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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行看着她的笑容,突然打了个寒颤。
夜色深沉。
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静静的说,“既然她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吧。”
“可是万一……”甄行咬咬牙,“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好。”
甄行精神一振,“什么事?难道是……”
“不是。”那边声音没什么起伏,“我还有事要处理,就这样。”
电话无情挂断。
甄行瞪着手机,愤怒的将手机往地上一砸,“你以为我想找你!”
“真没想到,第一个来找我的居然是你。”樊雅微笑看着突然上门的容恬,她带走樊心孩子引容沣出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她也做好了被炮轰的心理准备,但的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找到她的,居然是容恬。
容恬的容貌在那场教堂火灾中已经毁了大半,再加上事发之后就被容沣带着处于半逃亡的状态,错过了第一修复的时间,所以即使之后再如何费心,也换不回以前的如花容颜。
“请坐,想喝什么?”
“咖啡,黑咖啡。”容恬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冷静的女人,按理来说她该恨她的,但到了今天,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恨谁了,或者,恨自己更多点吧。
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黑咖啡,容恬轻轻啜了口,黑咖啡纯粹的苦涩蔓延在口腔,暂时压下了心口的苦涩,“你想用孩子把容沣引出来?”
樊雅微笑,“樊心身体不好,我只是代为照顾而已。”
容恬冷笑了声,“是么?”
“难道不是吗?”
“容沣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而露面的,我们都知道,你根本不可能真的能狠心对待一个才生下来的孩子,你这样,一点用处都没有。”
“是么?但我也听过一句话,虎毒不食子,而且这个孩子,不管怎么说也是容老爷子承认了的,就算他没办法继承公司,生活上也不会有任何短缺,就是现在,他的名下已经有了不少于五千万的信托基金。容沣现在,日子应该过的很狼狈的,这个孩子,可是他能掌握的最大一笔金山了吧。”
容沣或许可以不在乎这个孩子,但绝对不会放弃那么大一笔钱。
“荒谬。”容恬冷笑,“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就算这孩子名下的财产再多,他也没办法公开露面,有什么用!”
“他没有办法公开露面,不代表别人不可以,这世界上,多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人,这个问题处理起来,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樊雅淡淡一笑,“如果今天你只是想要说这个,我恐怕不能奉陪了,我待会还有个会议要开,先告辞了。”
樊雅优雅起身,准备离开。
容恬看着她,蓦的咬牙,“等等!”
樊雅脚步一顿,回头看过去。
“你不是想找容沣么,我可以带你去。”容恬定定看向樊雅,“但我有个条件。”
“嗯?”
“我要那个孩子。”
樊雅微微睐眼,她没想到容恬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容恬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微笑,“你应该清楚,我这辈子已经不可能有自己的小孩了,与其领养一个别人的小孩,容沣的小孩更适合我,说句自私点的话,有了这个孩子,我这个废人以后就有了保障。”她抬眼看了眼樊雅,“这件事你可以考虑一下,但你的速度要快,我不知道,容沣什么时候会走。”
樊雅眸光一锐,“你知道容沣在哪里?”
“我知道。”容恬出乎意料的坦白,“我可以告诉你,但这件事只能你跟我知道,容沣现在十分多疑,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立刻离开,到时候,就连我都找不到他。容沣很警觉,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过去,至于有没有办法制住他,我是不管的,当然,如果你觉得危险,也无所谓。”
樊雅眸光敛了敛,定定看向容恬,好一会,忽然道,“我该信你吗?”
