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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喋喋不休的说,容承慎也不打断她,就嘴角带着笑,静静的看着她,说到最后乔沫都有些说不下去了,见她停了下来,容承慎应了一声:“嗯。”
“嗯什么?”
“你对自己的总结说的挺好的。”
“……”
汗,她随口胡诌的,他竟然还附和的夸她,乔沫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脸有些烧,“我随口说的,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
这点 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容承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你很好。”
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刚才给你擦身上,你有什么感觉?”乔沫立刻转移话题,再这样聊下去,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为什么今天嘴巴这么甜,平时不都是挺毒的吗?
容承慎定定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
“有……心跳的感觉。”
乔沫一时没反应过来,白眼过去:“废话!人又不是死的,谁没有心跳的感觉啊?!”
容承慎一愣之后笑了,这个笨蛋。
乔沫到最后也没有反应过来,容承慎也就懒得给她解释告诉她,她不需要知道,只要自己心里知道他对她的感觉就好。
……
最后关灯休息的时候,容承慎突然说:“白天那个工作,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
乔沫惊的一下子从*上坐了起来:“真的啊?”
“嗯 。”
“这么好?你怎么转性了?不是说什么也不让我去的吗?”
容承慎拉她躺下来,想了想,说:“我只站在了我的角度想问题,没有为你想一想……所以你不高兴了,我想要你高兴,就得为你着想,你觉得那份工作你去了高兴,那就去吧。”
乔沫简直高兴坏了,伸手搂住在他脸上狠狠亲了几口,被他胡子给扎了好几下。
他都能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了,乔沫也得为他想一想,片刻后,她说:“其实我也不用着急那么快去,那份工作我可以先推掉,目前可以先照顾你,你脾气这么坏,是个人都怕你,我得为那些无辜的人着想一下,不能让他们也承受你的坏脾气,想一想我还是蛮英勇的。”
容承慎:“……”
白天的事情就算翻篇了,心里最后那点气也没有,乔沫心情大好,心情一好就睡不着,睡不着她就拉着他开始絮絮叨叨讲话。
容承慎搂着她听她讲,偶尔听她讲讲孩子,偶尔他的思绪又飘远。
他想起这一年半里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每次都是发生关系后,她要么起*的偷偷溜走,要么是他有工作在身,他不得不提前走掉。
那个时候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什么也没有想,没有想过以后跟她会怎么样,也没有想过两年的期限到了,她又会怎么样?
好像你明明没有放在心上的一个人,却在这悄无声息的日子里,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悄悄钻进你心里去。
偏偏你自己还不知道,只当自己跟从前一样,能够拿得起放得下,能够说分手就分手,说不见就不见……真要到了说分开说分手的关头,却发现心境完全是不一样的。
心里,早已不能放下。
*
“容承慎!”乔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容承慎回神,“嗯”了一声,“怎么?”
“你想什么呢?”
想的那么入神。
容承慎张张嘴,觉得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他摇头:“没什么。你问我什么?”
“哦,我问你,那天……”乔沫说到这里,声音放的轻轻的,小小的,“那天我们去找徐安的时候,你身上有一把枪,是不是霍泽跟你搞的?”
容承慎不想她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含糊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好奇嘛。”她用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看他,“你跟我说说,你找霍泽要枪干什么?”
容承慎摇头:“没什么……”
“说不说!”
她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容承慎哭笑不得,“悍妇!”
“啧啧,刚刚还觉得我温柔贤惠,完美漂亮,现在就改口骂我悍妇了,果然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
容总就更加哭笑不得了。
他不说,乔沫就开始胡乱猜测,“你老实说实话,刚开始拿了枪,是不是打算去杀人!”
她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把声音放的很轻,几乎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容承慎眼眸动了动,没有说话,藏在黑夜里的一双眼睛锐利而精亮,没去找徐安之前,他确实万分恼怒,像徐家这种黑道起家的,完全无视法律的存在,他不得防他,他那个时候确实是起了杀心。
霍泽给他弄到枪的时候,心惊胆颤的说:“哥,你虽然很厉害,在部队里的时候你也碰过枪这玩意儿,可杀人毕竟是……”霍泽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这种事不是砍一颗白菜那么简单,那种人不值得你动手,影响你以生的生活更加的不值得。”
容承慎知道他的担心,只是笑笑对他说:“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影响我一辈子的错事,我只是拿着枪好防身,以免遭到徐安的暗算。”
可那个时候的霍泽分明是在他眼里看到了寒冷的杀意的。
容承慎心里有了自己的方案,可后事情发生了倾斜。
乔沫从外面闯进来,拿着枪指着徐安的时候,容承慎心惊胆颤的真怕她动手,他想起霍泽说的那些话,他说这些人来值得他动手……那一刻他后悔极了,后悔把乔沫带过来,带到这万分危险的境地。
如果她真的动手杀了人,如果以后她一辈子的心理都会受到影响,他会恨死他自己。
好在后来事情被他给控制了下来,乔沫和容言安全回到车里,他在那个厂里拿枪抵着徐安的脑袋时,是真的有了开枪蹦了他的想法。
他没有开枪是因为,他想到了乔沫,如果自己真的今天动手杀了人,他以后的心理有了影响,乔沫会不会心疼他?会不会担心?会不会怕他困在情绪里出不来?会不会为此也而影响她一辈子?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最后在徐安惊恐的眼神里,他慢慢放下了枪。
就像霍泽说的,这些人更本不知道他们动手。
他要乔沫像以前一样快乐的生活,要让他的两个儿子在正常的家庭环境里成长,他必须身心干净。
如果不是乔沫,他恐怕也犯了错,容承慎心里叹息,抱着她腰的手又收紧了许多:“乔沫,谢谢你。”
“呃……”乔沫一愣,“谢我什么?”
