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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什么逻辑?钟蕾无语,却见那位喝明显前后矛盾的酒醉人士郑重了表情,两只手握上她的肩膀,他的脸稍低,刚刚好正对着她的面前。
“我遇到的人,没一个坦诚似你。反过来说,除了你,我也没坦诚对过谁。我以前也有过女朋友,或者说有过一些女人,”李政说着,颓然一笑,“你知道吗?那次你跟着我到南明会所,想从我这里打探齐盛尧事情,我都还在想你会主动爬到我床上来。”
钟蕾心下一时吃惊不过,她早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毫无缺点的人太不真实,这样一个阅历丰富、条件优越的男人更不可能对她是什么一见钟情,可却万料不到这个她所认为深藏不露的男人竟这样轻意就把他的历史和坏想法都和盘托出,坦诚得可以。
正是从这一刻起,钟蕾觉得她才算是真的开始认识李政这个人了。
李政此时渐渐立直了身体,他的身高给她带来很强烈的压力,固执地握着她的肩膀,目光炯炯,针锋不让般笔直望着她,让人无处可逃。“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越接触越不一样。听着,这种话我这辈子没跟人说过。现在我只跟你说一遍。我绝对不放弃你,钟蕾,你虽然不是我第一个女人,但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你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一月十三日,农历十一月廿五,宜嫁娶。
晟世大酒店富丽堂皇的宴客厅一派喜气洋洋。
宴会大厅圆弧形的屋顶点缀着不规则的点点灯光,倒似一副紫色的天穹,一屋子水灯吊灯和鲜花彩带的装饰,更显得这酒楼格调高雅非凡。
田大力抵达酒楼时婚宴大厅里已经坐得七七八八,新郎新娘也站在红地毯一端做好了开始典礼的准备。蔡小乐虽然已经算是恒远的旧员工,但人缘尚自不错,平素熟识的同事这一次来了个大半。
田大力举目一眺,在一张已经坐满客人的桌子旁找到了应该属于自己的座位。他快步上前,跟着就在一个正聊得口沫横飞的男人身后拍了一下子。那人惊诧回头,田大力正好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嗬哟,真是……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想不到在这遇见你。怎么样?最近忙什么呢?也不主动联系。我可真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手机丢了,好几次想找你都没联系上。这下好了,可让我在这逮着你了。”
这位被意外碰到的友人方才正自谈得兴起,忽然被这么一打断也是有些发怔。讷讷应道,“好久不见。”
田大力眉飞色舞、难掩惊喜之情,兀自畅谈开来,洋洋洒洒、滔滔不绝。不料旁边两个小姑娘有些不乐意了。您说它乡遇故知这种事不是不能理解,可这眼看着新郎新娘就要入场了,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挡在别人眼前喋喋不休的,不光看不见典礼仪式、就连饭桌都遮住半边不让夹菜,这像话嘛?
“要不我给您腾个地儿?”
其中一个姑娘斜挑着眉梢子说道,不知该不该相信这姑娘太过善解人意,不过很显然田大力是信了。
“太感谢了,美女!感谢!”田助理也是拼了,左手一敬礼,真就握着那面色不善的姑娘的手把她拉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同时不忘朝后一挥手,指了指自己身旁那姑娘的同伴腾出的另一个空位,“齐总,坐这儿吧。”
宴会场边缘正站着一位挺拔男士,半长黑色毛呢大衣、立领口双排扣、里面银灰色高领毛衣、手上还捏着一副薄皮手套,活像是准备打个招呼就走的模样。他的头发微长了些,于是更加呈现出一种桀骜的不规则,眉目间难掩俊朗,却白费了风情,不言不笑。此时更是微皱了眉,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心来参加别人婚礼。便是参加葬宴恐怕也比他欢快些!
齐家琛冷着脸,不情不愿走近田大力,总算坐到他身边。
田大力此时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这桌子上原来还有一个熟人。
“哟,钟律师。真巧,你也来了。”说着,伸出一只热情的手。
钟蕾浑浑噩噩抬起右手来跟他握了握,再坐下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了。这变化太快,快到她根本来不及意识到,自己旁边的座位怎么就坐着齐家琛了?!
他的头发,不知是不是外面太冷,似乎还带着津津寒意;他的脸,也是在寒冬里更显得白皙了;他的大衣,密实细腻的板挺;他捏着手套的右手,还是那样骨节分明。
钟蕾整个身体持续性僵硬,诸如“他怎么来了”之类的问题根本来不及思索,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只余眼角余光还够好用。也不敢扭头,梗直着脖子在余光里捕捉到他的一个小小侧面。
这侧面坐下后也是一动不动,像足体面优雅的雕像。还微微侧着,呈背向15度角坐在钟蕾旁边。吝啬得连脸都不给她看到,只留一个耳朵的轮廓在她的余光里面。
“砰”的一声,外间礼炮骤然响起,钟蕾许是僵呆得厉害,这一响硬是把她震了个啰嗦。于是她旁边那尊雕像握着手套的修长手指也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