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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雅收到消息时天色已经见黑,时钟已经指向七点,她有些讶异他难得的好说话,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似乎再正常不过,他本来就不会反对,念头一起,她又怔了怔,有些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笃定。
这笃定,来的实在是有些莫名。
容衍瞥眼过去,细长凤眸里情绪起伏,声音却懒,“走不走?”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樊雅‘看’一眼过去,经过两天的休息,她的眼睛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会把人看成猪,“你都睡了一天了,怎么还这么累?”
“我好久没动手了,为了救你们打了几个小时的架,能不累么?”容衍振振有词,只是脸上不见丝毫疲态,显然他的犯懒只是纯粹个性问题。
樊雅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他的德性,也懒得理他,回头望向床上的容隽,“小隽,你的身体能撑的住吗?”
据容衍说这里距A市约莫三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回去,回到家估计也要十点,时间稍微晚了些,已经过了容隽休息的时候了。
这也是她犹豫的主要原因。
那天容隽突然昏倒,真的是吓坏了她。
她几乎要以为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
容隽眼珠转了转,看看樊雅眼下掩不住的黑眼圈,看了眼那边神色懒懒的容衍,犹豫了下,“妈咪,我想再休息一夜。”
“好。”樊雅笑了笑,没有拒绝,仔细的将他伸出来的手塞回被子里,“小心受凉。”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身后就传来椅子拉动的轻响,回头一看,容衍已经站起了身,依旧懒洋洋的声音飘过来,“既然不走,那我去再睡一会。走的时候叫我。”
樊雅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叮嘱了容隽几句,快步赶上容衍的脚步,“容衍。”
容衍在门外站住,斜眼过去,细长凤眸里眸光熠熠,在灯火之下整个人愈发精致俊美,仿佛玉雕出来的人儿。
“容衍,这次多谢。”
“如果是容浔,你会道谢么?”他深深一眼看去,唇角笑容极艳,容色更是倾城。
意料之中的沉默。
樊雅沉默一瞬,有些无奈,“容衍……”
都是成年人,虽然容衍从来没说过,但这么多年相交,有些未曾说出口的情绪,其实都明白。
其实撇开这个不谈,容衍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而已。
有些位置,给人占了,终究是挪不了位。
话音未落,她只觉一股浓郁气息扑面而来,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温柔的唇瓣已经落到她的唇上,出乎意料的猛烈,让人想起艳到荼蘼的樱花,开的繁华绚烂,落花时也恣意放肆,竟然带着些悲凉的意味。
容衍肆意懒散,从来都是指点江山坐拥美女的风流人物,居然也会有这种浸骨悲凉?
他又为什么悲凉?
正因为一瞬而过的疑惑与同情,樊雅抽身的动作也稍微顿了顿,但几乎是同时,身后突然一股大力涌来,她被那力道拉的往后一退,不受控制的跌趴进一个人的怀里。
怀抱出乎意料的熟悉,气息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她下意识挣扎,却被那人扣的死紧,语气也十分恶劣,“被占便宜不会躲?傻了?”
樊雅心里没来由的发恼,“你凭什么管我?放手!”下意识就挣扎,奈何他浑身仿佛铁铸似的,竟然一时间挣扎不开,“容衍!”
司梵脸色登时黑了大半。
他过来帮她,这女人居然还当着他的面去喊别的男人?
出乎两人意料的,容衍居然也不上前帮忙,环手抱胸,闲闲开口,“我们郎有情妾有意,光明正大的亲热,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那根蒜?”
“容衍!”樊雅真的有些恼了,他今儿状态不对,又在胡说什么东西?
容衍懒洋洋的挥挥手,一副意兴阑珊的意味,“我先去睡觉了,如果你觉得长夜漫漫,欢迎来骚扰,我的床永远为你空下一半。”留下这句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他头也不回转身就走,背影竟然十分潇洒。
樊雅目送那个轮廓消失,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她还不是很看的清楚,但总觉得容衍的背影,十分寂寞。
再想起他今儿有些反常的举动,樊雅心中一动,下意识用力推开身后的男人,拔腿就要去追,“容……唔!”
