算什么姐姐？联合着外人吞掉了我们江家的所有财产，你和妈出事，她也抠得一分钱都不肯出，还让我们去找江以陌！”江家杰气愤地抱怨着，“江以陌凭什么帮我们啊？当年妈对江以陌一点都不好，还总是故意找她麻烦，算计她，陷害她！”
提到这个，江展鹏也是心存愧疚。
“还有爸，你重病需要大笔医药费，也是江以陌出的钱，姐一毛不拔，还说什么没钱，没钱她还对你见死不救跑去国外旅游？”
准备去医院妇产科做检查的江以陌拎着水果顺道过来看望一下病重的父亲，以前那样怨恨父亲，可现在知道父亲没多少时日了，心里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刚走到病房的附近，就听见江家杰在埋怨江美琪。
“家杰，你怎么能这么说琪琪？琪琪她还年轻，是有些贪玩而已。”
“我比姐还小两岁呢，我也贪玩呢！”江家杰不满道，“姐就是自私，妈出事需要花钱请律师打官司，她不愿出钱，我那时就威胁她，要是不出钱帮妈请律师，就将她吞掉江家所有财产还对妈见死不救的事抖出来，她怕外人知道说她自私才逼她婆婆出钱。这次你重病，她不想承担医药费就躲去国外旅游了。”
江家杰每一句话都刺痛父亲江展鹏的心，唉声叹气一番，不说话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小时候她虽然没生活在江家，可在吃穿用度上面从来没有少过她的，相反的，觉得亏欠她们姐弟，在金钱上面尽量满足她们。
后来她们进了江家的大门，因为觉得小时候没能好好照顾她们，觉得亏欠她们的，什么事都向着她们的。
她们和陌陌吵架，他都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护着她们姐弟。
他其实是知道的，两个女儿经常吵架不能全怪江以陌的，有时候他也会无意间看见是小女儿江美琪故意惹江以陌发怒，背地里羞辱谩骂江以陌去世的母亲，惹得江以陌对她动手，然后哭着跑来找他们大人哭诉姐姐欺负她。
那时候他只当她年龄小，对江以陌也存在敌意，因为对她的歉意所以无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每次都要求江以陌道歉。
可江以陌也是个倔脾气，坚决不肯道歉，大骂邵倩害死她母亲，也更加恨他。
每次江以陌指责邵倩害死她母亲，便要挨弟弟江家杰的打。
十几岁的少年本就冲动，又见自己母亲被人不尊重，下手就更重，江以陌哪里是他的对手，大多时候都被揍的很惨。
这也造成了江以陌对他这个父亲更加怨恨。
如今江展鹏是悔不当初啊，对小女儿江美琪也是心寒啊。
也怪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教好女儿。
两个孩子从小就跟邵倩在一起，后来进了江家也是邵倩在照顾她们，受邵倩的耳读目染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也只有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儿子却没有。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江以陌这时候推开病房的门进来，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感觉得到病房里怪异的气氛，也没点破。
江展鹏看到江以陌来看他，一扫之前的无奈高兴地招呼她坐下，“陌陌，你来了，爸刚刚还在念叨你的。”
对于父亲的热若，江以陌虽说对他恨不起来，可也没办法回应他的热若。
江展鹏每次看到女儿来就说个没完，仿佛是怕话一停下来，女儿就要走。
他不停地说着江以陌小时候的事情，因为是第一个女儿，他格外的疼惜，也兴奋自己第一次做父亲，所以在江以陌小时候他是倾注了全部的父爱。
尽管在妻子孕期出轨，尽管在外头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但是并不影响对第一个女儿倾注全部的父爱。
江展鹏越是到最后话越是多，就好像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将这辈子剩下的话全部说完。
他住院这段时间和江以陌说的话比他这辈子对她说的话都还要多。
江以陌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搭话。
等江展鹏絮絮叨叨讲累了，才停了下来，江以陌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江展鹏不舍得女儿走，可也不好意思开口让她再留会儿。
也许他这辈子最亏欠的不是和邵倩的两个孩子，而是与亡妻所生的江以陌。
“家杰，快送送你姐姐。”江展鹏立刻说。
自从江以陌支付了父亲所有的医药费，江家杰对她的看法就有了那么点改变，倒也听话地送她出去。
病房外的过道里江以陌了解了父亲这些天的生活和病情。
江家杰说，“爸每天都会问起你和我姐。”
江以陌没说什么，和江家杰打了招呼就走了。
看到江以陌走后，江家杰心中还是对同父同母的亲姐姐江美琪心存不满，愤愤不平地又给江美琪打电话。
之前他也给正在国外旅游的江美琪打过多个电话，但都打不通，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内。
这次他却突然打通了，那头的人还接了电话。
异国海岛的豪华酒店里，江美琪正在浴室里冲澡。
豪华套房里，金发碧眼的男人等得无聊，看见江美琪放在柜子上的手机，便拿来随手玩起来。
他点开电话记录和短信箱看了一遍，又点开电话簿看着里面储存的手机号码，心血来潮的点开手机黑名单，发现里面有几个号码，恶作剧似的故意将这几个号码设置出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