容承慎却不说话了。
乔沫撇撇嘴,“ 说话说一半,鬼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容承慎笑了两声,在这安静静谧的夜晚,显得尤为低沉,“你还好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乔沫一怔:“什么?”
“那天拿枪指着徐安,怕不怕?现在想起来觉得怎么样?”
原来是这个。
乔沫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抿着嘴角不吭声了,她是个正常人,看到枪啊碰到绑架这些原本已经很令人心惊了,可更加心惊的是她竟然拿着真枪,抵着一个人的脑袋。
现在想起来她都不知道她原来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现在想起当时的画面都还有些发抖,这两天睡觉也睡不安稳。”乔沫哭笑了一下,“嗯,也会做梦,梦到当时那些画面……”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抖了一下,“甚至还梦到我在梦里开了枪,徐安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我被警察抓住了,他们说我是杀人犯,要让我去坐牢……”
容承慎倾身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乔沫紧紧抱住了他,把脸埋进他胸膛,“容承慎,谢谢你啊。谢谢你那天阻止了我,让我没有做出错的事情出来。”
容承慎愣了一下后,勾勾嘴角。
乔沫叹气:“我胆子其实很小的,也不知道那天怎么了,看到言言被他打,我心里不舒服极了,跟打了肾上腺素针一样,全身都有了力气,跟超人似的……”
一下一下轻抚她后背的长发,容承慎想了想,说:“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看到孩子被欺负,当妈的肯定受不了。”
乔沫“嗯”了一声。
“乔沫,你对以前的事……是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了?”容承慎突然问。
现在已经很晚了,乔沫早已经困了,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我们两个的事。”
“啊?”
“我们两个要是没发生点什么,怎么会有了孩子?”
乔沫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怔怔看着他,皱着眉头去想,容承想骤然想起她上次在唐时的别墅里的那次,她因为想要去记起以前的事,当时那个痛苦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别想别想,不记得就不要想了。”容承慎立刻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头。
乔沫深呼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说:“那你呢,你就对以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
容承慎摇头:“不记得。”
乔沫“哦”了一声,张嘴似乎有话要说,最后话又咽了下去,片刻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容承慎,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
乔沫咽了咽口水说:“我不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吗?”
“嗯。”
“但是我跟乔薇分析过了,乔薇那个时候说我消失了一段时间,又还经常往家里打钱,一年后又突然出现,手里还抱了个娃,她就怀疑我是不是去给人……给人……”
乔沫有些说不出口。
容承慎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两个人的眼睛习惯了黑夜,在夜中也看清楚对方的眼睛,容承慎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给人什么?”
乔沫破罐子破摔:“乔薇和我分析的结果就是,我爸生病了,那段时间缺钱,正好有钱人要女人代孕,然后我就去代孕了。”
容承慎听完之后,眉头紧紧皱着:“那个人是我?”
“有……有可能。”
那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唇线紧紧抿着,容承慎努力去回想那几年发生的事,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并且中间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不管他如何回忆,就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时乔沫的声音又钻进他耳朵里,“我的记忆里,只模糊的记得一个姓安的,所以一直以为乔慕的爸爸姓安,薇薇给我出主意找找姓安的男人,看能不能瞎猫碰到死耗子,真的给碰到乔慕的爸爸。”
结果却招来了徐安那个人渣!
容承慎眉头还是紧紧皱着,乔沫想说的不止这些,又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她才把心里的想继续说完:“容承慎,我想说的是,安心也姓安,并且她当年也去F城,还是在那里发生的车祸……”
“你觉得当年找你的代孕的那个人,不是男个,而是女人?”
乔沫知道他很聪明,她说的话他一定能猜的到,果然,她还没有说完,他几乎就已经把她心里想说的给猜出来了。
乔沫“嗯”了一声,点头:“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