“你可以信,可以不信。”容恬淡淡看了樊雅一眼,摇着轮椅慢慢转身,淡漠丢下一句,“反正,不管你为什么要找他,想找他的是你,不是我。”
樊雅眸光骤厉。
容恬刚刚离开,书房的门就被敲响,樊雅回过神,“请进。”
甄行犹犹豫豫的站在门口。
樊雅看他一眼,微笑,“她只是来劝我交出孩子。”
甄行明显松了口气,看看樊雅,又忍不住说,“我们已经撒下天罗地网了,只要容沣一露面,就能找到他的,实在用不着用这种办法……”
“你觉得我的方法很蠢?”樊雅直接问。
甄行脸色一僵,“没有没有……”
樊雅微笑望着他,不说话。
甄行陡然觉得肩上压力很大,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樊雅虽然在笑,背后却蕴着一股极强大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惧怕。她摸了摸鼻子,尴尬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容沣那样性格的人,可能不会在意一个孩子。”看了樊雅一眼,他迟疑了下,“你何必用您的名声来……”
樊雅强行夺走自己亲姐姐孩子的消息传言开来,无异于在自己身上泼了一盆脏水,再加上樊雅怀孕,虽然容家对外说容浔已经回归,只是忙于工作暂时不能回国,但这么长时间容浔都不曾对外露面,外面早就谣言纷纷,甚至有好事者翻出当年姐妹两争夺一个男人的事情,如今樊雅的形象,简直已经算是坠入谷底。
“我不在乎。”樊雅含笑打断甄行的话,“这件事我有自己的考量。沈晏找的怎么样?”她转开话题。
甄行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暂时……还没有消息,各大医院甚至研究机构我们都找过了,还有您说过的那个地方,还是……”
“继续找吧。”
“是。”甄行忙点头,看了樊雅一眼,呐呐低声道,“首席也没有消息。”
“是么?”樊雅漠然低头开始处理桌上的公文。
甄行望着俨然一副意兴阑珊漠不关心的樊雅,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一句话没说。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能插什么嘴?
甄行讪讪离开。
办公室门轻轻关上。
埋首在公文间的樊雅慢慢抬头,眸光在虚掩的门上突然落了落,冷冷一笑,抓起手机直接拨通容恬的号码,“我同意……什么时候?”她顿了顿,“可以。”
还在门外没有离开的甄行敏锐听见里面的声音,眸光一锐,转身快步离开。
樊雅无声一笑。
她扶着腰慢慢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景致,笑容慢慢敛了下去。
夜色如墨。
樊雅驾车驶进黑暗,她今天借口想要独处,自己住回了公寓,就是为了方便行事。车行到路口,果然容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樊雅靠路边停下,为了方便容恬,她今天特地开了适合残疾人进入的车。容恬有些费力的摇着轮椅上车,上车之后,已经是一头的冷汗。
“车后座有纸巾。”樊雅瞥一眼过去,“你出来的借口是什么?不会怀疑?”
“容家现在对我很包容。”容恬微微冷笑,“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又能做什么?倒是你,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能够对付得了容沣?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孩子着想吧。”
“如果连这点颠簸都受不住,他也不配做我的孩子。”樊雅淡道,“我该怎么走?”
“直走,出城。”
甄行望着远去的车,急的头上全是冷汗,他一边嘱咐跟在骥卫要跟紧,一边赶紧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不等那边开口,他慌忙道,“首席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下出大事了!”
嘀!
呼吸仪突然急促一响。
二十四小时留守的护士立刻站起,紧张看着床边各项仪器,随即,脸上迸出不可置信的惊喜光彩。
病床上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眼眸漆黑如墨。
护士兴奋走出房间,外间床上躺着的男人蓦然睁开眼,虽然苍白但依旧俊美的脸上全是锐利,“出事了?”
“不是,他醒了!”
“醒了?”男人怔了怔,脸上随即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喜意,立刻撑着手臂试图起身,一不小心扯痛刀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登时倒抽一口冷气,额上大滴冷汗滑落。
护士惊了一跳,“你刚做过肝移植,不可以随便挪动的。”
“怎么,他还缺什么器官么?”男人讥嘲一笑。
护士脸上笑容一僵,有些不自在,倒是有人及时开口解围,用更为讽刺的讥诮声音道,“能为他做到这一步,是你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