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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爬上来,挨在皇甫华章身边,抬眼望着这四柱大床,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真像公主床啊。”
皇甫华章笑起来,也不因为她年幼就自以为是地帮她,反倒让她尽情享受自力更生之后的快乐。他歪头瞧她:“嗯哼,你妈咪也这么说过。”
这四柱大床,她还曾好奇是如何能搬进门来着。
小小的解忧眼中便泛出藏不住的渴望,她抱紧布娃娃,悄然向皇甫华章扬起小小的面孔:“解忧的妈咪,也喜欢这样的公主床?峻”
皇甫华章心底泛起悄然的疼痛,却是微笑:“是啊,喜欢。”
解忧开心地笑了,将面孔埋在娃娃上:“那解忧的妈咪是大公主,解忧是小公主。然后将来有一天,解忧和妈咪一起睡在这张大床的上面。”
皇甫华章自己都没控制住,竟然湿了眼睛。
他只有努力地微笑:“好啊。鲫”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天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到来了。
他撑起身子,在解忧额头上一吻:“公主殿下,睡觉吧。今晚虽然妈咪不在,可是爹地会在这公主的大床陪着你。”
解忧抱着布娃娃,露出眼睛来:“……解忧可不可以知道,妈咪是什么样子的?”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妈咪,在中国的时候,身边的人也没人知道妈咪是什么样子的。小小的她就以为原来自己不是妈咪去世了,而是从来就没有过妈咪的吧?
就连爹地,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妈咪。不过这次坐着大飞机来到爹地身边,仿佛爹地愿意开始给她讲妈咪的事了。
那她是不是……原来也跟这世上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其实也是有妈咪的?
想到这里,她小小的心里既高兴又怅惘。高兴的是,终于要看见妈咪了;可是怅惘的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妈咪却从来都没有来看过她?
还有,究竟还要有多久,她才能见到妈咪?
皇甫华章的心像是被剜了一下,他细细吸气。
解忧四岁了,解忧终于开始懂事了。他终于要面对懂事了的解忧这样的问题。
他犹豫一下,还是起身下了大床去,走到办公桌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大信封来。
那是时年的照片,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
解忧抱过来一张一张地摆开,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用力地看。看着看着,小人儿恨不能都要钻进照片里去了。
皇甫华章又是笑,眼睛又是忍不住地湿。伸手将她拉回来,按进怀里去:“小心眼睛。”
解忧悄悄地笑:“解忧的妈咪,真的好像公主哦。”
也许小孩子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一个女子的美丽和气韵,于是就统统归到“公主”去。皇甫华章知道,解忧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妈咪的。
“好了,看完了妈咪,要睡觉了。”
皇甫华章将怀里的小女儿塞回被子里,替她拉严了被子,轻轻帮她合上眼帘美国大地主最新章节。
下意识回眸看向镜子,那里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带着一脸温柔的微笑,陌生得叫他自己都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他这一生只对两个人这样过。
他的念念。
他的,解忧。
时年做了一个梦,忽地醒来。
胃便不知怎么开始疼了,疼得她再也没办法入睡。
她便起身,小心不惊醒身边的罗莎,然后赤脚走下楼去,到厨房去烧热水喝。
火光跳跃,她攥着杯子蹲在地上。
很奇怪,梦里梦见了一个小孩子,朝着她软软地喊:妈咪。
她揉了揉额角,心说是最近太忙了,没怎么去看妈,所以想妈了吧?
又或者是……都怪汤燕卿这些天总对她说的那些情话,说想赶紧了结了所有事,然后娶她回家,让她赶紧给他生娃娃……
本来也是很美好的事,可是却怎么都压不下去梦里那股奇怪的忧伤。
她蹲在地上竟然止不住地落下泪来。
梦里梦见那个小孩子,完全看不清轮廓和面目的啊,却为什么会叫她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厨房的座机却忽然响起来,吓了她一跳。
她急忙抹掉眼泪,起身去接。
竟然是汤燕卿!
她吓死了,以为自己魂穿了呢,赶紧望向窗外。看见他的警车,然后问:“你怎么会忽然来了?”
汤燕卿哼了一声:“才从局里下班,想你,就开到你门外看看。没想到看见你厨房里有火光,担心你了。”
时年握着听筒,有一点脸红:“没事。是想喝热水,就下楼来烧水。”
他在电话里坏坏地笑起来:“空虚寂寞冷了,嗯?”
时年听懂了,忍不住低低骂他:“滚!”
他长长叹息:“……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
才不再跟罗莎继续同床共枕了嗯?这让我想爬窗进去,都没机会。”
“喂,你!”时年听得羞涩难当:“你别乱来啊。”
他愉快却又压抑地笑:“叶禾和小麦两个也就算了,好歹在客房。罗莎就太过分了啊。跟你说,我生气了。”
时年无奈地笑:“我知道,正做准备呢。楼上就剩下书房一个房间,可是罗莎很不喜欢那里,对你那昂贵的壁纸很紧张似的。我看看不行我搬进去吧。”
罗莎虽然在时年的鼓励之下熬过来了,也签字不提告路昭了,可是她晚上还是会做噩梦,时年还是有点不放心。
“只是那壁纸……我可不可以揭下来?”
总感觉那房间贴着那样的壁纸,怪怪的轮回之主。昂贵的东西,也不见得都是好东西。
她本以为汤燕卿会答应的,虽然那壁纸很贵,可是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更珍贵。却没想到汤燕卿却有些犹豫,然后仿佛是带着试探的语气问:“……如果贴着,能不能忍受?”
她诧异:“为什么?现在知道要省钱了?你当初干嘛去了?”
他赖皮地笑:“那房间总归我住的时候是那样的……我还在那房间里抱过你呢。所以,留着吧,好不好?”
想及当日两人那若即若离却无法抗拒的情愫,时年也忍不住怦然心跳。便心软下来,点头:“嗯。”
汤燕卿便呼吸一荡,忍不住哄她:“出来看看我。我不喜欢这么隔着窗子看着你。”
他又不是皇甫华章。
时年笑起来:“不要。你开着警车呢,我总觉得在警车里……嗯,好有罪恶感。”
他哑然失笑:“啊?你以为我要在警车里对你做什么,嗯?”
时年自知失言,却已来不及挽回了,羞得赶紧背转过身去,连隔着窗子与他对视都不好意思了:“喂,你!我说的不是那个!”
电话那边,他却没动静了。
时年一怔,“喂,喂?”
明明没挂断,也没掉线,怎么没动静了。
依旧没动静,她只好转身回去,却冷不丁撞上一具怀抱。
时年吓得想要跳脚尖叫,她的喊声却全都被封在唇里……
熟悉的气息潋滟而来,她才不自觉地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