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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鹃声犹带月光寒
明俊伟他们在屋里前情回顾的时候,研究生正手忙脚乱的进行下集预告。曾雅东和两个大兵哥随他一同离开钟鼓楼,这厮并没有急着返回,而是急匆匆地朝着街对面的金店跑了进去。
“你们等等我。”研究生丢下一句话便跑了出去,跑了一半又折返回来拉上了曾雅东。
“干什么去?”曾雅东狐疑不解,天都黑了,你去金店弄啥子?
“你、你帮我挑个戒指,你是女的,眼光应该比我好。”研究生说这话的时候又露出以往腼腆的样子,曾雅东大概猜到了几分,实在不忍拒绝,只好随他走了一遭。
‘老凤祥’三个鎏金大字摇摇欲坠,风雨飘零的百年老店终于又迎来了一位客人,只不过,这位客人没打算付钱。两个兵哥哥也跟了过来,站在店门外屋檐下避雨,研究生和曾雅东举着手电摸进店里,像极了初次作案的窃贼。
他们运气不错,店里有尸体,都已腐烂殆尽,没有危及安全的行尸;他们运气不好,店里有展柜,都已七零八落,珠宝首饰已经被席卷一空。
研究生鼓着眼珠子直喘气,他哪里能想到金店居然会遭到洗劫,不信邪的他绕着店里疯转几圈,掀起每个柜台细细查看,结果无一例外,不光玻璃展柜被洗劫,连上锁的储物柜都被钝器砸坏,里边的首饰珠宝同样被劫掠一空。
“操!”研究生破天荒爆了句粗口,攥着手电的胳膊都在发抖。
曾雅东倒是挺理解他的,出声安慰道:“别气了,肯定还有其他金店,先去接人,回头我帮你去搞一枚大钻戒。”
研究生哭丧着脸,失落道:“这算哪门子事儿啊,吃喝用度抢光就算了,首饰珠宝能干嘛啊?!”
“秩序崩坏,难免的,我还见过被洗劫的银行呢。”曾雅东倒不是安慰他编瞎话,那时在山西真的见过一家合作信用社的金库被捣毁,墙壁上留下一个大洞,里边的保险柜全部不翼而飞。她们当时也百思不得其解,要钱有啥用?难不成这个世道还会有人卖你吃喝吗?
“唉,原本今天要给她个惊喜的,真是倒霉。”研究生懊丧的垂下头,悻悻走向门外。曾雅东靠在展柜上望着他失落的背影,心底生起一丝同情。末世临头,见惯人情冷暖,难得看到些喜庆的事,她本身也是姑娘,自然能够感受到研究生那份心意,实在不忍看他求婚计划泡汤。
“等等。”曾雅东眉头舒展,忽然有了办法,不待研究生发问,自己翻身越过展柜,快步行至那具腐烂在大理石地面的尸体旁。尸体干枯发黑,腐臭味道被风雨吹散了一些,曾雅东晃着手电看了看,尸体身上穿着职业装,明显是个女人。抱着一份侥幸心理,曾雅东将其压在身下的胳膊扯了出来。女人死亡已久,遇害时正值夏日,上身穿着短袖,胳膊上的皮肉已经黏在了地板上。曾雅东一使劲儿,竟然将半条胳膊给卸了下来,撕裂处露出发黑的筋肉,形同槁木。
曾雅东暗道一声抱歉,将其蜷在一起的手指掰开,手电光照亮干尸指间的银白花戒,折射出一道幽幽光芒。曾雅东松了口气,虽然不是婚戒,但也总比没有强,手指已经萎缩,取下戒指倒是不费事儿,用衣襟擦了擦戒指,对女尸道了声谢,曾雅东翻出柜台,将戒指塞进了研究生手心。
“这…”研究生大为欣喜,急忙凑到眼前端详起来,诧异道:“白金的?”
曾雅东翻了翻白眼儿,心说亏你还是个研究生,这都认不出来。花戒本身就是装饰用,估计那女尸店员年纪不大,戴着图好看而已,是个银的就不错了……腹诽归腹诽,说出来只怕又扫了他的兴致,于是拍了拍手,拉着他快步离开了金店,对他道:“别纠结金的银的,有你这份心意在,就算举一顶针求婚,那姑娘估计都要乐开花。”
“嘿嘿嘿,说的是,挺漂亮的。”研究生将那枚戒指擦了又擦,攥在手心还嫌不保险,又把拳头塞进了衣兜,看得曾雅东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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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顺着太阳能热水器间的缝隙滴落,坠在支架下两个*男女的皮肤之上,晶莹水珠碎成几瓣,与羊脂凝玉润成一品。
宋瑶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姜河怀里,青葱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两颊潮红色还未尽褪,媚眼如丝,轻声低吟着。姜河枕着胳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玉人,感受到胸膛位置两团温润暖意,不免又有些心猿意马。于是偷偷摸摸探出手,在宋瑶白皙的身体上顺着线条起伏轻轻摩挲起来。
宋瑶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拍掉他的咸猪手,嗔骂道:“该回去了,流氓。”
“瑶瑶,不是我说,你的眼光还真不赖!”姜河贼心不死的继续揩油,坏笑道:“咱俩第一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喊我的。”对于姜河的厚脸皮宋瑶显然无能为力,只得由他肆意轻薄,想起两人初见时的光景,也忍不住莞尔轻笑。
“也许咱们不该离开酒吧。”宋瑶幽幽叹了口气,自顾自道:“说不定又是另一番模样呢。”
“没有那么多如果,该来的谁也躲不掉。”姜河对此早已看淡,透过集热板缝隙望着沉沉天幕,宽慰道:“别胡思乱想了。”
“嗯。”宋瑶点了点头,将脸贴在他胸前,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耳边风声依旧凛冽,身下间或有搅动水花的声响。宋瑶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闭眼享受这片刻的温存,过了一阵儿,宋瑶忍无可忍的睁开眼,低声唤道:“姜河…”
“嗯?”
“手拿开。”
“……”
*之后,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四方沉寂,疮痍依旧。
两人各自拾起散落各处的衣服,拧掉水套回身上,姜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摸了摸衣兜,随即松了口气。安贞给他的东西还在。宋瑶头发渐长,湿漉漉的挽在脑后,脖颈间几处醒目的红印让人浮想浮想联翩。宋瑶贴身小衫被他撕扯的不成样子,幸好晾衣架上搭着许多湿透的衣服,挑拣了几件勉强合身的带上,两人相继从安全通道跳跳回了室内。
一楼大厅里响鼾声,许多兵哥哥没能顶住困乏,或坐或躺着睡了过去,王忠瑜两眼血丝密布,像只兔子似得坐在门前,透过帘间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见二人浑身浸透的回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无声笑笑,打了个招呼。
夏雨靠在路茜身边睡着了,路茜盯着跳耀的火堆出神的想着什么,看到他俩回来,忍不住打趣道:“刚才动静可真不小。”
“啊?”姜河一愣,心说不会吧,隔着两层承重墙也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