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堵在声源处,带着一些怒气,丝毫称不上温柔的吻毫不讲道理规则的直接落在她的唇上,男人的手臂则强制将她圈在怀里,限制她的离开。
不同于容衍刚才更像是告别的艳烈一吻,他的吻更像是风暴,又像是强行抑制却依旧喷发的火山,冰凉的唇瓣上带着数不尽的热量,一点火星,几可燎原,更何况是这种充满热度的火山。
不同于上次她完全被药力控制时的迷茫,她完完全全的清醒,身体也僵在那里,脑海里仿佛爆炸开数朵烟花,直炸的她神智都昏了昏,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撞上房门,腰被门把手抵住,一阵钝钝的痛从腰间窜上大脑,她霍然一惊,意识到熟悉的吻是伴着全然陌生的气息!
容浔……司梵……
身前这人,到底是谁?
她猛地一张口,狠狠咬上他的唇瓣,他猝不及防被她咬个正着,嘴唇边瞬间绽开一道血口,一点鲜血涌出,涌落在两人唇齿间,原本缠绵的吻立刻染上一点咸涩的意味,他却仿佛根本没感觉,依旧蛮横索吻,将那点血珠弥散在两人的口齿间,瞬间被交缠的唇齿淹没,再也寻不到踪迹。
樊雅睁大了眼,被迫承接着男人的吻,怔怔看着眼前依旧看不出相貌的男人,突然恨起自己为什么看不见。
只要能看见了,她就能知道他到底长的与容浔有多像,到底是不是他。
可她现在只能做个睁眼瞎,连最基本分辨的能力都没有。
一股愤怒突然涌上心头,她猛地侧头。
他没防备,依旧灼热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烫的人心都一颤。
“够了没?”隐约带着点哽咽意味的声音轻轻响起,樊雅的声音明显有些虚弱,“你够了没?”
司梵眉头紧紧拢了起来,心里微微懊恼,他刚才竟然没有克制住自己,看着她跟那个男人亲密拥吻,那画面太美,美的让他妒火中烧,又被容衍跟她的反应刺激个正着……他有些郁闷的望望天,手臂仍然放在她的身侧,叹口气,“我嫉妒的发狂,抱歉。”
“帮我个忙吧。”樊雅保持姿势不动,突然轻轻的道,语气很平静。
他讶异她的好说话,也欣喜她难得的平静,语气立刻软了下来,“什么?”
“给我你的血,我想明天带回去做个DNA测试。”
司梵彻底怔住,从来冷静从容的神情上竟然裂出些微裂纹,显得有些蠢,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有些荒唐,“你说什么?”
“我看不见你的样子,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像极了我丈夫,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日思夜想所以精神错乱了……”樊雅苦笑了下,“而且小隽说,你的样子很像他,虽然我觉得不可能,但我不想放弃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他怔怔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欣喜还是该恼怒,表情更加古怪。
这个女人,在这方面也坦荡的过分,也理智的过分。
他忍住心里生出的复杂感觉,深深看她,“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樊雅沉默一瞬,唇角笑容更苦,“我不知道。”
如果他不是,证明她真的是离精神错乱不远了。
如果他是……他对她全然陌生,甚至一点熟悉的感觉没有,她或许将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难题。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但既然心里已经有了疑问,她不想将这件事继续拖着不处理,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做亲子鉴定。
“你放心,等结果出来,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樊雅冷静的道,“不过或许你也不太在意就是了,但我可以保证,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我都应该不会太过影响你的生活的。”
当然,前提是不是。
如果他真的是容浔,她现在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我不同意。”
樊雅一愣,讶然抬头。
她没想到他会不同意。
司梵目光直接锁在她的身上,眸光沉沉,声音也沉,带着不容反抗的冷静,“我不同意。”
樊雅反应过来,目光闪了闪,闪过一瞬复杂到极点的情绪,愤怒、悲哀、无奈、苦涩、甚至是淡淡的释然,最终汇成了彻底平静,她甚至扯出淡淡的笑来,“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这件事是我多嘴……”
“不管我是不是他,你跟孩子的人生,都会由我来负责。你是我的女人,容隽就是我孩子,这点毋庸置疑。”男人声音低沉却有力,带着势在必得的魄力,“本来就是我的,我不认为有做亲子鉴定的必要。”
魄力十足的宣言,震的人耳膜微微发麻。
樊雅似也怔了怔,随即唇角微微一勾,竟然笑了。
他微微睐眼,表情有些危险,“嗯?”
他说的话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