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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危险,自己又没法保证能够保护柳真真的安全,秦朗肯定会选择不带柳真真进去。
兰博基尼一路行驶,到了云海市海龙工业园。
九龙纸业,是云海市最大的造纸企业,也是整个省排名前四的造纸大企业,到达后,秦朗轻易就看到了占地超过了千亩的工业区。
现在已经不是早些年那种排污严重的造纸模式了,尽管造纸企业仍然是污染的潜在大户,但像九龙这样的大纸业公司,环保设备还是用上了的,起码秦朗进去后,闻不到刺鼻的气味。
江心忠跟马建的关系应该不错,因为等秦朗和柳真真到达九龙公司的接待处,说他们要找技术总监马建时,前台服务人员显然早就被马建知会过,马上笑着告诉了秦朗和柳真真,马总监的办公室在哪儿。
进去后,是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儿接待的,这人就是马建,人很瘦小,但精神很好。
“你一定就是江心忠口中说的秦老板吧?蓝润公司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今天终于见到蓝润公司的老板了。”
马建很健谈,走出了办公桌,热情地跟秦朗握手,笑着说道。
一番寒暄后,秦朗说出了来意。
马建接过了秦朗递过来的那半个巴掌大的牛皮纸,随手将办公桌上的老花镜戴上,就坐在沙发上茶几前,对着这牛皮纸研究起来。
以马建的眼力,当然知道这小张的牛皮纸,是从大涨牛皮纸上剪下来的,但马建没有点出来,什么不该问他自然清楚的很。
秦朗和柳真真就在一旁喝着茶,期待马总监能够带来好消息。
五分钟了,马建仍然在研究牛皮纸,不同的是,之前他是戴着老花镜在看,现在则是拿起来牛皮纸,凑到了放大镜下面在细看。
秦朗庆幸江心忠给介绍了马建。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至少这位九龙纸业的技术总监,明显是在用心帮忙鉴定这张牛皮纸的。
要知道,马建也是这家大公司的实权领导了,而江心忠只是给打了个电话,他和柳真真也连礼物都没带,更没给钱,但人家还是热情地帮忙。
秦朗和柳真真都没有开口,害怕打扰了马建。
又过去了几分钟后,马建终于放下了放大镜,说道:“这牛皮纸表面看上去,跟其他牛皮纸没任何区别,事实上就是小作坊也能制作出来这种牛皮纸。”
秦朗点了点头,等着马总监继续说下去。
“不过,还是能够看出一点名堂的。”
“机器大规模生产的纸,也有区别,因为采用的机器不同,这张牛皮纸就是用普通的国产造纸机器制作出来的,所以首先就可以判断,生产这种纸的企业,规模并不很大。”
“最关键的,则是这种牛皮纸所用的纸浆,就来自于我们云海市,也只有云海市演龙湖那一带的芦苇,加工出来的纸浆,跟这号纸浆对得上。”
秦朗和柳真真听着,虽然感觉迷糊,但却对马建佩服不已。
看来每一行都有牛逼的人物,马建仅仅凭着一张旧的牛皮纸,便能推测出这么多有用的信息,着实让秦朗和柳真真大开眼界。
“所以,这下又能确定这张牛皮纸,就来自云海市的一家中小型造纸厂或者造纸作坊。”
“根据这牛皮纸撕开后露出的纤维的粗糙程度来看,这牛皮纸虽然也是机器制作的,但加工并不精致,中型造纸厂统一用机器生产出的纸张,也要比这个好一点,所以这牛皮纸,应该就是小纸厂制作的。”
秦朗听到这儿,连忙感谢马建来。
确认了这牛皮纸的来历,虽然看起来跟昆仑令没任何关系,毕竟谁都可以买来这样的牛皮纸,但保不准这牛皮纸的销量很小,制作牛皮纸的那家公司,对出售的牛皮纸都有记录呢?
所以,无论怎样,马建的帮忙,是帮他打开了一条思路了。
“那马总监,您能确定是哪一家小造纸厂吗?”秦朗接着又问道。
“不难,云海市符合条件的这种造纸厂,就一家,就是北奈造纸厂。”
马建笑眯眯道。
“北奈造纸厂,嗯,我记住了。”
随后,秦朗不管马建推辞,硬是留下来了一万块钱,才跟柳真真告辞离开。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鉴定这张牛皮纸,秦朗没跟马建说原因,而对方自然也没有问。
离开了九龙纸业,坐上兰博基尼后,柳真真好奇地说道:“北奈造纸厂?这名字听上去怪怪的,好像个日本名一样。”
柳真真难得吐槽,但这次,连秦朗觉得北奈这名字,确实古怪。
一般来说,像小型厂子,不应该都取的是像带“富”、带“振”之类的厂名么?再不是,也是很常见的名啊。
秦朗不管这么多了,反正他是要去一趟北奈造纸厂的。
“真真,这造纸厂我就不带你去了,这跑车风大,大冬天的,你坐着不舒服。”
秦朗说道。
这点风对他不算什么,可柳真真是女孩子,秦朗不想柳真真受罪。
“嗯。”柳真真乖巧地答应了。
秦朗于是先将柳真真送回了蓝润公司,这才朝北奈造纸厂驶去。
说起来,凭着一张牛皮纸去找昆仑令,很不靠谱,但毕竟是一种方法,理论上是可行的。
至于到底行不行,去一趟北奈造纸厂,就知道了。